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這里處在黃河的緣故,所以相對于西北的其它地方水汽就充足了些,不是那么干巴巴的樣子。在以前我還小的時候,家旁邊的不遠處就有很多荒灘,密布了許多蘆葦和其它的一些長得很高的雜草,野鴨、野雞、野雁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動物就藏身在其中,經(jīng)常只能聽到它們的叫聲,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魚自然也有很多,聽母親和其他的一些長輩說在他們小的時候,一些溝渠里面經(jīng)常能看到魚的身影,或大或小,自由的游行,隨便就能抓到一些。 ![]() 而我于釣魚的印象其實并沒有那么多,思來念去也只有少少的幾件,在這里我只能——盡可能地做些淺淺的回憶。因為人是要回憶的,無論是怎樣,你于過去都正如將來于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在回憶里尋求永恒,得有價值。人的一生該如何銘記——必要在回憶的長河里用一種回憶的方式。 我在印象里最深的關于釣魚的事情幾乎都與舅舅有關,他那個時候有幾位經(jīng)常在黃河里和黃河邊的水灘里釣魚的朋友,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聚在一起。舅舅偶爾也會帶我去,其中,許多的場景我都記得模糊了,但很清晰地在有一次去的時候,釣到了很多很大的魚,它們被釣上了岸放在水桶中,有的甚至就直接死掉了。大多的魚雖然活著,但實際上也沒了什么生氣。記得那天這些被釣回去的魚被外婆做成了炸酥魚,美美地吃了一頓。 舅舅也曾單獨帶著我去釣過一次魚,我記得那次去釣魚是在一個黃昏,我們早在中午的時候就去一家漁具店里買了一袋蚯蚓。對,還帶上了舅舅新買的一個很長的魚竿和一個小桶——不過從那次釣魚后那個很長的魚竿就再也沒怎么見他用過。 我們那天所去的地方實際上就是我老家門前的那條渠的中下游處,舅舅和我先蹲在路上把魚線綁好,調(diào)一調(diào)魚漂,再將蚯蚓掛在魚鉤上,這大抵就可以開始了。 記得那天的天氣不太好,像是快要下雨,還打了幾聲雷。這樣的天氣特別適合釣魚,我記得我們將魚竿放入水中沒有過多久魚漂就動了起來。拉起魚竿一看,竟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光溜溜的泥鰍!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起碼是個好兆頭——起碼能釣到東西。這個時候我倆就頓時開心了起來,對今天的美好收獲有了無限的憧憬。于是,便將泥鰍放到小桶里,再往魚鉤上掛蚯蚓。 ![]() 我們這時便又緊緊地將視線鎖定在魚漂上,魚漂稍微有一點晃動,我就趕忙叫了起來,提醒舅舅。雖然大多數(shù)的情況——這都是我的多慮。 不過,只過了一會的時間,魚漂又動了起來,看上去又像是引來了收獲。我趕忙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戰(zhàn)果”如何。遺憾的是,這“戰(zhàn)果”太過于沉重,竟然在舅舅抬起魚竿的時候自己掙斷了魚線掉到了草叢里,舅舅趕緊去草叢里尋,我害怕草叢里面會有蛇,就一直站在路上俯著身子探問消息。 沒過多久,舅舅就從草叢里上來,顯得很沮喪,說魚不知道到了哪里,他在掉下去的那個位置找了許久還是不見它的身影,很可能是那條魚已經(jīng)蹦跶蹦跶又到了河里。我也突然沮喪了起來,但又很無耐,舅舅之后嘴邊一直在講那條魚。 ![]() 又在魚鉤上掛好蚯蚓后,我的心里還像是在掛念著什么,仔細地盯著草叢,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這條魚的身影,但顯然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我們之后其實又釣上了兩條魚,不過都很小,要是吃的話還不夠塞塞牙縫。索性就在回家的時候連同之前釣上來的那條泥鰍一道丟進了水里。我于此后每每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緊盯著草叢看上一番。 而至此之后,我同釣魚的關聯(lián)就像是中斷了,一直到今天都再也沒了聯(lián)系。每次在河邊的時候都會看到一些釣魚的人。我經(jīng)常會站在旁邊看上一段時間,像是懂得其中的樂趣,又像是不懂,但懂和不懂都好像沒有什么必要。 2020.4.27 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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