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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何謂家？我沒研究過，確實無法回答。 記得小時候過春節(jié)，我常幫父母貼春聯(lián)，大門貼“開門大吉”、房門貼“兒孫滿堂”、糧倉貼“五谷豐登”，豬舍、牛欄貼“六畜興旺”的單聯(lián)，這是否從中可窺見一點家的輪廓。 中華漢字博大精深，先多是象形字，后逐漸發(fā)展到會意字，簡化字。家是個典型的象形字，上面寶蓋頭，意指房屋，下面是個豕首，意指牲畜，就是說人類由群婚進化到一夫一妻，為更好地生養(yǎng)歇息，進而告別荒野山洞，蓋起能擋風(fēng)遮雨的房舍，不僅居住，生養(yǎng)后代，還飼養(yǎng)許多家禽家畜。從此，人類社會進入了一個以人們居住，婚姻，血統(tǒng)為基礎(chǔ)而形成的家。它具有一定的時間，空間。有它的流動性，延續(xù)性。俗話說“樹大分杈，人大分家”。歷史在前進，人類在延續(xù)，家在新陳代謝中不斷傳承！ 今年，是我母親去世三年的忌日，父親早逝，我兄妹幾個按鄉(xiāng)下舊俗，相約10月半在母親墳前燒紙屋，冥錢，并把她的遺像放入專供奉先人牌位的供桌，我們依次祭拜完列祖列宗，幾十號人圍坐在老屋堂前，熱熱鬧鬧地一起吃團圓飯。頓時滿屋人聲喧鬧嘈雜，個個喜笑顏開，小孩子們在人群中、桌子下鉆來跑去，再也熟悉不過的味道，以前那個家的感受，讓我陶醉，讓我流下喜極的淚水！酒足飯飽，幾年不見的親人們相互傾訴別后離情。隨后，住在省城，縣城幾位較遠(yuǎn)的兄妹便起身告辭要走，老家小弟再三客氣相留，還是沒能留住?？腿藗儜M慚散去，老屋隨之恢復(fù)寧靜，剛才那股濃濃的家味亦煙消云散！ 我在老屋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下母親原住房，里面家俱擺設(shè)一切依舊，只是上面多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物是人非、人去樓空，突顯凄涼！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小弟再三說：“大哥，你就住幾天走吧？”我忽然發(fā)覺，自己有點恍惚，猶豫再三，竟無言以答，再也回不去老屋那個家了！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16歲外出，少小離家，游子在外。每每想起家，總有一種望眼欲穿，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感覺。每次回家總是思家心切，歸心似箭。記得入伍五年后我第一次探家，領(lǐng)導(dǎo)通知我並問我什么時候動身？我等不急了，立馬回答：“今天晚上就走”。登上了火車，三天兩晚沒合一下眼。到了縣城，尚有十五華里路到家，我抬腳就走，用急行軍的速度，只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家。剛進家門，母親一聲“元崽”，多么熟悉的聲音，何等的親切，我恍惚回到兒時最美好的時光！不一會端來我最喜歡吃的飯菜，我住的房間，母親早已打掃得干干凈凈，被褥曬得溫暖舒適。點點滴滴，這才是我心中的家。思緒萬千，往事不再，我哪有再住老屋的興趣！ 傍晚時分，我告別了老屋和小弟，默默地回到縣城，我現(xiàn)在的家。 我們和孫女 (作者供圖） 藍(lán)翁，二0一九年，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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