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風雪，威廉·透納作品，現(xiàn)藏于英國倫敦泰德美術館） （漢尼拔橫渡阿爾卑斯山，尼古拉斯·普桑作品，藏于白金漢宮） （拿破侖翻越圣伯納山口，雅克-路易·大衛(wèi)作品，藏于法國盧浮宮）前兩幅畫可能你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最后一幅你肯定見過。其實，這三幅畫雖然想表達的涵義不一樣，但是背后指向的卻是同一件事情，也就是今天我們要講述的故事：迦太基名將漢尼拔帶領他的西班牙子弟兵，千里翻越阿爾卑斯山進入意大利，開啟了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中屬于自己的輝煌時代，當然也給羅馬人帶去了久久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在當時的自然和技術條件下面，帶領幾萬大軍硬闖阿爾卑斯山，這事兒本身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和今天打游戲時候新手村菜鳥硬闖地獄級副本的難度差不多。然而就是這么找死的任務，漢尼拔硬是給干成了。所以，翻越阿爾卑斯山這件事成了漢尼拔一生當中的最高光的時刻之一，一點兒都不亞于后來他在羅馬大殺四方的牛逼勁頭。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漢尼拔翻越阿爾卑斯山成了西方美術、戲劇、文學、音樂的經(jīng)典符號，很多藝術作品的靈感都來自于這個事件，也收獲了很多重量級“迷弟”們，比如查理曼大帝，比如拿破侖。上一篇說到，漢尼拔抓住機會強勢拿下了希臘化城市薩貢托，這下把一向自詡為希臘文明繼承者的羅馬人給惹毛了，羅馬全體公民投票，正式向迦太基宣戰(zhàn)。小小的薩貢托，成了迦太基和羅馬之間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的導火索。當漢尼拔聽到羅馬人對自己宣戰(zhàn)的消息時，他非但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有點興奮。因為自己小時候在父親的見證下對天發(fā)誓的諾言，終于有機會去實現(xiàn)了（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3：漢尼拔登場）。公元前218年5月，年僅29歲的漢尼拔率領步兵9萬人、騎兵1.2萬人和大象37頭，跨過比利牛斯山，接著渡過法國的羅訥河，登上阿爾卑斯山，兵鋒直指意大利北部，開始了他對羅馬的戰(zhàn)爭。對于漢尼拔這個“先發(fā)制人”的決策，值得好好說道說道。大多數(shù)人理解先發(fā)制人、出奇制勝，一般都是從“兵貴神速”、“不走尋常路”這些概念出發(fā)的，但是漢尼拔所理解的和這些固有的觀念不一樣，完全是從迦太基的戰(zhàn)略處境出發(fā)的做出的最優(yōu)選擇。簡單說就是：漢尼拔的戰(zhàn)術選擇，是他所面臨的戰(zhàn)略困境導致的結(jié)果。關于這個問題要說清楚有點復雜，我們還得回顧下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從外人看熱鬧的角度而言，無非是羅馬獲勝，迦太基戰(zhàn)敗，地中?！耙桓纭睋Q了人。但是在戰(zhàn)略家眼里絕沒有這么簡單，而是整個地中海世界的政治秩序完全被顛覆了，直接后果是玩兒法都變了。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之后，羅馬人把迦太基人從鐵王座上踹了下來，自己也成了地中海的大流氓。地中海世界從原來的一家獨大變成了兩強相爭，兩個流氓把地中海一分為二，西邊還是迦太基人的勢力范圍，而東邊靠近意大利半島、希臘半島和小加西亞地區(qū)，則都變成了羅馬人的地盤。政治勢力的變化造成了游戲規(guī)則的變化：本來地中海上迦太基說一不二，羅馬人連個屁都不是，甚至有文獻記載，在迦太基最牛逼的時候，沒有迦太基人點頭，羅馬人在地中海里連洗手的權利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地中海上已經(jīng)不是迦太基一家就能說了算的，制海權變成了迦太基人和羅馬人共享，如果在這個時候，迦太基如果要走海路出兵羅馬，不可能像以前那么肆無忌憚，“航行自由”沒了，風險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如果走海路，你幾萬大軍組成的艦隊到了羅馬人的地盤，你能不能保證羅馬人不發(fā)現(xiàn)，或者你能不能保證，就算羅馬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此時此刻的迦太基有沒有這個實力和底氣？這就是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給迦太基人帶來的最大傷害：相比失去制海權，割地賠款都算不上啥，迦太基失去了對海上的控制權，也就失去了戰(zhàn)略上的主動權。 （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之后的地中海勢力劃分）搞清楚了漢尼拔的困境，那么對于接下來關于他的戰(zhàn)術選擇，也就不難理解了：為什么漢尼拔決定走陸路突襲羅馬。海上出兵風險太大，唯一的選擇就是從陸上想辦法。而從陸地上進攻羅馬只有一條路：取道法國（高盧），翻越阿爾卑斯山，從意大利北部想辦法。但是走陸路問題也很大，今天的阿爾卑斯山區(qū)是度假的圣地，滑雪的天堂，可是在當時，這里就是窮山惡水的代名詞。阿爾卑斯山一年有將近一半的時間大雪封山，嚴峻的氣候環(huán)境使得這里根本就不適合人類生存，在當時的工程技術水平下，想要徒步翻越阿爾卑斯山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和自然條件比起來，從陸地上穿越阿爾卑斯山進入意大利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當?shù)氐母弑R人。有道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此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下面，生活在當?shù)氐挠文敛柯渥匀欢疾皇巧撇?，這幫高盧人在羅馬人眼里統(tǒng)稱叫做“蠻族”，也就是今天英語中“野蠻人”的詞根（Barbarian）。而這幫高盧人確實對得起“野蠻”這個評價，這幫人一個比一個山炮、一個比一個二桿子，在羅馬人眼里，這幫貨沒有最糙，只有更糙。所以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就算看漢尼拔棄水路走陸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一路上走過去，有那么多高盧糙漢擋在他面前，足夠他喝一壺的，哪有那么容易抵達意大利呢？第一，這幫高盧老兄在干嘛？就這么眼巴巴看著幾萬迦太基人大搖大擺的從自己的領地上過，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第二，就算這幫高盧人不中用，你羅馬人干什么吃的？迦太基10萬大軍從西班牙開到阿爾卑斯山，這么長的時間，這么大的動靜，他羅馬人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要說明白這兩個問題，我們就得宕開一筆，把眼光從迦太基身上轉(zhuǎn)回羅馬，看看在打贏了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之后，羅馬人都在干嘛？如果用一個詞來總結(jié)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后的羅馬，我想最貼切的話應該叫：自滿。說實話，當時的羅馬人確實有自嗨的理由：從公元前509年羅馬進入共和時代開始，一直到公元前241年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結(jié)束，兩個半世紀的時間，羅馬人幾乎戰(zhàn)無不勝，除了在北方凱爾特人南下的時候被搞了一把（走向共和3：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來），其他時間羅馬人都是在不斷重復“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200年下來，羅馬人幾乎忘記了失敗是什么滋味。時間長了，羅馬社會內(nèi)部滋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和自信心，羅馬從上到下都沉浸在這種良好的自我感覺之中。這種氣氛在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達到了頂峰：連迦太基都被羅馬踹翻在地，放眼此時的地中海，還有哪個刺兒頭敢跟羅馬叫板？擊敗迦太基，讓原本就自我感覺良好的羅馬人變得更加信心爆棚。本來自信，樂觀都是優(yōu)秀的品質(zhì)，但是，凡事總要有個度，任何真理和美德走到極端就會變成了謬誤與邪惡。當羅馬人一天到晚沉浸在這種過度自信的社會氛圍中時，自信與樂觀就變成了驕傲與自滿。在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這二十幾年，迦太基臥薪嘗膽，準備復仇，而羅馬這邊，則是一天到晚在這種自滿的情緒中，變得越來越自我陶醉、自我滿足。這種自滿情緒在羅馬社會就滋生出兩種很不好的現(xiàn)象：松散懈怠，傲慢無知。在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戰(zhàn)爭之后，羅馬人發(fā)出了一聲感慨：無敵是多么的寂寞。為了不讓自己空虛寂寞冷，獲勝后的羅馬國內(nèi)掀起了“希臘熱”，羅馬人把大量的時間精力用在了學習模仿希臘人這件事上，羅馬社會上下都開始熱衷于提升文化修養(yǎng)和生活品味上，畢竟，當了老大，面子有了，逼格也得跟上，在當時的羅馬人心中，沒有什么比希臘文化更有品味。照理說提升文化素質(zhì)，改善品性修養(yǎng)是好事情，但是羅馬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是建立在放松對外部世界的警惕心和好奇心換來的。在當時羅馬人的心目中，羅馬已經(jīng)天下無敵，已經(jīng)是世界的中心，羅馬以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引起他們的關注和學習的了，羅馬人逐漸放棄了對外部世界的探索，不再關心國際形勢變化，不再渴望與外部世界交流對話，而是越來越醉心于內(nèi)部的安逸和享樂，這完全是一種自我膨脹的心理在作怪。搞清楚了羅馬人的這個心理狀態(tài)，也就能解釋為什么在漢尼拔幾萬大軍在西班牙、法國招搖過市的時候，羅馬人的反應怎么會那么慢：都在忙著裝逼呢！可以說，正是羅馬人的自滿情緒，讓本來剛健尚武的精神退卻了，過于安逸舒適的生活，讓羅馬人放松了對外部世界的警惕心，全體國民的精神層面都出了問題，怎么可能在重大的事件面前經(jīng)受住考驗？但是，精神層面出問題還不至于讓羅馬在短時間內(nèi)出問題，真正麻煩的是這種要命的自滿情緒用在對外方面，就讓羅馬人栽了大跟頭。事情是這樣的：在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不久，羅馬人就計劃徹底統(tǒng)一意大利半島。之前我們說過，羅馬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往南拿下了大部分的希臘人城邦，往北則是征服同化了大大小小各種部落，幾百年下來，事實上他已經(jīng)成了意大利半島的一把手。但是，羅馬這個一把手畢竟沒有徹底完成意大利半島的統(tǒng)一，特別是在北部的波河平原，也就是現(xiàn)在意大利米蘭、都靈、熱那亞所在的倫巴第地區(qū)，還有許多高盧部落散居在那里不聽招呼，同時這些部落的北方窮親戚也時不時過來打秋風啥的，讓羅馬人煩得不行，所以羅馬人也就動了想要解決北方問題的心思。這要是換了以前，羅馬人肯定不會猴急一上來就動刀動槍，前面我們反復說過，羅馬人最大的智慧就是有包容心，羅馬人對待不同民族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時間和耐心，一點點同化周邊的部落融入羅馬大家庭，這也是羅馬能夠一步步做大的重要原因。然而，當羅馬混到了地中海一哥的時候，內(nèi)心開始極度膨脹，他們放棄了之前堅持了幾百年的懷柔策略，一上來就組織了大兵團作戰(zhàn)，對著這幫高盧人一頓胖揍，高盧人損兵4萬，被俘1萬（全都被賣成了奴隸）。照理說高盧人被揍成那個死樣，羅馬人就該收手。但是這一次不是，在接下來的三年，羅馬兵團追著這幫高盧人的屁股猛打，一點沒有撤的意思。三年間，北高盧地區(qū)幾乎所有部落都被羅馬人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本來高盧內(nèi)部還有一些部落聯(lián)盟，在羅馬人的強勢面前，就好像砧板上的肉被剁成了餃子餡一樣散落在了法國南部的各個森林之中，再也形成不了氣候。對于羅馬而言，這當然是輝煌的勝利，從此以后，意大利北部再也沒有蠻族的困擾，羅馬人徹底統(tǒng)一了亞平寧半島。然而，這樣的勝利代價太大了，因為他點燃了全體高盧部落對于羅馬人同仇敵愾的怒火：老子南下不過就是討口飯吃，你不給也就算了，為什么要趕盡殺絕？就算你要殺雞儆猴，也不至于把所有的高盧部落都要教訓一頓吧？畢竟有的高盧部落沒有參與到南下?lián)尳伲銥槭裁催B這些部落都不放過？用我們現(xiàn)在的視角分析，羅馬人確實干得太霸道了：你想徹底解決問題，但是手段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你這么干只會讓矛盾激化，這一點都不像我們之前熟悉的羅馬人。如果問說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羅馬人的改變，就是他們現(xiàn)在的過于膨脹的心態(tài)：我是大哥，我說了算！在這樣的心態(tài)下，羅馬人目空一切對待高盧人也就不奇怪了，他們不再有以往的耐心和坦誠，取而代之的是傲慢，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如此一來，羅馬人和高盧人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而且是死結(jié)，打不開的那種：接下來的好多年，雖然高盧部落內(nèi)部也有矛盾，但是在對待羅馬人的問題上，所有高盧部落出奇的團結(jié)，大家擰成一股繩一起給羅馬人找不痛快，只要能讓羅馬人麻煩的事情，高盧人都不嫌麻煩。這就能夠解釋上一篇我們給大家留下的一個懸念：巴卡家族二代目哈斯德魯鮑爾在面對羅馬人氣勢洶洶的談判威脅，為什么一點都不鳥他們，答案就在這里：因為當時的高盧部落集體和羅馬干上了，羅馬人的手腳被高盧人捆住了，自然騰不出時間精力對付迦太基了。了解了上面的這些背景，現(xiàn)在大家應該明白為什么漢尼拔能夠輕松越過高盧地區(qū)了吧：既然漢尼拔的軍隊是去對付羅馬人的，高盧人有什么理由阻攔呢？可以這么說，漢尼拔能夠帶著軍隊翻越阿爾卑斯山，這固然因為漢尼拔牛逼，但這不是成功的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羅馬人自己犯的錯誤。這個觀點，美國大學者威爾·杜蘭特在他的代表作《文明的故事》第三卷中說得相當透徹：“倘若讓高盧人多幾年留在原地，不加討伐，也許他們就會阻止?jié)h尼拔的進軍?？墒乾F(xiàn)在所有高盧人皆燃起了反抗羅馬的怒火。漢尼拔看出其渴望的機會已到，幾乎沒有遭遇抵抗地通過高盧，且與高盧的若干部落結(jié)為同盟，共同侵入意大利。”此時的羅馬指揮官，還處在迷茫狀態(tài)中，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漢尼拔會走陸路進攻羅馬。帶兵翻越阿爾卑斯山進攻意大利，這種事情在之前的人類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羅馬軍官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之后也不可能出現(xiàn)。羅馬人還是把眼光盯在海面上，他們把所有的兵團都放在了西西里島、薩丁島這幾個重要的海上據(jù)點，因為他們始終堅信，漢尼拔一定會從海陸進攻。然而就在他們苦等不來的時候，公元前218年9月，漢尼拔帶著他的西班牙子弟兵，開始了最后的沖刺：他就要挑戰(zhàn)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關于這段歷史，古羅馬史學家李維和古希臘歷史學家波利比阿分別在各自的作品中有過精彩的描寫。根據(jù)他們的描述，漢尼拔軍隊經(jīng)過9天攀登，到達了阿爾卑斯山的最高峰，此時的軍隊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而且道路也被大雪封住，漢尼拔不得不在寒風刺骨的山頂原地休整了兩天。威廉·透納在他的作品《暴風雪》中描繪的就是這一段：從登山到休整，漢尼拔的軍隊凍死、累死的人員多達上萬人，但是漢尼拔不為所動，兩天后，軍隊開始下山，在下山前，漢尼拔做了全軍動員演講，這個年僅29歲的小伙子，用富有魅力的嗓音和堅定的意志告訴這些和他一起從西班牙走出來的士兵，當他們走出眼前的困難，等在前方的就是意大利的千里沃野。在那里，是復仇的使命和無上的榮耀，漢尼拔向士兵保證，他的率領下，迦太基將成為意大利的主人。說完這一切，漢尼拔親自指揮軍隊的大象開始下山之旅，在阿爾卑斯山初冬的漫天大雪中走在最前面，文章一開始放出來的尼古拉斯·普桑的作品講的就是這個故事。又經(jīng)過了6天，漢尼拔的軍隊終于走出了阿爾卑斯山，來到了意大利北部的波河平原，受到了當?shù)氐母弑R部落的熱情歡迎，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漢尼拔在手上硬是被完成了。這是個了不得的壯舉，不僅在當時轟動整個西方世界，在2000年以后更是收獲了一個超級迷弟，他便是拿破侖。當年的拿破侖也曾翻越阿爾卑斯山進攻意大利，而他心中的偶像正是漢尼拔，所以當拿破侖在翻越圣伯納山口的時候，他讓隨軍的御用畫師雅克-路易·大衛(wèi)記錄下了這一經(jīng)典時刻，這便是那幅著名的《拿破侖翻越圣伯納山口》，這幅畫既是拿破侖自己志得意滿的體現(xiàn)，更是對他心中偶像的致敬，而這幅畫上的拿破侖成了他在全世界最為人熟知的經(jīng)典形象。現(xiàn)在，漢尼拔終于登上了意大利，羅馬就在前方，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漢尼拔復仇的腳步了。盡管此時的漢尼拔軍隊僅剩下步兵2萬人，騎兵6000人和30頭大象，比當初他從西班牙帶出來的兵減少了一大半（當初是9萬步兵、1.2萬騎兵和大象37頭），但是就是這支歷經(jīng)生死存活下來的迦太基軍隊，將在漢尼拔的帶領下，在之后的十幾年打得羅馬人夜夜噩夢，草木皆兵。此時的漢尼拔宛如降臨人間的復仇天使，眼中的光亮和胸中的火焰驅(qū)使著這位戰(zhàn)爭天才朝著羅馬發(fā)出怒吼：爺來了最后，在這里給大家安利一部英國BBC電視臺在2007年拍過的一部紀錄片，名字就叫《漢尼拔》。這是一部記錄了漢尼拔60多年一生的作品，內(nèi)容和情節(jié)上高度還原了漢尼拔的一生，特別是對于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的過程，大家有興趣可以上網(wǎng)搜來看一下，這對于接下來我們的故事理解起來會很有幫助，誠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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