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中,三年一次的科考,李靖山已參加三次,寒窗苦讀數(shù)十年,本以為這次能考中舉人,怎何老天不開眼。 李靖山覺得無言面對家中老母,父親早早去世,母親一人含辛茹苦把他養(yǎng)育成人,年幼時,只因一算命先生說,李靖山有狀元之命,從此母親便讓靖山專心讀書,家里再苦再難,也沒讓他操過什么心,第一次考試落榜之后,靖山想要放棄,但母親卻異常堅持,靖山看到母親堅定的眼神,不忍心母親傷心,想起自己多年寒窗苦讀也不想放棄,一晃又是三年,仍舊沒中,這次靖山是真的想放棄,多年來,母親靠著白天給人漿洗衣物,夜間縫補衣服過活,常年用棒槌捶打衣物,母親的右肩已嚴(yán)重變形,雙手也由于冬季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干裂開口嚴(yán)重,都不能自由伸縮,每次看到燈光下母親雙手顫抖著認針眼的時候,靖山都忍不住落淚。只得埋頭苦讀,方能不辜負母親的付出!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靖山把黃榜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自己的名字,靖山此刻已心如死灰,六神無主的在街上麻木的走著,險些被路過的馬車撞到,還好被一人看到拉住,這才避免悲劇發(fā)生?!澳贻p人,看著路,不要走路中心,險些跟馬車撞上”,靖山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謝過大叔。往前沒走幾步,便聽到了哭聲,走到跟前看到一女子在哭,一張白紙上寫著,20兩賤賣傳家寶葬父,女子身后用白布蓋著的便是女子的父親吧,女子身前還放著一只手掌大黑不拉幾的貓,觀外形像只鐵鑄的擺件貓,唯一不同的是這只鐵貓的眼睛異常明亮。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著,說是女子的貓不值那么多銀兩,這女子莫不是依靠這種手段行騙,還有人說要去縣衙報官,只有兩個老婆婆說了句,這女子哭的那么可憐,不像是行騙的。靖山也順勢從人縫中看去,女子哭的真是可憐,雖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到身體卻隨著哭聲一同抽搐,不像是假哭,轉(zhuǎn)眼間,幾乎要暈厥過去,李靖山善心做祟,沖過人群一個箭步就扶住了快要暈倒的女子,女子以靖山要買自己的貓,連忙磕頭感謝,靖山連連擺手,身邊人也都起哄道“你就救救這個小娘子吧”,靖山窘迫的低下頭道“不瞞姑娘,我身上只有碎銀一兩”,姑娘也很無奈,本想賣了傳家寶,能讓父親風(fēng)光下葬,區(qū)區(qū)一兩碎銀,勉強只能夠買個棺材而已。怎耐自己已在這跪了三天,也只有這個窮書生愿意幫助自己,再讓父親的尸體這樣停放街頭,實在是大大的不孝順,女子,把黑貓塞給靖山,拿回靖山手中的碎銀,轉(zhuǎn)頭對他說到“勞煩公子幫忙葬了我老父親”,在眾人的起哄下,靖山只好答應(yīng),好人做到底吧,跟著姑娘買了棺材,挖坑埋了她的父親。 做完這些,已是傍晚時分,拜別姑娘,靖山踏上回家的路,路上他越想越生氣,自己是出了苦力,又賠了銀兩,那些個碎銀需要母親漿洗多少的衣物才能賺來。想起自己的老母親,不禁淚流滿面,這些年他沒少遭到別人的白眼,背后總有人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確實,村里像他這么大的年輕人,做生意的做生意,不做生意的早早就結(jié)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只有自己一事無成,還要靠年邁的老母親養(yǎng)活自己。每次村里人對自己嗤之以鼻的時候,母親總是站出來維護自己,說自己兒子是當(dāng)狀元的命,讓村里人不要打攪他讀書,兒子成了狀元她就能跟著享大福了。想起老母親的厚望,靖山又是鼻子一酸,我活著有什么用,連個舉人都考不中,還談什么狀元,白白連累母親這么多年,還要讓她因自己平白無故受村里人恥笑。想到這,靖山向樹林中的小河走去,嘭的一聲就跳入了河里。 再次醒來,靖山以為到了閻王殿,睜開眼看到了一位老者,老者看著他開口道“年輕人,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跳河尋短見”,靖山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老者笑了笑說,“年輕人,你還是遇事太少,人這一生,誰還能不經(jīng)歷幾個溝溝壑壑”,隨后又問道,你懷了揣著的黑貓哪來的,靖山被問的一愣,這才想起昨天那姑娘的黑貓,便把這事告訴了老者,老者笑了笑說道“福禍相依,你雖落了榜,卻得到一件絕世珍寶”,靖山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手中的黑貓,老者接著說道,“你看這貓的雙眸,是不特別透亮,它這雙眼睛嵌著的是橙黃晶瑩的琥珀瞳,是西域特產(chǎn),及其罕見,價值不菲,貓眼用這等上好的寶石,身體也絕不能像靖山說的那樣是鐵鑄的”,靖山當(dāng)時只覺得這個貓眼睛特別,卻沒想到這個貓這么值錢,老者遞給靖山一把鋼刀,示意靖山刮刮貓身,靖山剛刮了一下,就透出黃色的線條,“果然不出所料”,是黃金,通體黃金打造的貓身,不說黃金本身的價值,就這打造貓身的工藝,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鍛造的。 老者這時候說道,“小兄弟愿不愿意把這個貓賣給我,我愿意出一萬兩黃金”,這快讓靖山驚到下巴,原來老者是當(dāng)?shù)赜忻纳倘耍瑥男【蛯磐孢@些個玩意特別著迷,無意救起靖山的時候,看到他的這個黑貓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它是琥珀瞳。靖山本著讀書人的氣節(jié),想要把黑貓還給那個姑娘,但看到老者懇切的目光,再加上老者救了自己一命,實在不忍拒絕老者,便以一萬兩的價格賣給了老者。 拜別老者,靖山又回到了鎮(zhèn)上尋找姑娘,無果,想到什么,又趕緊來到那姑娘父親的墳前,果然在這兒,姑娘看到靖山前來,以為是跟自己索要挖墓的工錢的呢,不料靖山說明了原由,要把這一萬兩的銀票還給姑娘,姑娘甚是感動,這窮秀才真是好人,接著便到“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這錢財算是我的嫁妝,我要嫁于你,你可同意?”,靖山驚了一下答道:“姑娘唐突了,在下雖未娶親,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要老母親點頭才算數(shù)”,“那好辦,我跟你回家,我現(xiàn)在無父無母,只要你母親同意,你就娶我為妻”,執(zhí)拗不過,靖山帶著女子回到家中,原來女子名叫楊秀娘,家里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無奈到了父親這里,父親科舉屢屢遭受挫,也沒能夠混上個一官半職,本想花錢買個官職,怎奈遇到一個大貪官,耗盡家財也沒能如愿,還被貪官誣陷去了大獄,母親也因此事一病不起,不久就離世了,父親在獄中不過三月有余,就臥床不起,官衙這才讓秀娘把父親從獄中接回,代價是楊家的祖宅歸了貪官所有。也是個可憐人,靖山嘆道。 回到家中,李母看到秀娘甚是高興,兒子雖沒有高中,但卻帶回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這個媳婦還帶來了一萬兩的嫁妝,滿意的嘴都笑不攏了。沒過幾天,二人就舉行了婚禮,婚后秀娘覺得靖山仍要堅持科舉,家中現(xiàn)在生計不愁,自己可以照顧老母親,靖山只需好好準(zhǔn)備科舉就好,母親也讓靖山堅持,并且一家搬到了鎮(zhèn)上生活,一家和和睦睦,格外幸福,靖山科舉也是連連高中,終于在44歲那年,高中狀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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