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的那一些花

昨天，入了夜，天氣突然冷了起來，一個晚上都是呼呼地刮著風。到了今天早晨，風還沒有停止，依舊冷著。八點多鐘的時候，陽光出來了。陽光的暖與風的冷交融在一起，讓我感覺到了一點點不一樣又難以言語的愜意。

淺淺的陽光停在外面的陽臺上，陽臺上的那些花草馬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邊。我走出陽臺外面，再一次看看陽臺上的那一些花。這時節(jié)是冬天，昨晚之前，好長一段時間，這里享受著夏天的燦爛——燦爛下帶點炎熱?，F(xiàn)在，對于陽臺上的那一些花，有點麻木成習慣了。平日里，只是給它們澆澆水。它們一直都是潦倒的生長著。某月里，吊蘭死了。某月里，一個花盆里的菊花死了。某月里，蒜頭蘭死了…… 花的顏色從來就沒有肥厚過，越來越稀薄了。而花盆里的草，倒是一直旺盛的生長著。很久以前，我拔過一次，后來就任它們瘋長了?，F(xiàn)在，它們就擠在花盆里，密密的細葉一同貪婪地吸吮著這美麗的陽光。

今年這個季節(jié)，無論冷也罷，熱也罷，陽臺上能看到的花很少了。前兩個月里，櫻花小打小鬧了一陣子，不少紅中帶紫的花在枝葉中拼命的綻放，也綻放了好長一段時間?，F(xiàn)在，還有幾朵，應該是剛開不久，很瘦弱，明顯的營養(yǎng)不良。其他的花也算在，但都已經(jīng)枯敗了，只有干癟，沒有收縮。但因為沒有了水分，它們都成了一片片灰白的記憶。一點微風吹過，它們都會簌簌地顫抖，像要隨時飄落。之前長了很久的菊花，到現(xiàn)在，快要在這陽臺上滅絕了。我記得原來陽臺上種有四盆菊花的，每一盆都枝葉繁茂，而現(xiàn)在，只剩下一盆了。只有矮細的一些花枝從泥土中伸出來，葉子也不多。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患了病似的，時不時枯死一些，現(xiàn)在只剩下一盆了。而剩下的這一盆菊花，那從泥土中伸出來的枝條，也時不時枯死一些，現(xiàn)在就剩下幾根枝條了，葉子不多，還算精神。這時節(jié)正是長菊花的時候，在枝條的末端，已經(jīng)抽出了不少淡黃色的菊花，正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陽光，在它們中穿梭，——使它們顯得格外優(yōu)雅。

我記得，幾天前，有一個菊花的蓓蕾還沒有裂開，蓓蕾的頂尖處是紫紅色的。跟現(xiàn)在的淡黃色相比——那一點紫紅色就這樣定格在我的記憶中了。

我是一個不善于打理花花草草的人，這一年以來，只是給陽臺的花花草草澆澆水，其他什么也沒有去做，也不知道如何去做。這家里，除了我外，他們對陽臺上的花草從來不屑一顧。哪怕是澆水，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現(xiàn)在，陽臺上的花草還能有這般光景，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然而，一年以前，我父母還幫著我們帶小孩，他們對陽臺上的花（草除外）卻是十分用心的打理。每年都要給陽臺上的花換一次土，施一次肥，澆水更不用說了，很勤快，也時不時修剪一下它們的枝葉。即使每年這個時候——冬季里，菊花與櫻花的綻放，都會成為陽臺上一道特別吸引人的風景。它們就像一片黃色與紫紅色交融在一起的花海，蓋住了一大半的陽臺。同事們看到，都羨慕不已。有時候，父親還會去摘一些菊花下來，曬干，用來泡茶。我喜歡聞菊花那個味，但是要用來泡茶喝，感覺不怎么樣。

陽光下，看著那幾條瘦弱的枝條，看著那些淡黃色的菊花，只希望過完年回來，它們還在吧。

                              2020年1月12日星期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