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殷萬庫 那是三十五以前的事啦。 上世紀的一九八二年夏秋之交,我未能考上高中,走出校門,趕上土地承包到戶的第一個豐收年景,家里承包八口人的土地(當(dāng)時奶奶在世)60畝,由父親和姐姐耕種經(jīng)營,下有兩弟一妹念書,家庭人手不夠,我也加入了秋割行列中。 頭一年承包這么多地,割呀,捆呀,裝呀,拉運碾脫呀,連個門頭腳道都找不見。道道手續(xù)都是竅門,揚場那更是最難的技術(shù)活兒,幸虧父親大集體跌打了快20年,農(nóng)活樣樣精通。 轉(zhuǎn)眼冬天到了,那時村里的人比較多,年輕人們一塊兒玩玩撲克,打打平伙。一不吃煙二不喝酒的我經(jīng)常相跟兩三人往大隊跑,那里有報紙可以閱覽。大隊看門老漢60多歲,絡(luò)腮胡子,倔巴頭遞不進人話,大隊來了報紙信件,他再給私人送信上門,不認字。手拿信逢人便問這是誰家的信,當(dāng)人們告他誰家他就便送到誰家。 我去大隊看報紙,有價值的好文就想連同報紙一同帶回再看,老漢執(zhí)意不肯讓拿,挺"秉公執(zhí)法",為了討好老漢,經(jīng)常給他帶點吃的一類東西。有時老漢心情不好,怒氣之下出言不遜,干脆報紙鎖柜子里不讓我看。 “秀才不出門,也知天下大事情”,每年冬天沒事干,約摸三五天,鄉(xiāng)郵員送一趟報紙,身不由己就想去看,四開四版的《烏蘭察布日報》很愛看, <文摘><周末><大青山><讀者來信>欄目讀后釋懷難放。眾多熱心讀者的來信來稿看后心潮動蕩,起伏難定。 劉激濤就是其中一位,清水河縣有個五良太鄉(xiāng)三十一號村,記得上世紀80年代,在烏盟日報上報道一位農(nóng)村家庭婦女劉激濤是當(dāng)時村里的婦聯(lián)主任。月子地里不忘看書寫文章,曾被《烏蘭察布日報》聘為優(yōu)秀通訊員,我那個時侯挺羨慕又眼紅。 可是,劉激濤丈夫不支持她,經(jīng)常家暴,后來離了婚。清水河縣原來歸烏盟,后來劃歸呼和浩特。受劉激濤的影響,我也給《烏蘭察布日報》社投過稿件,的確難,3年才登出豆腐塊兒大兩篇,再后來娶媳婦成家,在解決溫飽路上摸爬滾打,再也沒沒寫過稿! 劉激濤比我大,我與她通過《烏蘭察布日報》的牽線搭橋互通過兩次書信,我稱她為姐。她的第一封給我的信不知何原因我沒能收到,第二封來信間隔了半個月,好象是個秋后場面活兒剛結(jié)束,也就是剛立起碌碡、剛掛起犁杖的那個時侯哇,我跑到村委會辦公室去看報紙,大隊看門老漢每次都不愿意讓我看,怕我偷報紙。每看到有《周末》副刊我就悄悄趁大隊看門老漢不注意把報紙折疊揣進腰克朗。 那次無意中的一瞥,我撩一下老漢鋪在炕上的毛氈,卻發(fā)現(xiàn)一封牛皮紙信封,細一看收信人 殷萬庫(小弟收),寄信人地址:烏盟清水河縣五良太鄉(xiāng)三十一號村,我心情激動,報紙也不看了,裝上信跑回家,信封是自己用牛皮紙做的,內(nèi)容李寫到:殷萬庫小弟,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二封信,第一封信你收到了嗎?為啥不給我回信, 我無言以答! 這位看大隊的光棍老漢為何將我的信壓炕氈底半個月不給我,難道第一封信也被他壓了? 后來我給劉激濤回第二封信,再也沒收到回音,雙方聯(lián)系就此擱開。 我猜想劉激濤給我回的第一封信是否讓老漢黑了?以后有回信沒回信一直是個謎。 如今,兒女成家,閑暇的我又重拾起年輕時那個寫作的夢,不由回憶起引我走上寫作之路的清水河姐姐劉激濤,你過得還好嗎? 作者簡介 殷萬庫,內(nèi)蒙古商都縣大黑沙土鎮(zhèn)東風(fēng)村人,1964年7月出生,初中畢業(yè),在村里經(jīng)營土地,愛好文學(xué),閑時想劃拉幾句。 聲明:平臺文章為原創(chuàng)作品。授權(quán)轉(zhuǎn)載請注明來源:“黃土地文學(xu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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