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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韓國想疲敝秦人，使其無法向東討伐，派水官鄭國到秦國做間諜，讓秦國從仲山鑿涇水成河渠，沿著北山，向東注入洛水。工程進行一半的時候，計謀被發(fā)覺，秦人想殺他。鄭國說：“我雖為韓國拖延幾年壽命，可是河渠一旦完成，也是秦國萬世的利益啊。”完成后，引淤濁而有肥效的水，灌溉鹽堿地四萬多頃，變?yōu)榱继?，一畝田可收獲六斛四升，關(guān)中從此更加富裕。1．秦將麃公率領(lǐng)軍隊攻打卷地，斬首三萬人。
趙孝成王去世，他的兒子悼襄王即位，派武襄君樂乘取代廉頗。趙軍屢次被秦國所困，趙王想再用廉頗，廉頗也想再為趙將。廉頗會見使者時，一頓飯吃一斗米、十斤肉，然后身披盔甲跳上戰(zhàn)馬，表示尚可勝任。使者回來報告說：“廉將軍雖然年老，還很能吃飯；可是與我親坐時，一會兒的工夫，便上三次廁所。”廉頗做楚將，沒立絲毫功勞，說：“我想為趙國所用！”2．蒙驁出兵攻打韓國，占領(lǐng)十二座城池。3．趙王派李牧為將軍，攻打燕國，占領(lǐng)武遂、方城。李牧是趙國防守北境的良將，曾經(jīng)駐守代、雁門，防御匈奴，他依據(jù)事情的權(quán)宜設(shè)置官吏，租稅都繳入將帥的幕府，作為士兵的費用，每天殺烹數(shù)頭牛給士兵吃；又練習(xí)騎馬射箭，留心烽火，多用間諜，刺探敵情，同時下令說：“如果匈奴入侵，我軍應(yīng)趕快收好牲畜，加以保護。誰敢擒捉匈奴人的斬首！”匈奴每次入侵，烽火有警，就收牧牲畜不肯作戰(zhàn)。匈奴認(rèn)為他畏懼，即使趙國鎮(zhèn)守邊境的士兵也認(rèn)為自己的將領(lǐng)膽怯。一年多之間，屢次出戰(zhàn)失利，損傷眾多，邊境無法耕種畜牧。趙王勉強他，他說：“如果一定要用我，必須讓我恢復(fù)和昔日一樣的做法，才敢接受命令?！?/span>匈奴幾年都一無收獲，但始終認(rèn)為他很膽怯。邊境的士兵屢受賞賜，卻不用作戰(zhàn)，因此都希望能上戰(zhàn)場作戰(zhàn)。李牧于是便選擇堅良兵車一千三百輛，優(yōu)秀馬匹一萬三千匹，能擒敵殺將，曾獲賞百金的勇士五萬人，善射箭的十萬人，約束他們練習(xí)戰(zhàn)斗；任意放牲畜，要人民散處郊外。來攻打的匈奴人少時，就假裝敗退，讓數(shù)十人被擒獲。李牧擺設(shè)許多奇陣，張開左、右二翼加以攻擊，大破匈奴，殺死十余萬人。單于奔逃而去，在以后的十幾年里，都不敢接近趙國邊境。在此以前，天下習(xí)于禮教的國家有七個，其中三國鄰近戎狄：秦國自隴西有綿諸、緄戎、翟、?等戎族，岐、梁、涇、漆之北有義渠、大荔、烏氏、朐衍等戎族；趙國的北方有林胡、樓煩等戎族；燕國的北方有東胡、山戎；各自散居在山谷之中，各有君長，往往聚集一百多族，可是都無法統(tǒng)一。后來，義渠建筑城郭自守，而秦國稍加蠶食，到惠王時，攻下義渠二十五座城池。昭王時，宣太后誘義渠王，將他殺于甘泉，然后出兵攻打義渠，消滅了它，開始在隴西、北地、上郡建筑長城，來抵抗胡人。趙武靈王向北攻破林胡、樓煩，建筑長城，自代沿著陰山而下，到高闕建筑邊塞。設(shè)置了云中、雁門、代郡。后來，燕將秦開到胡地做人質(zhì)，胡人十分信任他，歸國后，率兵大破東胡，使東胡為之退兵一千多里。燕國也建筑長城，從造陽到襄平，設(shè)置了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郡來抵抗胡人。2．秦國作為人質(zhì)的公子從趙國回來；趙國的太子離秦歸趙。3．七月，發(fā)生蝗蟲之災(zāi)及瘟疫病。1．蒙驁出兵攻打魏國，占領(lǐng)酸棗、燕、虛、長平、雍丘、山陽等二十座城池，開始設(shè)置東郡。燕王見趙國屢次被秦國所困，廉頗又離去，由龐煖做將軍，便想趁衰敗之時，加以攻擊，問劇辛，劇辛說：“龐煖很容易對付！”趙國派龐煖領(lǐng)兵抵御，殺劇辛，俘虜燕軍二萬人。3．諸侯各國擔(dān)憂秦國的侵略和騷擾沒完沒了。1．楚、趙、魏、韓、衛(wèi)五國合縱相親攻打秦國，楚王是合縱聯(lián)盟之長，由春申君當(dāng)權(quán)，取得壽陵。到函谷關(guān)時，秦國出兵，五國聯(lián)軍都敗退逃走。觀津人朱英對春申君說：“人家都認(rèn)為楚國原本強盛，自你當(dāng)權(quán)后，便日漸衰弱。我并不以為然。先王時，秦國對楚國友善，二十年不攻打楚國，是為什么呢？秦國要越過黽厄之塞來攻打楚國，十分不便；如果向兩周借道，背對韓、魏二國來攻打楚國，又行不通。現(xiàn)在則不同，魏國早晚被攻下，無法再保住許、鄢陵，必將割讓給秦國，使秦兵進軍至離陳只有一百六十里的地方。據(jù)我觀察，秦、楚二國越來越要正面作戰(zhàn)了?！?/span>衛(wèi)元君率領(lǐng)部屬遷居野王，在山嶺的阻隔下，魏國的河內(nèi)才得保全。4．己酉日（二十一日），秦王嬴政行冠禮，佩帶寶劍。5．秦將楊端和出兵攻打魏國，占領(lǐng)衍氏。6．當(dāng)初，秦王即位時，年紀(jì)尚幼，太后時常與文信侯私通。等秦王日漸長大，文信侯惟恐事情被發(fā)覺，禍及己身，就詐稱門客嫪毐是宦官，獻給太后使喚。太后寵幸嫪毐，生下二子，封嫪毐為長信侯，將太原封為毐國，政事皆由嫪毐決斷；因此，許多食客都想成為嫪毐的門客。秦王左右近臣中，有一個和嫪毐在言詞上發(fā)生爭執(zhí)，報告嫪毐不是宦官，秦王要將嫪毐交給有關(guān)的官員治罪。秦王派丞相昌平君、昌文君率兵攻嫪毐，戰(zhàn)于咸陽，斬首數(shù)百人；嫪毒敗逃，被擒獲。這年的秋天九月，滅嫪毐的三族；凡其同黨都車裂，消滅三族；門客中罪行輕的遷往蜀地，一共四千多家。下令說：“有誰敢為太后的事情進諫的，一律死罪，斬其四肢，丟棄城下。”茅焦回答說：“我聽說天上有二十八座星宿，現(xiàn)在死了二十七人，我本來是想湊足那數(shù)字。我并非怕死的人呀！”秦王大怒，說：“這個人故意冒犯我，快捉來用鍋烹煮，豈可將他的尸體丟棄在城下，便宜他呢！”臣下召他進宮，茅焦慢步向前，拜了兩拜，起身說：“我聽說活生生的人不忌諱言死，有國家的人不忌諱言亡；忌諱死的人無法活命，忌諱亡的人無法生存。生死存亡，是圣明君王所想急知的事，陛下想聽聽嗎？”茅焦說：“陛下行事狂悖，自己不知道嗎？車裂嫪毐，用布囊殘殺兩弟，遷母到雍，殘殺進諫者；就是桀、紂行事也不會到這個地步！現(xiàn)在天下聽到此事，都會人心瓦解，沒有人再向往秦國，我暗自為你擔(dān)憂！我的話說完了！”秦王走下宮殿，親手扶起他說：“先生請起來穿好衣服，我愿接納你的教導(dǎo)！”秦王親自駕車，空出左邊座位，前往迎接太后，歸返咸陽，母子再度和好如初。7．楚考烈王沒有兒子，春申君十分擔(dān)憂，找了許多善生兒子的婦人獻給楚王，始終沒有兒子。趙國人李園帶妹妹想獻給楚王，聽說他不善生子，怕時間一久，妹妹將失寵，便自己請求做春申君的門客。不久謁見春申君之后請假歸家，故意較約定時間晚回來。春申君問他，李園說：“齊王派人求娶我的妹妹，因而和使者飲酒，所以回來晚了。”不久有身孕，李園教他的妹妹對春申君說：“楚王尊重寵信你，即使是兄弟都比不上。現(xiàn)今你為楚國丞相已二十余年，可是楚王沒有兒子，等到他過世，將由其他兄弟即位，他們也各會尊寵自己親近之人，你又如何能永保君王的寵信呢！非但如此，你被寵信，掌權(quán)已久，對楚王的兄弟多有失禮處，他們即位，必有災(zāi)禍及你。現(xiàn)在我有身孕，而人家都不知道，我被你寵幸不久，以你受楚王重視的情形來看，如能將我獻給楚王，楚王必會寵幸。我如幸得天助，生下男兒，那么你的兒子便是日后的君王。楚國可全屬于你。與身遭不測之禍相較，豈不太好了嗎！”便別筑館舍，讓李園的妹妹居住，并且防衛(wèi)森嚴(yán)，而后才對楚王報告。李園的妹妹貴為王后，李園也受寵掌權(quán)，但是就怕春申君泄露秘密，于是暗中養(yǎng)了不怕死的武士，想殺春申君滅口；此事流傳極多，人民也有深知此事的。后來楚王生病，朱英對春申君說：“世界上有意料不到的福氣，也有意料不到的災(zāi)禍。現(xiàn)今你處此反覆無常之世，事奉喜怒無常的主上，怎么可以不意料到能幫助你的人呢！”朱英說：“你做楚相已經(jīng)二十幾年了，雖然名為丞相，其實掌握王權(quán)。現(xiàn)在楚王生病，早晚將去世，楚王去世，你再為幼主的丞相，因而掌權(quán)，幼主長大雖會重新掌政，但不能立刻南面稱王，這叫做意料不到的福氣。”朱英說：“李園無法掌政，將成為你的仇人，他不治兵事，卻早已養(yǎng)了敢死之士。楚王去世，李園必先進宮，掌握政權(quán)，并殺你滅口，這叫做意料不到的災(zāi)禍。”朱英說：“你派我做郎中，等楚王一去世，李園先進宮，我就替你殺掉他，這叫做意料不到能幫助你的人。”春申君說：“你不必過問此事。李園是個軟弱無能的人，我又和他友善。再怎么說，也不會到這個地步的！”十七日之后，楚王去世，李園果然搶先入宮，埋伏死士在棘門之內(nèi)。春申君進宮，死士兩面夾擊殺了他，將他的首級丟棄在棘門之外；這才派官吏將春申君全家捕殺。有人問道：“信陵、平原、孟嘗、春申四君對他們的國家是否有利？”我回答：“君王失去政權(quán)，使奸臣盜取國柄，對國家有何利益可言呢！”1．冬，十月，文信侯被免除相位，離開秦國，到他的封國。宗室大臣商議說：“諸侯各國來我國做官的，都是為了他們的主子游說，使我君臣不和，請將他們?nèi)框?qū)逐出境?！?/span>客卿楚國人李斯，也在被逐的行列，臨行前，上書秦王說：“昔日穆公征求賢士，向西在戎地征得由余，向東在宛城征得百里奚，在宋國迎回蹇叔，在晉國找到丕豹、公孫支，乃能兼并二十個國家，稱霸西戎。孝公采用商鞅的新法，使諸侯各國親近服從，至今國治兵強?；萃醪捎脧垉x的計謀，使六國合縱之約解體，來臣事秦國。昭王得到范雎，致力強化王室，遏制權(quán)貴勢力。這四位君王，都因為得到客卿的輔助，而有此功業(yè)。從這點看來，外國門客何曾對不起秦國呢！美色、音樂、珠寶、玉器不產(chǎn)于秦國，可是君王卻使用得極多；但選用人才卻不如此，不問可否，不論是非，凡不是秦國人就讓他離去，凡是客卿就驅(qū)逐。如此看來，你所重視的只是女色、音樂、珠寶、玉器，而所輕視的是人才了。我聽說泰山因不拒絕土壤，所以能成其高大；河海因不揀擇細(xì)流，所以能成其淵深；君王因不拒絕眾民，所以能彰其賢德；這就是五帝、三王所以天下無敵的原因了。現(xiàn)在君王卻拋棄別國百姓，供敵國派用，辭退賓客，使他們?yōu)橹T侯各國成其功業(yè)，這是所謂借士兵給賊寇，送糧食予強盜的做法??！”秦王召見李斯，恢復(fù)他的官職，廢除逐客的命令。秦王后來采用李斯的計謀，暗中派遣辯士，攜帶黃金玉帛去游說諸侯，諸侯名士可用錢財禮聘的，給予厚財結(jié)交；不肯受聘的，用利劍暗殺，并用計謀離間他們的君臣，然后派遣良將隨后攻打，數(shù)年之間，就兼并了天下。
戰(zhàn)事未結(jié)束，秦將王翦、桓齮、楊端和率兵攻打趙國，進攻鄴，取得九座城池。王翦攻打閼與、轑陽，桓齮占領(lǐng)鄴、安陽。幽繆王的母親是倡優(yōu)女子，受悼襄王寵幸，悼襄王廢除嫡子嘉，立遷為太子。3．文信侯到封國一年多，諸侯各國的賓客使者相繼不絕于洛陽道上，去問候他。秦王怕他叛變，便賜一封書信給文信侯說：“你對秦國有何功勞，竟封你在河南，享十萬戶的采邑？你對秦國有什么親情，竟號稱仲父？你即刻率領(lǐng)家屬，遷到蜀地去?！?/span>1．文信侯飲鴆酒自殺，家人偷偷將他埋藏。他的門客眾人相聚哭泣，都被驅(qū)逐遷走。秦王還下令說：“從今以后，治理國政而不合正道如嫪毐、呂不韋那樣的，便將其家人、財產(chǎn)登記在簿子上，收歸國有，以此為例！”有人問道：“呂不韋是聰明人嗎？拿人來換財物?！蔽艺J(rèn)為：“誰說呂不韋是聰明人呢！拿封國換宗族滅亡。呂不韋是竊賊中最雄杰的！我見過一般盜賊只注意偷竊盛物的小容器，卻沒見過竊取洛陽大封邑的奸雄?！?/span>1．桓齮出兵攻打趙國，在平陽打敗趙將扈輒，斬首級十萬人，并殺掉扈輒。趙王派李牧為大將軍，又在宜安、肥下作戰(zhàn)，結(jié)果秦軍大敗，桓齮逃奔返國。1．桓齮出兵攻打趙國，占領(lǐng)宜安、平陽、武城。2．韓王獻上領(lǐng)土及玉璽，自請為秦國藩臣，派韓非來晉見。韓非是韓國公子，擅長刑名法術(shù)之學(xué)，見韓國削弱，數(shù)次上書建議韓王，韓王都不采用。于是韓非憎惡治國不能求人才、任賢人，反而舉用浮淫的蠹蟲，安置在功臣實學(xué)的上頭，政治平順時，則寵信巧言善辯的人，國家危急時，就舉用作戰(zhàn)勇士，平時培養(yǎng)的不是戰(zhàn)時舉用的，戰(zhàn)時舉用的并非平日培養(yǎng)的。又悲傷廉潔正直的，為邪惡小人所不容，于是觀察以往歷史上得失成敗的事跡，作《孤憤》、《五蠹》、《內(nèi)儲》、《外儲》、《說林》、《說難》等五十六篇文章，十余萬字。正好韓非做韓國使者，出使秦國，于是上書游說秦王道：“現(xiàn)在秦國有數(shù)千里土地，百萬軍隊，發(fā)號施令，獎賞處罰，天下沒有能比得上的。我冒死請見大王，來談?wù)勅绾纹瞥鲊峡v的計策，大王如果真能聽從微臣的話，大兵一出，而天下合縱卻無法攻破，趙國無法攻下，韓國不滅亡，荊、魏二國不臣服，齊、燕二國不親附，霸王之名無法功成，四鄰的諸侯不來朝見，大王可斬我殉國，來警戒那些不能忠心為君謀劃的人。”李斯因為嫉妒他，便向秦王說：“韓非是韓國的公子。現(xiàn)在要兼并各國，韓非終究會為韓國而不為秦國打算，這是人之常情。現(xiàn)在君王不任用他，久留之后，再遣送他回國，是自遺后患；不如想個法子殺掉他的好?！?/span>后來秦王后悔，派人赦免他的時候，韓非已經(jīng)死去了。有人問道：“韓非作《說難》一書，最后卻死于說難，請問他所行和所言為何相反呢？”我認(rèn)為：“《說難》實在是使他死去的原因呀！”我說：“君子依禮行事，據(jù)義而止，合則進，不合則退，確實不須憂慮有不合的地方。如果游說別人而憂慮不合，那么也就各種手段無所不用了?！?/span>我以為：“不由正道去游說人，是可憂慮之事。如由正道去游說，卻結(jié)果不合，這不是值得憂慮的事?！?/span>我聽說君子先愛自己的親人，然后推及他人的親人，先愛自己的國家，然后推及他人的國家，因此功業(yè)偉大，名聲美好，能享有各種福氣。現(xiàn)在韓非為秦國盡謀，而首先想覆亡他的國家，以達到他的言論能被接受的目的，他的罪過不是一死就可被諒解的，有什么地方值得后人同情呢！1．秦王出兩支大軍隊攻打趙國，一支軍隊抵達鄴，一支軍隊抵達太原，占領(lǐng)狼孟、番吾；直到遇見李牧的軍隊才收軍返國。2．當(dāng)初，燕太子丹曾經(jīng)在趙國做人質(zhì)，與秦王友善。秦王即位，丹到秦國做人質(zhì)，秦王不以禮招待他。3．代發(fā)生地震，從樂徐以西，向北到平陰，高臺房屋及墻垣，一半以上都?xì)牧?，地面裂開，從東到西有一百三十步長。1．秦將內(nèi)史勝消滅韓國，俘虜韓安王，將韓地設(shè)為潁川郡。1．王翦將上地的軍隊調(diào)到井陘，楊端和率領(lǐng)河內(nèi)軍隊攻打趙國。秦人賄賂趙王的寵臣郭開，給了他很多黃金，派他毀謗李牧及司馬尚，說他們想反叛。趙王派趙蔥及齊國的將軍顏聚代替他們。李牧不肯接受命令，趙人捕殺了他；又廢除司馬尚不用。1．王翦攻擊趙軍，大破趙軍，殺死趙蔥，顏聚逃去，于是攻下邯鄲，俘虜趙王遷。3．王翦屯兵中山，壓迫燕國。趙公子嘉率領(lǐng)他的宗族數(shù)百人逃奔到代，自立為代王。趙國滅亡后，有些官吏去歸附代王，和燕軍聯(lián)合，駐兵在上谷。6．燕太子丹怨恨秦王，想設(shè)法報復(fù)，問他的老師鞠武。鞠武要他向西約定三晉，向南連合齊、楚，向北連合匈奴，來謀計覆秦。太子說：“太傅的計謀，空費許多時日，延擱過久，使人心中煩悶，恐怕不能再等待了?！?/span>不久，秦將樊於期得罪秦國，逃亡到燕，太子接納并招待他住在館舍中。鞠武進諫說：“以秦王的殘暴和對燕國的積恨，已足以使人警懼戰(zhàn)栗，何況又聽到樊將軍在這里呢！這叫做將肉放置在餓虎經(jīng)過的小路上，必定會被餓虎所食。希望太子立刻將樊將軍送往匈奴。”太子說：“樊將軍在各國走投無路，來投奔于我，我本應(yīng)盡死力來保護他，希望你再想其他方法吧！”鞠武說：“行危險之事來求安全，制造禍患作為福氣，計策膚淺而所獲怨甚深，為了交好一人，不顧國家禍害，這就叫做求得怨恨，助長禍患啊?！?/span>太子聽說衛(wèi)國人荊軻十分賢能，便言辭謙虛，備了重禮拜見。太子對荊軻說：“現(xiàn)在秦國已俘虜韓王，又出兵向南攻打楚國，向北壓迫趙國；趙國無法抵抗，那么禍患必將馬上到燕。燕國弱小，屢次受到兵困，如何能抵擋秦國！諸侯各國一旦臣服秦國，必不敢合縱相親。依照愚見，如果能得天下勇猛之士，派往秦國，劫迫秦王，讓他歸還各國侵地，就像曹沫和齊桓公之例，那就太好了；如果不答應(yīng)，就乘機刺殺他。他的大將率領(lǐng)軍隊在國外，而國內(nèi)發(fā)生亂事，那么君臣之間互相猜疑，這段期間，諸侯各國就可合縱相親，一定可攻下秦國。希望你為我留意呀！”于是招待荊軻住在上等館舍中，太子每日親自到館舍，凡用來接待奉養(yǎng)荊軻的，無不盡善盡美。等到王翦消滅趙國，太子聽到這個消息，十分畏懼，想派荊軻前去秦國。荊軻說：“現(xiàn)在前往，缺乏使秦王相信的證物，無法接近秦王。如果能得到樊將軍的首級，和燕國督亢的地圖，獻給秦王，秦王必定很高興地接見我，我才能夠?qū)δ阌兴鶊蟠稹！?/span>太子說：“樊將軍走投無路來投奔我，我不忍如此做！”荊軻便私下會見樊於期說：“秦國對待將軍，可說太過分了，父母親族都被殺戮！現(xiàn)在又聽說購買將軍的首級，黃金一千斤，封邑一萬戶，你看要怎么辦呢？”荊軻說：“想得到將軍的首級獻給秦王，秦王必定高興接見我，我左手扯住他的衣袖，右手用劍刺入他的胸膛，那么將軍的怨仇可報，而燕國受欺凌的恥辱，也可以消除了?！狈镀谡f：“這是我日夜憤怒切齒痛心而求之不得的事啊！”太子聽見消息，奔往伏尸痛哭，可是人已死了，再哭也無可奈何，于是就用匣子裝了他的首級。太子事前已找到天下最鋒利的匕首，派工人用毒藥浸泡，用人試驗，只要沾上像絲縷般的血液，沒有不立刻死去的。這時又準(zhǔn)備行裝，派遣荊軻，以燕國勇士秦舞陽做助手，出使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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