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間,在浙江杭州城有個綢緞莊,老板周昌盛有三個兒子。 家里不差錢,兒子也很出息,老大和老二子承父業(yè),繼續(xù)做綢緞生意,老大負責進貨,老二負責量體裁衣。 生意也是做得風生水起的,只有小兒子,一天象不務正業(yè),東游西逛,不知道學了啥,干了啥,問他他也不說,還經(jīng)常拿了家里的銀子去外面花。 這讓周老板頭疼不已,怎么養(yǎng)這么個敗家兒子呢? 可家趁萬貫,你也買不回來光陰,眼看著著周昌盛年過花甲了,他知道,自己來日無多。得想想以后難熬的日子了。 自己的產(chǎn)業(yè)交給誰,自己的晚年誰來照顧呢? 老大忠厚老實,是個守業(yè)的好手,周家產(chǎn)業(yè)交給他,他應該不會給敗了。 老二聰明伶俐,善于溝通交際,左右逢源的,產(chǎn)業(yè)交給他,他興許能把產(chǎn)業(yè)越做越大。 就是這老三,一天不著四六,不靠譜,產(chǎn)業(yè)交給他,肯定給你敗個精光。 想完了產(chǎn)業(yè),想自己,周昌盛想,自己掙了一輩子錢,生了三個兒子,老了會是個啥結(jié)果呢?雖說是吃穿不愁,可是愁的是慢慢老去,愁的是老無所依。 于是他思來想去,想出個辦法。 這一天,正吃著飯,忽然周老爺子就喊: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疼得厲害!” 一下把三個兒子嚇壞了,趕緊把他扶到床上,又請郎中。 接下來,周老板可就裝起病來,開始三個兒子都來床前照顧,噓寒問暖的。 一個月過去,一切如常,二個月過去了,還是照舊。 到了第三個月,老二先提出: “爹呀,綢緞莊積壓的活太多了!不少客戶都來過多次了,說衣服再拖,以后不來做了,您老看?” “去吧!去吧!有你大哥和三弟呢!”老爺子把老二打發(fā)走了; 又過了一個月,老大說: “爹呀,莊上的料子賣得差不多了,該進貨了,這要是再晚,好貨可就進不來了?!?/p> “去吧!去吧!正事要緊!” 老爺子又把老大打發(fā)走了。 老大老二都走了,只剩下老三,一天天陪在老爹身邊。 周老板數(shù)著日子,這樣又過了一個月,心想,你小子早晚也得溜,久病床前無孝子呀! 誰知,這老三悠哉悠哉,竟然和老爹相處愉快。 老爺子正心存疑慮的時候,老三忽然開口說: “爹,我得支點銀子,出去兩天?!?/p> 這把老爹氣的,心想,看看吧,怕什么來什么,這也是個沒譜的,靠不住呀! 不僅靠不住,兩個哥哥還有個正事做,這老三整天的就是個散財童子,一個敗家子。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畢竟在床前伺候我好幾個月呢,他出去散散心,就讓他去吧。 于是一揚手: “走!走!走!都給我走!我一個也不用!” 三個兒子都走了,周老爺子也沒必要裝病了,他的感悟就是,讓人伺候、看人臉色的滋味那也不好受! 可自己百年以后,家產(chǎn)到底咋分呢?他心事重重地踱步到綢緞莊,還沒進去,就聽見兩個兒子在里面吵起來了。 老大:“這兩個月,營業(yè)額怎么差這么多呀?” 老二:“能不差嗎?老爺子生病耽誤多少活呀?” “不對呀?你不是早就回店了嗎?是不是私藏小金庫了?” “說啥呢?老大?你不也是低進高報,銀子都嘩嘩流進自己的腰包?” “你!”老大怒不可遏。 “我什么我呀?我為自己打算打算有錯嗎?老頭子病怏怏的,吃藥每旬都得幾兩銀子,那就是個無底洞!還有老三,不干活就知道從家里拿錢,我每天那么辛苦,我為自己攢點銀子我過分嗎?” 周老爺子聽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 “孽障!孽障!”一把推開門,大吼 老大老二一看臥病在床的老爺子竟然來到綢緞莊,不明就里,趕緊噤聲,尤其是老二,嚇得象見了貓的老鼠。 可當天晚上,家里來個一個戲班子,說是專門給老爺慶生的,戲班子領頭的說是認識老三,是沖著老三來的。 這周老爺子原本一肚子氣,可是他沒想到這老三竟然給他請了唱戲的。他沒別的愛好,不吸大煙,不逛窯子,就是愛聽戲,這一肚子氣總算是消了一半。 這一晚上,又是《馬前潑水》又是《四郎探母》的,把老爺子哄的那是個樂呵。 戲散場后,周老爺要打賞,可戲班子頭頭說了,這可不能再要了,周家老三,救過他們。 這時候,周老三從外面回來,看見戲班子人對他那是個恭敬。隨著戲班子來的,還有幾個小乞丐,臟兮兮的,三爺長三爺短的叫著。 老大老二看著,這老三都交些什么人呀?又是乞丐又是戲子的。 散了戲,老爺子把三個兒子叫到一起,做出了一個決定,讓幾個人吃驚不小。 周老員外說:“你們幾個,我原本想等我臨終時,再分家產(chǎn),可是,我這一裝病就試出了你們的心!我又痛心,又安心?!?/p> 三個兒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老二,顯得極其不自然。 “原本我想,把產(chǎn)業(yè)交給老二打理,老大做副手,老三讓他自謀出路! 可是,你們還沒等我怎么樣,就開始各懷心腹事!這讓我很痛心! 所以我決定,你們兩個出去另立門戶去吧!我的家全部交給老三!” “爹!老三他就是個敗家子呀,家交給他就完了!”老大老二異口同聲地說。 這時候老三走出來說:“兩位哥哥,你們每日只知道鉆進綢緞莊賺錢,可是你們從來未曾真正關心過其它事,咱爹愛吃什么?喜歡什么?什么時候生日?兩位哥哥可曾知道?” 老大老二面面相覷。 “你們掙了一座金山回來,一點親情都沒有,那又有什么用?你們總說我花錢多,是個敗家子,我那是出去給咱爹做善事去了,要是不信,你問問街頭的小乞丐,他們都知道,咱爹是個大善人!假如不是我在外面打點,你們以為綢緞莊能開得這么安生嗎?” 老三轉(zhuǎn)過頭又對父親說: “爹爹,您也不要過度傷心,兩位哥哥也有他們的長處,我做生意不如他們,我來維系這個家還很在行,我們?nèi)齻€不要分家,綢緞莊如果分開,我們誰也做不大,只有和在一起,才能越來越強大!”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哥哥都自愧不如,而周老爺子感慨萬端,執(zhí)意讓老三做掌柜的,老三推脫不過,也只好做了甩手掌柜。 他不問賺多少錢,只問老爹過得好不好,只為一家人保駕護航。 而兩個哥哥,再也沒嫌棄這三弟是個敗家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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