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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緣職業(yè)——驅鬼人真實回憶錄之泥鰍蠱

       昵稱oV4jZ 2022-01-03

      蠱,是一種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長年累月精心培養(yǎng)而成的神秘物體。

      一般為動物,動物類的一般兩只為一對,但也有極少類為植物。

      蠱,多于端午日制之,這是受了農(nóng)歷五月五日毒氣最盛的傳統(tǒng)觀念的影響,乘陽氣極盛時以制藥,能致人于病死。

      我們在許多電影或書本中見到的蠱術,其實指得就是苗蠱。

      苗家人在器皿里放入許多種類的毒蟲,不喂養(yǎng),他們就會互相撕咬,最后只有一只最厲害的生存下來,這只蟲就可以拿來做蠱。

      據(jù)說所有苗蠱中,情蠱最為厲害,傳女不傳男。

      此蠱可下在飯菜中,也可下在服飾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便可以使心上人永遠死心踏地。

      中蠱之人一想到自己心愛的人,蠱就會啃噬他的心,讓他心痛。只有見到心愛之人,疼痛才會停止。

      苗家的情蠱似真似假也無從考證,反正我這一生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例。但接下去要說的這個事卻是真實發(fā)生過,位于蕭山臨浦。

      臨浦出名的有峙山,被稱為“郁紆峙山”,山巔有東岳廟。

      東岳廟建于清乾隆五十三年;道光三年重葺??谷諔?zhàn)爭時期,東岳廟曾被日本兵占據(jù),后被毀。抗戰(zhàn)勝利后再次重修。

      1962年4月的某天蕭山臨浦鎮(zhèn)的一位夏姓村民找到了師傅。

      等他坐下后,我替他倒了點茶水,然后靜靜地站在一旁。這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習慣。

      來者雙鬢泛白,看上去要年長于師傅,樣子十分的焦急。

      焦急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想到我們這些人,而一旦確定來找我們的,家里必然是發(fā)生了不尋常事。

      師傅照例先安慰了他一番,然后讓他平復心情詳細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

      畢竟上了些年紀,加上文化程度的因素,老者語言上有些地方表達不清,我把他的話重新組織了下。

      老者說這次出事的是他的兒子,前天吃中午飯時還有說有笑的,飯后不到一個時辰兒媳就驚惶失措地跑來找到他,說老公肚子痛得厲害,殺豬般地叫著。

      老者當即就扔下手中的活計,與兒媳一道直奔家去。到家時老伴已經(jīng)把村醫(yī)叫來了。

      他看到兒子呻吟著在床上打著滾,腦門子上全是汗珠,樣子十分痛苦。

      所幸人還是清醒的。醫(yī)生問他哪里痛?他說就像是有東西在肚子里橫沖直撞、上竄下跳的。

      僅僅說了這一句話后,就目光呆滯,口吐白沫了。再問他,他就癡癡傻傻的,沒什么反應了。

      這等模樣村醫(yī)也害怕了,說趕盡去大醫(yī)院吧,懷疑是食物中毒。

      老者聽醫(yī)生這么一說,不敢耽誤,叫上幾個鄰居立馬就用轎子把兒子抬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一番檢查后,也說不出個具體的病來,之后就是吊瓶、打針吃藥的,甚至連解毒藥都用上了。這都兩天過去了,癥狀是緩解了些,但整個人不吃不喝的,就像是傻了一樣,對周圍的人都毫無反應。

      那個時候我跟隨師傅已有幾年,一些簡單的案子也能夠獨自處理。通常情況下,事主找上門來我們都會讓他先靜坐一會,好好回憶一下,再跟我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他向我們講述的時候,我們會認真地聽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遇到敘述得含糊不清的地方,或者與整個事情不太關聯(lián)的地方時,我們總會打斷問他一、兩句,他再回答個一、兩句,有時恰恰就是這一、兩句話,找到了問題的解決方向。

      就像是此次事件中,老者的兒子在迷糊之前回答村醫(yī)的那一句話,便是整個事件的癥結所在!我都看出來了,師傅自然更不用說。

      師傅尊敬地稱呼老者為老哥,問老哥前天中午家里人吃的是什么?

      老者赧然地笑笑說能有啥可吃的,野菜團子、紅薯片。

      一頓又說那天兒子還吃到了幾根泥鰍呢,只是不知道泥鰍是兒媳婦從哪里搞來的。

      師傅點點頭,問他兒子的性格脾氣怎么樣?有沒有跟人打過架或結過仇什么的?他們一家人平時的關系如何?

      老者說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幾年前結了婚,如今孫子都快四歲了,平時由老伴兒帶著。

      兒子脾氣好,見到人總是笑呵呵的,對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熱情,跟人打架結仇是不可能的事。

      兒媳婦是鄰村的,嘴巴是快了點,人還是不錯的。他們一家人相處和睦,與鄰里的關系也好。

      師傅又問目前他兒子是在醫(yī)院還是在家里?

      老者說在醫(yī)院治療也不見得有什么起色,昨天下午已經(jīng)把兒子弄回家來了。

      師傅尋思一會,告訴老者他的兒子不像是鬼事,倒像是被人下了蠱,他會去找個朋友過來,一起去他家里看看的,會盡力,但不一定就能幫得了他。

      老者連聲道謝。

      由于情況緊急,不能再拖。師傅吩咐我招待下老者后,便立刻動身前去尋找他的朋友了。

      我知道師傅的這位朋友,蔡姓前輩,師傅曾提起過他,安吉遞鋪鎮(zhèn)人,早些年在青城山常道觀呆過一段時間,后來云游四方。

      現(xiàn)如今在義橋一帶以替人看相占卜為生,為人十分低調(diào)。師傅同時告訴我,蔡前輩對于降頭術與蠱術類比較在行。

      師傅去了很長時間,約莫兩小時后,他與蔡前輩急沖沖地趕了回來。

      于是,我們一行人立即趕去了老者家里。

      我們到達時已值未時。我看到老者的兒子伸展著四肢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睜著眼,六神無主,像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家人都圍在身邊,除了老者不諳世事的小孫子,時不時地對著床天真地叫一聲“爸爸”外,老者的老伴與兒媳個個都哭腫了兩眼。

      試想一下,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小伙,一頓飯后變成了這副模樣,能不叫人痛心嗎?

      想必是途中師傅已經(jīng)交代過,因為蔡前輩并未向家人提問,而是直接叫人去煮一個鴨蛋來,并囑咐鴨蛋煮熟后把外殼剝了,千萬別弄碎掉。

      老者的兒媳應聲去了廚房。幾分鐘之后,一個雪白的、香噴噴的鴨蛋就交到了蔡前輩的手中。

      順便提一下,我們幾個可還餓著肚皮呢!

      接著,蔡前輩從背袋里取出一根細細的、銀白色的類似于針的東西,對著鴨蛋的正中位置插了進去,但沒有穿透它。

      這樣,那根針就一半在鴨蛋里面,一半露在鴨蛋外了。然后,蔡前輩直接把鴨蛋塞進了老者兒子的嘴巴里。

      當然,有針的一面是朝外的。樣子像極了醫(yī)生給病人量體溫。

      做完這一切,蔡前輩開始問老者那天中午他兒子吃的泥鰍從何而來?

      老者的兒媳回答說是妹妹特意送來給自己吃的。因為近段時間她有些貧血,妹妹知道后就送了泥鰍過來,說吃泥鰍滋陰止渴,對治療貧血也有好處。

      可她不喜歡腥味太重的東西,就煮了給老公吃。因為泥鰍不是很多,她老公就一個人全吃了。

      蔡前輩問兒媳泥鰍是不是她親妹妹送來的?

      老者插嘴說是他弟弟家的兒媳,他弟弟也只有一個兒子,年齡比他的兒子小幾歲。

      現(xiàn)在我算明白了,原來兒媳口中的妹妹與她是妯娌關系,那天的泥鰍本來是送來給她滋補的。

      這時候,蔡前輩掰開老者兒子的嘴巴,取出了鴨蛋。我看到原本雪白的蛋白,此刻變成了黑色,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蔡前輩向師傅點點頭,隨即從背袋里取出一些東西來交于老者的兒媳,讓她煮成半碗湯水給老公喝下,水開即可。

      后來我知道那些東西分別是雄黃、蒜子與菖蒲。

      蔡前輩繼續(xù)問老者與弟弟家的關系如何?

      老者說與弟弟家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因為弟弟小他十來歲,從小他這個哥哥就十分照顧他,處處維護著他。

      而弟弟也懂得感恩,逢年過節(jié)只要家里有好吃的,總是會叫上哥哥一家人去。

      其實,弟弟一家人過得也挺和睦挺幸福的,唯一讓人遺憾的是侄子結婚都快三年了,侄媳婦也沒能生下個一子半女來,這讓弟弟兩口子經(jīng)常的犯愁。

      蔡前輩又問他這個侄媳婦為人如何?

      老者說侄媳婦很和氣、很有禮貌,對弟弟兩口子也很孝順,只是不太愛講話。

      以前會經(jīng)常來他家里坐坐,只是近段時間來得少了。他這個兒媳嘴快但心眼不壞,有時候喜歡說上幾句,跟侄媳婦開開玩笑。

      每當這時候,侄媳婦就不作聲,紅著臉,坐在那里。其實她們妯娌之間關系還是很好的。

      雖然我不懂得蠱術,但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就是普通人也能把事情看出點眉目了。

      首先,老者的兒子是因為吃了被下了蠱的泥鰍,而中了泥鰍蠱毒;

      其次,泥鰍本來是老者的侄媳婦拿來給老者的兒媳滋補的。

      現(xiàn)在問題來了,老者的侄媳婦為什么要加害老者的兒媳呢?

      她們妯娌間的關系真的如老者說的那樣好嗎?

      老者說他兒媳嘴快,其實心眼不壞。

      我們都知道一個嘴快之人有時說話是不經(jīng)過大腦的,沒個輕重。

      所以說,嘴快容易得罪人。

      老者又說唯一覺得遺憾的是侄媳婦結婚快三年也沒能生下個一子半女。

      這里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一下:或許是老者的兒媳無意中把妹妹不能生育一事當作玩笑拿來開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人家心里已經(jīng)有道血口子,你再撒把鹽上去,豈不是讓人家更加的痛苦?

      侄媳婦因此懷恨在心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說,即使最親近的人之間,有些玩笑也是不能開的。

      當然,這只是猜測,究竟如何還得要蔡前輩來解開謎團了。

      還是那句話,我都能想到這一切,我的師輩們自然更不用說了。

      當老者的兒子喝下湯水半小時后,蔡前輩起身問老者現(xiàn)在能否帶我們?nèi)ニ艿芗乙惶耍?/p>

      老者帶著疑慮說當然可以。

      兩家離得不遠。順著屋前那條大路走個兩、三百米,在一片屋宇間再繞上幾個彎后就見到了他弟弟家的房子。

      遠遠地就聽到從老者弟弟的家中傳來一陣狂吠聲,同時我們看到陸續(xù)有人急沖沖地進入了他弟弟的家中。

      老者也緊張了起來,向我們招呼聲后獨自急步先行而去。

      幾乎在老者離開的同時,我看到師傅與蔡前輩相視一眼微微而笑。

      我納悶了。我說難道他弟弟的家中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師傅回頭對我一笑,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后來師傅告訴我,蠱一旦被破解,必然會反噬在下蠱之人的身上。

      而蔡前輩之所以要等到老者兒子解蠱半小時之后再去他弟弟家里,想必是為了懲罰下蠱之人,讓她也嘗嘗泥鰍蠱的反噬之苦。

      師傅說蠱乃陰毒之物,用蠱術害人兇狠殘忍,折福折壽,必遭天遣。

      我們到達時圍了一屋子的人。我看到床上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殺豬般地嚎叫著,一會兒雙手掐頸,一會兒雙手抓腹,模樣痛苦到了極點。

      這時候,蔡前輩不緊不慢地從背袋里取出了同樣的東西,雄黃、蒜子與菖蒲交于老者,囑咐他煮湯后給侄媳婦服下。

      喝下湯水后僅一盞茶的工夫,老者的侄媳婦就“病癥全消”,下了床。這時候,蔡前輩把她單獨叫到了屋外談話。

      后來師傅告訴我,下蠱之人真是老者的侄媳婦。至于下蠱原因也與我們推測的那樣,老者的兒媳多次把妹妹不能生育一事當作玩笑來開,這讓她無法忍受,因此懷恨在心。

      當蔡前輩問到她哪里學來的蠱術時,她說早在湖南娘家時,一次偶然的經(jīng)歷讓她認識了一位江湖術人,而她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又很感興趣,再三央求下,那位江湖術人才教了她泥鰍蠱的下蠱之術,只是江湖術人并沒有告訴她泥鰍蠱的破解之法。

      蔡前輩嚴厲地訓斥了她,讓她明白蠱術之毒,陰招之險。

      這次一條鮮活的生命差點就毀在了她的手中,要是再晚半個時辰,她老公的堂兄就將一命嗚呼、回天乏術了。

      她這才如夢初醒,痛哭流涕,再三感謝蔡前輩的搭救之恩,并承諾今后再也不敢胡來了。見她態(tài)度誠懇,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蔡前輩就此饒過了她。

      我們返回到老者家中時,時候不早,暮色四起。老者的兒子仍舊毫無反應地躺在床上。

      這下子蔡前輩慌了神,急忙上前查看了老者兒子的舌頭與指甲后,說沒道理,蠱毒是已經(jīng)解了呀!

      師傅靈機一動,說難道是靈魂出竅了?

      我急忙查看,但在屋里根本沒發(fā)現(xiàn)老者兒子的魂。

      就在我跨出門檻時看到了,老者兒子的靈魂就在通往屋子的那條小路與大路的交叉位置上,在那里晃晃悠悠著,像是迷了路了。

      靈魂出竅在兩種情況下最易發(fā)生:一是被突然地驚嚇,小孩最為常見;二是人在垂死邊緣、彌留之際。老者的兒子顯然屬于后者。

      喊魂,對于年齡大一些的人都知道,如果小孩丟了魂,一般會讓家里年紀大一點的人去外面把魂給喊回來。

      通常喊魂前在家門口擺上一只碗,碗里再倒上些水,接著人走到外面大聲喊丟魂者的名字,意思是讓他可以回家來了。

      通常喊上個三遍后喊魂者走進屋里,同時打碎擺在門口的那只碗。

      但今天我們在場,顯然用不著這么麻煩。我向師傅主動請纓后掏出了縛靈紅繩,在門檻外的地面上用紅繩擺成了一個圓圈的形狀,紅繩的其中一端在圓圈之外,就如同一個“Q”字。

      接著開始念動咒語。隨后我看到老者兒子的靈魂一點一點地向我靠近,直到進入了紅繩擺成的圓圈中。

      這時候,在旁人的眼中紅繩是空中懸浮的。我知道我的操作嚇倒了老者的家人。

      然后,我牽著紅繩的一端慢慢地向床上的軀體靠攏。到達床邊后,我再次念動咒語,直至看到靈魂與軀體二合為一。

      幾分鐘后,老者的兒子回復了意識,蘇醒了過來。因元氣大傷,師傅囑咐他要好好地調(diào)養(yǎng)幾日。

      然后,我看到蔡前輩把老者的兒媳單獨叫到了屋外。

      后來在師傅的口中得知,蔡前輩沒有向老者的兒媳道出她老公“得病”的根源。

      只是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了些為人處事方面的事情。讓她今后在說話上要注意,要注重口德,玩笑不能隨便開,即使親近之人。

      老者的兒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至于她有沒有朝著對妹妹的“那一句玩笑”上面去細想,就不得而知了。

      老者兄弟兩家本就和睦,關系甚好,為避免從此產(chǎn)生隔閡,蔡前輩并沒有向他們道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以至于臨走前老者詢問兒子的病因時,蔡前輩也是閃爍其詞、含糊回答說是罕見的疑難雜癥,總之治愈了就好。

      蔡前輩沒有推托,收了兩家的酬金,他把其中一家的酬金給了師傅,但師傅只要了一半。

      親兄弟也要明算帳,畢竟這次是“蠱病”,而最后的“鬼病”,僅僅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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