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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友,一邊睡著我,一邊和高級騷綠茶在一起相互索取

       鄭飛3bbr5o1bk2 2021-12-14
      【本文節(jié)選自《都市男女:我必須忘記你》,作者:木子田 等 ,有刪減,如有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刪除,圖片源自網(wǎng)絡(luò)】

      閨蜜的男朋友幫她代購奢侈品,卻把真品給了綠茶。

      我本來想趁下雨天補個回籠覺,沒想到全被一陣敲門聲給攪和了。

      我迷迷糊糊地打開門,閨蜜棗棗站在門口大吼一句:“桃子,你看我的驢包是不是掉色了?!”

      “本來就是假的,不掉色就怪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后悔了。

      如果不是睡糊涂了,這句話我根本不會說的。但說都說了,收回來是辦不到了。

      沒錯,棗棗的驢包,是假的。

      “不可能,何明說那個代購很靠譜的!”棗棗全然不信。

      何明是棗棗的男朋友,棗棗買東西,都是他幫忙找的代購。

      當然,花的都是棗棗自己的錢。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棗棗和何明相戀四年,自然很信任他。

      然而,誰見過上萬塊的驢包,被雨水一打濕就掉色的?

      把白襯衫都染花了,這是假他媽給假開門,假到家了。

      棗棗盯著我看了幾秒,終于泄氣了。

      “你早就知道了?”

      “嗯?!?/p>

      我確實早就看出了棗棗的包是假的,之所以這么篤定,是因為我親姐就是奢侈品鑒定師。我從小跟在我姐屁股后面轉(zhuǎn),雖然不是行家,但至少真假還是能看得出來。

      聽我這么說,棗棗有點懵,盡管不忍心,但我還是建議她把這段時間代購的東西,都做個檢測。

      檢測的結(jié)果,讓棗棗整個人陷入了崩潰。

      棗棗一共讓何明幫她買了兩個包,和一塊手表,結(jié)果三樣?xùn)|西全都是假的。

      “這怎么可能呢?何明一定是被騙了!”

      棗棗要給何明打電話,被我攔住了。

      我讓她先找代購問問再說。

      不是我不信任何明,實在是這個何明不值得我信任。

      何明是棗棗大學(xué)的學(xué)長,大棗棗兩屆。

      棗棗雖然來自三線城市,但卻是書香世家,家境殷實。

      何明則是鳳凰男,他在大學(xué)的時候苦追棗棗半年,兩個人才正式確定關(guān)系。

      和棗棗相戀的四年里,約會的地方從來都選不花錢的,何明唯一給棗棗買過的東西,就是一副耳環(huán)。

      耳環(huán)是后來棗棗拿給我看的,說是何明在專柜買的,花了他整整兩個月假期打工的薪水。

      棗棗舍不得戴這么“昂貴”的耳環(huán),很珍惜地把它收進了首飾盒里,但我一眼就看出它不是專柜款。

      不僅不是專柜款,可能連高仿都算不上。

      我不忍說穿,只能旁敲側(cè)擊,告訴她別為何明付出太多。

      棗棗讓我放心,何明體貼靠譜,對她好著呢,他們已經(jīng)約定了等棗棗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結(jié)婚。

      我知道,我和棗棗關(guān)系再好,也不可能硬拆散她和何明,只能安慰自己說,是我多心了。

      何明也許只是想討棗棗歡心,卻又囊中羞澀,所以用了一個不太高明的方法示好罷了。

      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好了。

      大概三個多月前,棗棗約我出去,興高采烈地向我展示她的新包和手表,說這是何明幫她找代購買的。

      棗棗家境雖好,但卻十分樸實,從來不亂花錢,就連包和手表,也是因為大四實習(xí)了,父母給錢讓她買的。

      棗棗原本想去專柜買,何明卻說去專柜買太不劃算,不如找代購,不僅省錢,還能買到?jīng)]在國內(nèi)上市的新款,棗棗欣然同意,把錢給了何明。

      第一次,代購回來的是假包,和一塊假手表。

      眼下這個驢包是近期代購的,依舊是一個假的。

      其實代購行業(yè)的水很深,很容易就會遇到不靠譜的代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何明的問題多過代購。

      一個給相戀多年送女朋友山寨貨,還騙她說是真貨的男人,似乎需要多點考量。

      也許是在鑒定結(jié)果刺激下,棗棗的智商終于在線了。

      她趁何明睡覺的時候,用何明的微信問了代購。

      大概凌晨十二點多,棗棗流著淚來到我家。

      “代購說,她保證給我買的都是國外的專柜款,還給我發(fā)了采購照片和快遞單。

      我看了快遞單,東西根本就沒有寄給我!”

      我一時沒明白,棗棗給我看了聊天記錄。

      棗棗先后代購的兩個包和一塊手表,都寄到了同一個地址,但地址卻不是棗棗的,而是屬于另一個人——蘇茜。

      不用猜,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而下單和匯款的人,確實是何明本人沒錯。

      “桃子,你說,何明會不會是劈腿了?”棗棗含淚問我。

      我告訴她這倒未必,我感覺,何明只是愛錢,但卻未必真能走到這一步。畢竟像棗棗這么天真,長相和家境又都不錯的女生,并不好找。

      何明也不至于蠢成這樣。

      “先看看是不是誤會再說吧。”

      棗棗點了點頭,畢竟相戀四年,她還是愿意相信何明的。

      然而,女人的直覺總是敏銳,現(xiàn)實很快就打了我們的臉。

      棗棗發(fā)現(xiàn)了何明還有另一個微信,而在那個微信上,他和另一個叫做“茜茜公主”的女生聊得火熱。

      棗棗給我發(fā)過了幾張截圖,兩個人的聊天記錄,用“不堪入目”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各種限制級詞匯聽得我老臉通紅,眼睛都火辣辣的。

      “茜茜公主”叫何明“哥哥”,何明則稱她為“小仙女”。

      “小仙女”是 S 市某藝術(shù)學(xué)院鋼琴系的女生,朋友圈各種秀胸秀腿,典型網(wǎng)紅風格。她的每一條朋友圈,何明全都點贊留言,賤得一批。

      棗棗說,她看到了“茜茜公主”在朋友圈秀了“朋友”送給她的禮物——香家的包包和手表,以及近期剛剛收到的驢包。

      那正是棗棗讓何明幫她代購的那幾樣!

      何明這渣男,在下方留言“你喜歡就好,哥哥還會給你買更好的?!?/p>

      原來這個“茜茜公主”就是蘇茜!

      何明代購的正品發(fā)給了其他人,而用山寨假來打發(fā)棗棗?

      這是欺負誰呢?

      我頓時火了。

      “我把房子的首付款都給他了,連考研的學(xué)費都是我家出的,他這么對我,良心被狗吃了!”

      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覺到棗棗的心碎與崩潰。

      棗棗的父母,原本是不同意何時明和棗棗在一起的。

      但何明是棗棗的初戀,棗棗又一直勁地說何明對她很好。為了不讓女兒傷心,老兩口便同意了兩個人的感情。

      何明家里,是一點都指望不上的。

      為了讓兩個人在 S 市有個家,老兩口拿出大部分積蓄,給他們做首付款。何明說棗棗一天糊里糊涂的,由他來保管這筆錢最安全。

      棗棗想著,都快要結(jié)婚了,誰保管都一樣,便把錢給了何明。

      誰成想,何明不僅把棗棗代購的正品給了這個小三,還不斷給她發(fā)紅包、買禮物,頻繁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棗棗查了何明的付款記錄,他給蘇茜花的錢,前前后后加起來,至少有二十萬!“二十萬!我們要結(jié)婚買房子的時候,他說家里所有的錢都供他讀書了,一分都拿不出了??涩F(xiàn)在他卻給這個女生花了二十萬!”

      “他連考研的學(xué)費,都是我爸媽贊助的!”

      “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掐死!”

      棗棗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傷心,遠大于憤怒。

      不過,我知道她說的是氣話。

      “冷靜點,犯不上為了一個渣男賠上自己?!蔽艺f。

      棗棗沉默了一會兒就冷靜了下來。

      “綠茶不能饒,渣男也必須死,我絕對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吃了我的,我要讓他們吐出來,用了我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還回來!”

      看她這個樣子,我才徹底放了心。

      我們分析了一下現(xiàn)狀,渣男和綠茶至少交往了四個多月,這期間,蘇茜不斷索要紅包和禮物,似乎并不正常。

      “據(jù)我所知,那所藝術(shù)學(xué)院都是家境不匪的人才進得去的,一般不會有吃這么難看的?!?/p>

      藝術(shù)生哪個不是用錢堆出來的?犯得上這么沒下限的討要禮物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蘇茜有問題?”

      “總之,你稍安勿躁,我讓我在藝術(shù)學(xué)院的姐妹打聽一下。”

      在我的安撫之下,棗棗點了點頭。

      我那姐妹性格外向,在藝術(shù)學(xué)院的人緣極佳,她很快就給了我回復(fù)。

      藝術(shù)學(xué)院的鋼琴系,根本就沒有叫蘇茜的。

      我給姐妹看了照片,她拿著照片笑了起來。

      “你看她有藝術(shù)生的氣質(zhì)嗎?眼袋那么深,熬夜熬的吧,濾鏡都拯救不了的老阿姨,可別往我們學(xué)院上傍了?!?/p>

      姐妹說得對,蘇茜雖然漂亮,但氣質(zhì)卻很俗,說不出的那種俗,不像我這姐妹,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兒。

      還有,她的年齡確實挺謎。

      看著雖然也挺年輕的,但在真正的大學(xué)生面前,世故多過活力。

      看起來,何明被騙了。

      “這個渣男,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棗棗恨得牙根癢癢。

      何明一窮二白,不可能有這么多錢供綠茶大手大腳的花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動用了棗棗父母給他們買房的首付款。

      棗棗試探何明,假稱自己看中了一套房子,想和他去看看。

      但何明卻推三阻四,找各種借口不去看房。

      這就更加印證了我們的猜測。

      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先把棗棗的錢要回來,那是她父母的血汗錢??!

      我和棗棗按照蘇茜的收貨地址來到了她家小區(qū),這是一個坐落在繁華地段的高檔小區(qū)。我們沒有門禁卡,進不去小區(qū),只能在門口的便利店邊喝咖啡邊等。

      我們從下午四點,一直等到晚上八點,終于等到了蘇茜。

      蘇茜本人沒有照片上那么好看,這也正常,畢竟現(xiàn)在濾鏡這么好用,誰在濾鏡的加持下都能成個仙女。

      但重點是,她是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的。

      開車的是個腦肥腸滿的中年男人,蘇茜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男人還不忘捏了捏她的屁股。

      蘇茜嬌嗔地打了這男人一下,才扭著腰枝走進了小區(qū)。

      “這個小姐姐長得挺好看呀,住這么好的小區(qū),家世應(yīng)該很不錯吧。”我故意在店員走過來的時候,這樣說。

      店員是個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白白凈凈,還挺好看。

      他不屑地瞄了蘇茜一眼,冷笑:“她兩個多月前才搬來的,給她租房子的男的,快能當她爹了?!?/p>

      他剛說完,就被老板呵斥了一句,吹了聲口哨走開了。

      我和棗棗對視了一眼。

      看起來,這個蘇茜不簡單。

      “何明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寶,原來是被人當傻子耍?!睏棗楇m然在冷笑,但我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好過。

      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便利店貼在門口招兼職的廣告,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心里形成了。

      我成了這家便利店的兼職店員。

      當然,兼職是不是目的,目的是為了好好調(diào)查蘇茜的底細。

      那個嘴巴有點毒的年輕店員,是這家便利店老板的兒子,名字叫喬迪。

      喬迪比我小一歲,還在讀大學(xué),課余時間被他爹逼著在店里打工。

      喬迪覺得工作無聊至死,因而還挺愿意跟我聊天。

      從他這里,我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且,我也很快摸清了蘇茜的習(xí)慣。

      蘇茜每天早上八點,都會到店里吃早餐,喝咖啡。

      這天,蘇茜在喝咖啡的時候,拿出手機聊起了天來。

      她的表情變幻得很快,一會笑,一會噘嘴的,還掠起頭發(fā)拍了好幾張自拍。

      我假裝路過,悄悄瞄了一眼蘇茜的手機,發(fā)現(xiàn)她正在和人發(fā)消息。

      繞到她身后貨架一看,好家伙,她竟然同時和四個人一起聊天!

      還說什么是藝術(shù)生,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個女海王。

      媽的,敢綠我閨蜜,我就炸了你的魚塘!

      決心已定,我開始向喬迪打探蘇茜。

      “這個小姐姐好像每天都來啊,她是干什么的?”

      我問喬迪。

      “她?她就是一個美發(fā)店店員,每天都向我推銷,讓我去辦卡。”

      喬迪特別看不上她,每次看到蘇茜,臉色都是冷冷的。

      “美發(fā)店員?可是我看她穿得這么好,根本不像?。 ?/p>

      一個把自己包裝成藝術(shù)學(xué)院鋼琴系學(xué)生的女生,其實是個美發(fā)店員?!

      “她穿成這樣,是為了每天到夜店釣凱子。我經(jīng)常看到她半夜從豪車上下來,喝得酩酊大醉?!?/p>

      喬迪年紀不大,道德觀念倒是挺強。

      不過,也難怪之前我那姐妹說蘇茜的眼袋明顯,想來是總熬夜泡夜店的原因。

      “哪家夜店啊,凱子這么多?還開豪車?”

      我沒見識的樣子,讓喬迪奚落了我好一陣,但也讓他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蘇茜經(jīng)常去的那家夜店,是 S 市當?shù)刈钣忻囊沟?,也可以稱得上是 S市高富帥的云集之地,據(jù)說還有很多外國帥哥。

      蘇茜每天下班都要去那家夜店去釣凱子,喬迪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的一個哥們,是夜店的少東。

      “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以為富二代就像地上的灰,一抹一大把。其實真正的有錢人,根本不會找她這種,把欲望寫在臉上的女人。”

      喬迪嘲諷。

      我倒覺得喬迪說得挺對的,像蘇茜這樣,拿著青春貌美換錢的女生,最后恐怕都會被自己的欲望反噬。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命運給你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p>

      我申請上夜班,然后悄悄拍下了蘇茜這段時間被各個不同男人送回家時候的照片。

      把照片發(fā)給棗棗,我告訴她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棗棗氣得笑了起來。

      “真是一物降一物,騙子遇騙子!”

      經(jīng)過這段時間,棗棗其實一直都不好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不過,她也終于看透了何明這個人的本質(zhì),不再像過去那樣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了。

      她借口去探望父母家,搬到我家住了幾天,雖然現(xiàn)在不是分手的最佳時機,但她是真心不想面對何明那副丑陋的嘴臉。

      我和棗棗制定了一個計劃。

      棗棗回到了家,何明不明就里,還要抱著棗棗親熱。

      棗棗說,她參加家族聚會的時候,三姨說她的包好像是假的,讓他問問代購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明勃然大怒,一會說棗棗不信任他,一會又說棗棗和她姨一樣沒見識,不識貨,還氣得摔門而去。

      棗棗太了解何明了,他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去逃避棗棗的追問。

      晚上,何明一身酒氣地回來,倒頭就睡。

      他的反應(yīng)全在棗棗的意料之中,棗棗解開了他的手機,果然,他清空了所有和代購的聊天記錄。

      棗棗直接把代購刪除,然后用何明的微信,加了一個和代購頭像一模一樣的微信。

      這個微信,是我和棗棗注冊的小號。

      第二天,我和棗棗打扮得時尚新潮,去了蘇茜經(jīng)常光顧的夜店。

      蘇茜就坐在吧臺邊,一副單身待撩的樣子。

      我先坐到她的身邊,把我手里的包,很自然地放在了吧臺上。

      我在便利店打工的時候,都戴著棒球帽和口罩。

      再加上,蘇茜的目標從來都是男人,每次光顧便利店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喬迪的身上,從來都不注意我。

      而今天,我特意化了很濃的妝,換上了比較成熟的連衣裙,蘇茜沒認出我來。

      不過,我放在吧臺上的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我快做完頭發(fā)的時候,棗棗登場了。

      我們先是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熱烈地擁抱,緊接著,棗棗便尖叫了起來。

      “限量版的愛馬仕鉑金包!”

      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這包,是我未婚夫向我求婚的時候,給我買的。

      坐在旁邊的蘇茜,立刻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羨慕死你了,這包至少四十萬吧?我用一年的薪水也買不起!你未婚夫?qū)δ阋欢ㄊ钦鎼郏 ?/p>

      棗棗也是一臉羨慕。

      “這年頭可別提什么真愛,只有投資自己才是正理。男人靠不住,但包是保值的,這種身價的包就算轉(zhuǎn)手去賣,也價值不菲?!?/p>

      我表面上故作老成,其實心里也在暗想,這種奢侈品,我和棗棗兩年不吃不喝也買不起。

      “那你是怎么讓他給你買的?快教教我?!?/p>

      “這還不簡單,不買包,就分手唄。”

      我說完這句,就拉著棗棗走了。

      離開前,我瞄了蘇茜一眼,她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愛馬仕,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在心里暗笑,渣男恐怕要有罪受了。

      果然,當天晚上,棗棗就發(fā)信息給我,說她看到何明的另一個微信號上,蘇茜在向他要包。

      蘇茜說,她要帶何明見父母,但,想要見家長,他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誠意,至少,得送她一個愛馬仕。

      何明有點方,繞七繞八地說了一大堆,總之,就是不想買包。

      而蘇茜一反撒嬌的風格,態(tài)度十分強硬。

      不買包,就分手。

      何明只好答應(yīng)了。

      我和棗棗笑得肚子都疼了。

      很快,何明就來向我們那個代購號來打聽價格了。

      我事先已經(jīng)向老姐了解了行情,我們帶去夜店給蘇茜看的這款鉑金包,投資收藏都很保值,當然價格也不菲——三十六萬。

      何明別別扭扭地問能不能再給他打打折,我冷笑,全世界都沒聽說過限量版的愛馬仕鉑金包能打折,你不買,自然有人搶著買,而且,很快就會售空。

      何明被噎得沒話了,我猜,他是準備去籌錢了。

      棗棗的父母,給他們買房的首付款是四十萬。

      前期何明給蘇茜花了至少二十萬,現(xiàn)在剩下的,應(yīng)該不到二十萬。

      就算是何明把上研究生的學(xué)費拿出來,也不夠買個愛馬仕。

      所以棗棗推斷,何明近期一定會向自己張口要錢。但只要她不給錢,何明也一定會想辦法滿足蘇茜。

      棗棗的推斷沒錯,沒過幾天,何明就告訴棗棗,他看中了一套房子,但首付比預(yù)料中的多十萬,讓棗棗向父母再要一些錢。

      棗棗提出要去看看房子,何明卻推說是期房,只給棗棗看了圖片。

      棗棗嘆了口氣,說她會向父母試著要錢,但父母給他們的首付款,已經(jīng)是掏空了所有,這十萬,是夠嗆能再湊到了。

      這倒不是假話,棗棗的父母,給他們付首付已經(jīng)是傾盡全力,為了幫助何明湊學(xué)費,把準備退休出于玩的旅行基金都取了出來。

      對于父母,棗棗滿心愧疚。

      何明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他黑著一張臉,連話都不跟棗棗說了。

      這一夜,何明都輾轉(zhuǎn)反側(cè),棗棗說,這回他是真著急了。

      我和棗棗都很好奇,這一回,何明要從哪里拿出錢來。

      何明沒讓我們等得太久,三天后就把錢付了,還叮囑“代購”一定盡快把包寄過來。

      “所以你看,當一個懂事兒的姑娘有什么用?你越懂事,別人就越不拿你當回事?!?/p>

      棗棗苦笑。

      “是何明沒這么好的命,和你在一起,吃虧的是他?!?/p>

      我由衷地說。

      棗棗只是笑了笑。

      她不是顧影自憐的人,眼下我們要做的,是把剩下的錢和物,都讓渣男和綠茶吐出來。

      我們把淘來的 A 貨寄給了蘇茜,蘇茜果然很高興,答應(yīng)何明,很快就帶他見父母。

      接下來才是好戲上場。

      我再一次帶著那個限量版愛馬仕,穿金戴銀的和棗棗來到了蘇茜工作的美發(fā)店。蘇茜認出了我的包,卻唯恐我認出她來,把腦袋低得不能再低。

      我和棗棗假裝沒認出她,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包,依舊放在蘇茜能看得見的顯眼位置。

      然后,我和棗棗一邊做頭發(fā),一邊聊起了愛馬仕鉑金包。

      棗棗說,現(xiàn)在有很多人都買 A 貨,看上去和真的愛馬仕像極了,根本分辨不出來,價格卻能便宜好多,她都想買一個試試了。

      我不屑地說,假的就是假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棗棗假裝不信,我就告訴了她幾個鑒別方法。

      鑒別的方法,當然是我老姐指點我的,但絕對好用。美發(fā)店里的人聽得全都入了神,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就是蘇茜。

      看來,她已經(jīng)差不多知道自己手里的包是 A 貨了。

      接下來,蘇茜就該向何明發(fā)力了。

      這天晚上,棗棗心情極佳地拉著何明去外面吃飯,用餐過程中,何明的手機忽然響了。

      棗棗看到他急匆匆地奔出去,在餐廳門口接起電話來。

      “他好像和什么人吵起來了,吵得還挺厲害。”

      棗棗給我發(fā)微信。

      “我猜應(yīng)該是那個綠茶,你準備好,估計何明馬就會聯(lián)絡(luò)咱們的代購號。”

      她的話音剛落,何明的微信就發(fā)過來了。

      這貨本性暴露,一反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在微信里狂轟亂炸,讓我還錢,還把我一通大罵,一會讓我去死,一會又說要報警。

      我在心里冷笑。

      你用假貨騙棗棗的時候,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報警?

      我直接把這個無恥渣男拉黑了。

      何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估計快要炸了。

      棗棗說,他在門口走來走去,好像隨時都能原地爆炸。

      但是很快,他的電話就又響了。棗棗親眼看到他一會指天發(fā)誓,一會低聲下氣,說了大概能有二十多分鐘,才終于放下手機,灰頭土臉地走了回來。

      棗棗憋著笑,差點憋出內(nèi)傷。

      她假裝沒發(fā)現(xiàn)何明的異樣,而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著朋友圈。

      不一會兒,便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叫了一聲。

      何明一臉不悅,棗棗則把手機舉給何明看。

      “你看,這個經(jīng)典驢包,才賣三分之一的價格,便宜不?”

      “便宜沒好貨,肯定是假的?!焙蚊髯哉J為深受代購的迫害,語氣自然不善。

      棗棗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當然是真的。桃子的姐姐是鑒定師,有很多小三把金主給她買的包拿給她賣呢。價格便宜,貨又真,我打算從她姐姐這買一個?!?/p>

      何明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假裝和棗棗一起選包,悄悄記下了這個微信號。

      這個微信,是我的小號。

      一個小時過后,何明加了我的微信,這次,他學(xué)聰明了。

      怕我用 A 貨騙他,何明直截了當?shù)卣f自己是棗棗的男朋友,想給棗棗一個驚喜,想要入一款包。

      他要的,當時就是那款限量版的愛馬仕。

      我為他“愛”棗棗的行為點了個大大的贊,又相當為難地告訴他,這款包現(xiàn)在正熱,出手的人很少,我得先看看圈子里有沒有人賣。

      何明再三感謝,又一個勁地叮囑我,盡快給他找。

      我當然答應(yīng)了。

      我故意拖了他兩天,棗棗說,這兩天里,蘇茜又哭又鬧,每天都在逼何明給他個交代。何明只能再三保證,他會給她個新包,然后轉(zhuǎn)頭不住地催我。

      我當然不能太快給他答復(fù),又拖了一天,我才告訴他,我替他尋到了賣家,而且價格只有正品的二分之一。

      這些錢,加上上次何明付的錢,比他私吞的首付款多了一點。

      多出的這部分,正好是棗棗那兩個包和手表的錢。

      何明跟我說,他需要一點時間籌錢。

      我態(tài)度冷淡地告訴他盡快,晚一秒,這個包可能都會被買走。

      何明咬了咬牙,在第二天就給我打來了錢。

      我們終于把首付款追回來了,實在值得慶賀。

      棗棗提議去喝一杯,但臉上,卻沒有笑容。

      我這才知道,原來何明又帶蘇茜出去了,說是要安撫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他們?nèi)サ牡胤剑且粋€五星級的溫泉假日酒店,用的,是棗棗的實習(xí)單位發(fā)給她的年終獎勵。

      這個年終獎勵,棗棗想去很久了。但何明卻一直說他沒時間,也沒心情。

      棗棗想著,那就等何明不忙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便將它放進了抽屜。沒想到,何明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把年終獎目錄勵偷走,去討好綠茶。

      他不僅沒有良心,連最起碼的底線都沒有!

      “原來我四年的青春和感情全都喂了狗!”

      棗棗說著,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龍舌蘭。

      我心疼地問她,要不要就這么算了?

      棗棗一口干了手里的龍舌蘭,冷冷地說:“不可能。”

      我只說了一個字:“好?!?/p>

      接下來,才是一切的開始。

      我在便利店待了幾天,終于等到給蘇茜租房子的金主。

      金主雖然給蘇茜租了房子,但卻不經(jīng)常來。

      這次難得來了,我怎么能錯過呢?

      我在金主付款的時候,記住了他的微信號碼。

      眼看著金主走到小區(qū)門口,我加上他的微信,把我收集的蘇茜約會照,逐一給她發(fā)送了過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就看到金主從小區(qū)大門里快步走了出來。

      蘇茜披頭散發(fā)地跟在后面,不住地去拉金主。

      金主則一臉厭惡地甩開她,直接上了車。

      蘇茜哪里能就這么讓金主走了?她死死扳住車門,可金主還是毫不留情地開了車。

      蘇茜不死心地在后面追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離她越來越遠。

      “呵,這下可有意思了?!?/p>

      喬迪湊到我身邊,笑著告訴我,整個小區(qū)的錢,是季付的?,F(xiàn)在老男人走了,蘇茜恐怕要卷鋪蓋走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不解。

      喬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因為她租的房子,是我家的?!?/p>

      啥?

      S 市這種昂貴小區(qū)的房子,一套至少得上千萬吧?

      那么說,我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店員,其實是個隱形富豪?!

      我差點驚掉下巴。

      看看低調(diào)質(zhì)樸的人家,用棗棗的錢去泡妞揮霍的何明,簡直比地上的玻璃渣子都不如。

      小區(qū)大門那邊,蘇茜拿出手機,似乎正在給什么人打電話。

      棗棗給我發(fā)來微信,說何明又跑到陽臺上去接電話了,她聽到了退錢之類的話。退錢?

      我的心頭一動,代購的小號又響了起來。

      “包買了嗎?如果沒買,把錢給我退了吧。”

      原來是何明來退錢了。

      看起來,蘇茜為了給自己支付房費,讓何明來退錢了。

      我真是笑了。

      他們把棗棗父親的養(yǎng)老錢拿去瀟灑的時候,有想過給她退回去嗎?

      我拿著手機,不緊不慢地敲著字。

      “包已經(jīng)寄出,退不了?!?/p>

      說完,我就退出了那個賬號。

      “你怎么每天都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

      喬迪好奇地問我。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秘密?!?/p>

      眼下,我和棗棗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秘密的核心,很快便能把它挖出來,曝露在陽光之下了。

      我和棗棗來到美發(fā)店的時候,幾乎沒有認出蘇茜。

      沒有了金主的包養(yǎng),蘇茜的臉色灰白,也沒有心情打理自己,憔悴得比實際年齡大了不少。

      我和棗棗一唱一和,說起了二手奢侈品的買賣來。

      這些,自然也是我從老姐那里學(xué)來的生意經(jīng)。

      要知道,在二手奢侈品買賣的圈子里,是有一套非常專業(yè)的清單的。

      哪些包值得入手,除了像我姐這樣的鑒定師,和投資、收藏者,一些專門釣凱子的小三和外圍更是門兒清。

      我只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幾手,蘇茜就聽得眼睛晶晶亮了。

      她還特意走過來,打聽我是做什么的。

      我告訴她我是二手奢侈品的鑒定師,她一臉崇拜,問我她那兩款包的價格。棗棗看她的眼神像是立刻給她活剝了,但到底忍住了。

      復(fù)仇勝利在望,不能讓沖動壞了事。

      蘇茜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何明送給她的包和表的照片。

      她說,那兩個包和一塊表,還都是新的,她連封都沒拆。

      我在心里一陣冷笑。

      估計她是怕被金主發(fā)現(xiàn),所以沒敢用吧。

      喬迪曾跟我說過,他去收房租的時候,看到屋子里的東西都寒酸得不能再寒酸。

      那個金主除了給蘇茜租房子,屁都沒給她買一個。

      丫就是一個便宜 J,還沒見識地認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據(jù)說蘇茜還曾經(jīng)想勾搭過喬迪,不過喬迪沒搭理她。

      也就何明那種渣男看不清蘇茜的本來面目,一門心思地給她花錢。

      “怎么樣,這三樣?xùn)|西,值多少錢?”

      蘇茜一臉希望。

      我看了看,然后搖頭。

      “這兩個雖然是新的,但收藏價值低,更不值得投資。況且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時了,不值錢?!?/p>

      “不值錢,也得有個數(shù)吧?”

      “能賣到 1/4 的價格就不錯了,當然,還得有發(fā)票?!?/p>

      蘇茜失望極了,她瞄了一眼我的包,問。

      “那你這款愛馬仕呢?”

      “這款?這款車留得越久越值錢,就算是現(xiàn)在就轉(zhuǎn)手賣,也至少能賣到六十萬以上。”

      蘇茜頓時看到了希望。

      她加了我的微信,讓我先幫她把這兩個包買了。

      東西本來是棗棗的,但是棗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要了。于是我把綠茶的這三樣?xùn)|西買下來,發(fā)到公益網(wǎng)上拍賣了,所得的收入,捐給了公益事業(yè)。

      接下來,有意思的事發(fā)生了。

      蘇茜為了推進何明買包的進程,說是要帶何明見自己的父母。

      何明高興壞了,一個勁地催我愛馬仕鉑金包的進度。

      我告訴他,包很快就到,何明把和我的聊天記錄截圖給蘇茜看了,并且告訴蘇茜,他給她的父母也買了禮物。

      蘇茜當然高興,給她父母買的,就等于是給她的。

      因為她的父母,根本不是真的,而是她花錢雇來的。

      她雇的人,就是小區(qū)旁邊賣水果的老板,和他的媳婦。

      小區(qū)附近做生意的,一共就那么幾家,喬迪對假期打工深惡痛絕,全靠損人打發(fā)時間,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八卦。

      那個賣水果的老板雖然收著蘇茜的錢,也蠻看不上她,在她家里坐著的時候,還在小區(qū)做生意的店主群發(fā)了何明坐在自己對面的照片。

      趕情這些店主一個比一個八卦。

      我湊到喬迪的旁邊看熱鬧,照片上的何明,滿臉喜氣,坐得像個小學(xué)生。她旁邊的蘇茜則一副嬌羞模樣,看得我一陣反胃。

      我讓喬迪把照片發(fā)給我,直接轉(zhuǎn)給了蘇茜的金主。

      然后,我用代購的小號,直接給何明發(fā)了一個大禮包。

      大禮包就是蘇茜和各個男人,包括金主約會的照片,以及她在美發(fā)店工作的照片。

      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等著看戲。

      沒過多久,店主群就“炸”了。

      賣水果的老板說,剛才還甜甜蜜蜜的小兩口,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吵起來了,還動了手。

      我看到喬迪手機上,播放著何明打蘇茜耳光,和兩個人吵成一團的畫面。

      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水果店主,竟然在群里用視頻搞起了現(xiàn)場直播。

      正在這時候,蘇茜家的門被敲響了,兩個彪形大漢沖進來,抓起何明就打,一邊打,一邊罵。

      這些人,當然是金主派來的。

      蘇茜給他戴綠帽子的賬,他還沒算,還公然在他租的房子里見男人,金主能忍就怪了。

      何明不明就里,又打不過人家,沒命地逃出了蘇茜家。

      我正看得興起,大門那邊便起了一陣騷動,原來是何明跑出來了。

      于是直播變成了現(xiàn)場版。

      這會兒的何明的襯衫都被撕碎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流著鼻血。

      蘇茜在他們的身后跟著跑,一邊喊著“別打了”,一邊哭,連鞋都跑飛了。

      這場面,豈是“勁暴”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

      “嚯,可真熱鬧啊?!蔽夷贸鍪謾C錄像,笑得不行,全然沒發(fā)現(xiàn),喬迪在我身

      邊,一臉審度的表情。

      “我怎么覺得這事兒跟你有點關(guān)系呢?”他問。

      我再次嘿嘿一笑:“秘密。”

      事情到這里,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

      蘇茜的臉徹底丟盡了,她被喬迪的父親趕出了公寓,又跑去找渣男何明,求他收留。然而何明自己都被棗棗趕出了家門,哪還有這個心情收留她?便罵了她一頓,就趕她走了。

      失魂落魄的蘇茜最終離開了 S 市,聽說,她回到老家,嫁了一個大她很多的二婚男人,對方不知從誰那知道了她的“情史”,兩個人每天爭吵不斷。

      何明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事被棗棗知道了,他痛哭流涕地求棗棗復(fù)合,居然還毀三觀地給棗棗下跪,稱自己是一時糊涂,讓棗棗原諒他。

      棗棗冷笑,何明就像是根本不值一文的假貨,哪配得上她的青睞?

      何明不死心,處處纏著棗棗。

      我叫上我?guī)讉€姐妹,來到何明的學(xué)校,告訴他,以后要是敢再纏著棗棗,我就把他所有的丑事都掛到網(wǎng)上。

      何明好不容易從山溝里出來,考上研究生,當然不肯自毀前程,只得作罷。

      棗棗甩了渣男,每天好吃好喝,過得開心,很快,便迎來了新的戀情。

      至于我,嗯,之前因為總是從喬迪那里打扮蘇茜的事情,被他揪著說我欠他人情,不斷地找我陪他出去玩。

      行吧,就算我欠他的好了。

      本以為何明的報應(yīng)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后,我們聽說,何明欠了網(wǎng)貸的錢,被起訴了。我和棗棗這才知道,原來他前段時間,之所以湊得這么快,是因為他借了網(wǎng)貸。

      行吧,誰讓他咎由自取呢?

      劈腿代價大,渣男需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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