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羊愛上狼是一場逆天之戀,所以注定他們會經(jīng)過磨難,幾世的錯過和不可,只為來生的一場遇見) 盛夏月明星稀的夜里,農(nóng)戶柴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咱家的羊剛剛產(chǎn)下一窩羊羔,大黑狗偏偏在這個時候病死了,趕明兒我得再去別人家抱一條狗回來,要不怕有貪小的賊人來偷羊,最怕的還是山上的狼下來捉羊,這個季節(jié)正是狼產(chǎn)崽的時節(jié),在山上找不到吃的那些狼就會打農(nóng)戶的主意。'’ '’是啊,過幾天你就回我娘家再抱一條狗回來。晚上咱們睡覺都驚醒著點兒,聽著點兒外面的動靜就好了,時候不早了睡吧!'’荷花打著哈欠對他說。 午夜時分小村莊一片沉寂,黑夜里有一對綠瑩瑩的光忽緊忽慢地落到了柴勝家門前。這正是柴勝擔心的一只狼,狼注視著黑暗中農(nóng)戶家的羊圈,他似乎早已嗅到了羔羊的奶香,口水順著它口中的牙齒向下淌著,狼又仔細嗅了嗅,確認這個農(nóng)戶家沒有狗的味道,它縱身一躍,輕松越過圍欄,輕輕地落在地面上,沒有弄出一絲聲音,狼張開長滿鋒利牙齒的嘴,一口咬住了一只肥壯公羊的脖頸,公羊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已經(jīng)沒了性命。狼叼住公羊掉轉(zhuǎn)身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了動靜,羊圈角落里熟睡的母羊被驚醒了,看見這只狼'’咩!'’的一聲發(fā)出凄慘的叫聲,柴勝聽見母羊的叫聲,說聲'’有賊!'’跳下床拿起一根木棍跳到門外,黑暗里看見一只狼叼著羊,躍過圍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柴勝懊惱地清點著羊圈里的羊,發(fā)現(xiàn)那只肥壯的公羊不見了。'’這該死的狼,養(yǎng)了大半年的羊,剛剛產(chǎn)下頭一窩羊羔,就讓它把公羊叼走了,明天我就上山打死你。'’柴勝狠狠地咒罵著。
第二天一早,柴勝就叫上村里的獵人,拿上弓箭、棍棒上山去了。獵人憑著經(jīng)驗尋找著狼踩踏過的痕跡,竟然真地找到了狼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柴勝認定了這就是叼走自家羊的那只狼,一聲呼嘯和眾人圍了上去。一時間人、狼展開一場惡戰(zhàn),最終柴勝他們打死了兩只成年狼,入得洞穴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窩剛剛睜開眼的小狼崽兒,柴勝把它們一只一只拾起,狠狠地摔到石壁上,傾刻間它們就喪了性命,當柴勝把最后一只狼崽兒,捉在手上的時候,小狼崽微挑著眼角,露出柔軟的舌頭舔了舔柴勝的手,柴勝的心抖了一下,從小狼崽的眼神里他仿佛看到大黑的模樣,當年他把大黑抱回家的時候,大黑也是這樣輕舔著他的手。'’不如把這只狼崽抱回家,經(jīng)過馴化或許能代替大黑。'’柴勝心中一動,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同行人皆說他瘋了,紛紛勸他趕緊殺死這只小狼崽,怎奈柴勝主意已定執(zhí)意把它抱回了家。
柴勝把小狼崽抱回家,安放到羊圈里,荷花直說他瘋了。羊圈里的牧羊看到這只小狼崽'’咩咩'’叫著似乎很不安,柴勝撫摸著母羊的脊背'’別怕,這只是一只小狼崽,我還指望著用你的奶水把他養(yǎng)大呢!'’小狼崽半睜著眼睛,看著周圍兩只雪白的小羊,調(diào)皮地用舌頭舔舔其中的一只小羊,小羊'’咩咩'’叫著竟然不知道害怕。
母羊看著自己面前這個長著黃褐色皮毛,耳朵直立、尾巴下垂,兩頰還長有白斑的小家伙,用鼻子仔細嗅了嗅'’咩!'’的一聲用頭把它頂出老遠。柴勝見此連忙又把小狼抱回母羊跟前,怎奈母羊不買帳,又把它叼了出去。柴勝無奈只得把母羊的尿液淋到小狼的身上,想盡一切辦法掩蓋它的狼氣。母羊終歸是個牲畜,被柴勝這么一糊弄竟認可了這個'’孩子'’。小狼逐漸地和兩只小羊玩成了一團,有時兩只小羊會'’咩咩'’叫著用頭抵住小狼的肚子,小狼時而匆匆躲開,時而張開嘴,露出兩排狼牙,作勢要咬狀,個頭稍大一點兒的那只會跑開,在一邊遠遠觀望,稍小的這一只卻會任由它用狼牙輕咬住自己雪白的皮毛,這時小狼會吐出自己的舌頭舔舔它的臉。 小狼逐漸長大,羊奶已經(jīng)不夠他吃的了,狼性也逐漸地在它身上顯現(xiàn),小狼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看著柴勝家的雞就會有撲上去咬斷其喉嚨的欲望,它不愛吃草,看見兩只小羊'’咩咩'’叫著吃草,它就會搖晃著頭走開,它的玩伴小白每次都會愣愣地看著它'’咪咪'’叫,那神態(tài)仿佛在說'’為什么不吃?不吃?你不餓嗎?'’小狼似乎越來越不喜歡小白。小白看見小狼整日地追逐在那一群蘆花雞的后面,看著蘆花雞被小狼追的四處逃竄,眼神里竟然充滿嫉妒,它'’咩咩'’叫著追上小狼,用頭抵住小狼,想吸引小狼的注意力,然后就跑到角落里觀望。其實小白不知道小狼已經(jīng)不敢正視它,小狼每次注意到這幾只羊小狼就會有撲食的想法,小狼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騷動不安,仰天狼嘯一聲,一聲狼吟讓院內(nèi)的所有牲畜都不寒而栗,小白呆呆地望著小狼,眼神里竟然有些委屈。小狼終于還是壓制住了狼性,怯怯地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退到了一邊。
柴勝把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他用木頭做了一個結(jié)實的籠子,把小狼圈在了里面。柴勝知道小狼的狼性已經(jīng)出現(xiàn),但是征服是人類的天性,柴勝一心只想把小狼訓化成能為自己服務的一只獵狗。小狼被圈在籠子里,不停地嗚咽著,看向小白的眼神竟有太多無奈,小白圍著籠子'’咩咩'’叫著,它也不明白主人為什么會給小狼做這么一個籠子。
柴勝每日上山打獵,獵物均被喂食了小狼。小狼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喜歡獵物尸體上那種血腥的味道,眼睛發(fā)出藍瑩瑩的光??墒钱斔吹缴磉呥@幾只熟悉的小羊時,它身上的野性就會有所收斂,尤其是看向小白的目光,這時它身上陰森森的狼氣就會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見的柔和。
幾個月后的一個夜晚,一只不知死活的狐貍闖入了柴勝家的院子。狐貍嗅到了空氣中狼的氣息,停住了腳步,當它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一只困在籠子里的狼時,大著膽子咬死了一只雞。小狼一聲狼嘯驚醒了熟睡中的柴勝。柴勝跑出去,只看見狐貍叼著雞遠去的背影??粗腔\子里狂躁不安的狼,柴勝打開籠子,指望它能像大黑一樣沖出去追上那只狐貍,把狐貍撕成碎片。或許是狐貍原始的撲食方法刺痛了狼,也或許是這一片血腥徹底激活了它內(nèi)心潛存的狼性。出了籠子的小狼沒有去追趕狐貍,而是像狐貍一樣撲向了那一群蘆花雞,柴勝大叫一聲'’不好!'’拿起長槍刺向狼,狼叼著雞,卻沒有傷害柴勝的意思,它躲避著柴勝的長槍,借著月色逃向了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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