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武靈王(前340—前295),名雍,號主父,趙國第六位君主,他實行胡服騎射,改革軍事政治,使趙國國富兵強。趙肅侯在位時,徙晉君,朝天子,筑長城,在諸侯中很有影響。肅侯二十四年(前326)死,秦、齊、燕、楚、魏各出銳卒萬人前來參加葬禮。十五歲的趙武靈王即位后,增設(shè)博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以博采民意,糾正己過。武靈王八年(前318),韓、燕等國已陸續(xù)稱王,只有趙武靈王仍然稱君,說:“沒有王的實際,怎么敢居其名?”趙國北邊與匈奴相鄰,東北與東胡相接,西北同林胡、樓煩接壤。九年(前317),三晉共擊秦,秦殺趙軍八萬,又連續(xù)取趙中都(今山西平遙西南)、西陽(今山西中陽)、藺(今山西離石西)等城邑。武靈王見各國改革,陸續(xù)富強,而趙卻屢屢被動挨打,陷入深思。他出九門,登上新筑的野臺(今河北新樂),遙望齊、中山之境,下定了改革的決心。 十九年(前307)正月,趙武靈王召集大臣肥義等人,在信宮討論天下大勢,五天以后,作出決策。武靈王親自帶領(lǐng)軍隊北略中山之地,到達房子(今河北高邑西南)。又往代(今河北蔚縣東北),北到無窮(今河北張北南),西至大河。趙武靈王在黃華山召見樓緩,說出了他長久思索、觀察和五天討論后的決策——胡服騎射。他說:“趙國四面是敵,如果沒有強兵之術(shù),就會滅亡。我想改穿胡人服裝,騎馬射箭,以教百姓?!?/span>他知道,這一做法,與中原傳統(tǒng)截然不同,必然會遭到舊習俗的頑強抵抗和人們的嘲笑。他相信:“雖然天下的人都會嘲笑我,但胡地、中山一定能為我所有?!?/span>樓緩和肥義都堅決贊成,而許多宗貴大臣表示反對,說:“圣人不易民而教,智者不變俗而動。”武靈王親自上門對公子成說:“服飾是為了便于用,禮俗是為了便于行。南北服飾不同,古今禮俗不一,再聰明的人也無法使其完全一樣。我實行胡服騎射,就是想利用我上黨的地形,報復中山國侵暴我國的仇恨?!?/span>公子成被說服了,第二天就穿上趙武靈王賜給的胡服上朝,趙武靈王于是正式發(fā)布胡服令,命令軍隊脫去寬袍大袖、上衣下裙的傳統(tǒng)服裝,換成短衣長褲的胡服,以便于騎馬馳逐。趙武靈王并親自招募、組建、訓練了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二十年(前306),趙武靈王巡視中山,到達寧葭(今河北石家莊西北)。又向西征討胡地,到達榆中(今內(nèi)蒙古伊克昭盟東部),林胡王向趙王獻馬。回邯鄲以后,派遣使者到秦、韓、楚、魏、齊諸國,并指派代地之相趙固負責胡人事務(wù),征調(diào)其軍隊。次年,趙武靈王將軍隊組建為右軍、左軍、中軍、車騎軍和胡代軍,各有將領(lǐng),親自統(tǒng)帥,分路向中山國發(fā)動了進攻,奪取了丹丘、華陽、鴟之塞、鄗、石邑、封龍、東垣諸地,中山君獻四邑請和,武靈王許之,退兵。二十四年(前302),武靈王將吏大夫的家奴都遷到九原(今內(nèi)蒙古包頭西北),以充實那里。又下令將軍、大夫、嫡子、代吏都穿胡服,學騎射,以進一步推行改革。二十六年(前300),趙武靈王再一次率兵伐中山國,中山君逃到齊國。經(jīng)過反復征戰(zhàn),趙國的疆土北邊擴大到燕、代,西邊到達云中(今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西南)、九原,設(shè)置了云中、雁門、代三郡。二十七年(前299),趙武靈王將王位傳給次子趙何,為惠文王,以肥義為相國輔佐。到九原以后,想南襲咸陽,就假冒使者入秦,一路偵察形勢。惠文王三年(前296),趙主父會合齊、燕軍隊,共滅中山,遷中山君到膚施(今陜西米脂西北)。在置酒慶賀的同時,主父封長子趙章于代地,為安陽君,派田不禮為其相。武靈王十六年(前310)因夢見鼓琴處女,其臣吳廣獻女孟姚(即娃嬴),有寵,立為惠后。惠后生子何,武靈王廢太子章,而傳位何,趙章對此一直不服。惠文王四年(前295),主父與惠文王到沙丘(今河北巨鹿東南)游玩,異宮而居。趙章與其相田不禮率眾作亂,假稱主父之命召惠文王,肥義在惠文王之前入室,被殺。將軍高信帶兵平亂,公子成和李兌也從邯鄲趕來,召集四邑之兵,參與平亂,將田不禮殺死。公子成、李兌知道,如果休兵,自己就會被誅,于是繼續(xù)包圍該宮,讓宮人全部出宮,只有主父一人留在宮內(nèi)。主父將宮中糧食吃完以后,連樹上的幼雀都掏出來吃了,三個月以后,餓死于宮中。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在中國軍事史上是一個重大的改革。本來,中原的戰(zhàn)爭一直是車陣和正面沖擊戰(zhàn)。春秋戰(zhàn)國,隨著鐵制兵器的出現(xiàn),殺傷力大增。戰(zhàn)場也從平衍的中原擴大到北方的山林和南方的河網(wǎng)地區(qū),車戰(zhàn)愈來愈不適應(yīng),于是步兵在戰(zhàn)爭中發(fā)揮的作用增大。趙武靈王向北方的胡人學習,改甲兵為騎兵,變車戰(zhàn)為運動戰(zhàn),在兵制改革中先著一鞭,使趙國的軍事實力大為增強,滅中山,降林胡、樓煩,擴地千里,成為秦國向東發(fā)展的最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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