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我是寫真實故事的豬小淺。 跟著我來看今天的故事： 01 總記得我在醫(yī)院里睜開眼的那一刻。 各種管子插在身上，全身傳來一陣陣的疼。我媽哭紅了眼，我爸激動得叫破了音。 可是，我沒看到我弟。心臟在迷亂中，沉了一下。 他不來也好。 省得把我這點殘存的生命，氣沒了。 02 我和我弟以前很好的。 我們老家在遼寧的小城。我爸是當(dāng)時縣里少有的大學(xué)生，畢業(yè)回來就當(dāng)了公務(wù)員。他和我媽是鄰居，從小一起讀書。 只是我媽高中畢業(yè)進了廠。 1983年，我爸我媽結(jié)了婚。84年，生下我。 我們小城靠海，有片很美的沙灘。夏天，有好多外地人來這里洗海澡。 本地人會去海灘賣泳衣，還有一些會買布料回來，自己踩縫紉機做。 我媽就是其中之一。 她先是做出來，在那些小賣店寄賣。后來招了工人，搞起做泳衣的小作坊。 到了87年，我媽開起了小廠子。她就讓我爸出來和她一起干。 畢竟那時候公務(wù)員一個月才40塊。我爸從單位辦停薪留職回來，還哭了一鼻子。 但我爺爺奶奶高興了。因為不在公家單位上班，趕緊催爸媽要個兒子。 于是，1989年我弟弟出生了。 03 我和我弟都是奶奶帶大的。 因為爸媽太忙，奶奶過來照顧我們。 我弟長得像我媽，有雙好看的大眼睛。我長得像我爸，有兩條兇神惡煞的眉毛。 我弟從小是我的跟屁蟲。 不論有什么好東西，都要留著和我分享。 我弟五歲的時候，我叔叔從外地回來，隨手給了我弟一根巧克力棒。他舍不得吃，一直在手里攥著，非要等我。 我放學(xué)回來，巧克力都已經(jīng)化成粘液了。 奶奶說，你看看，讓你吃你不吃，都沒有了。我弟卻很開心地拉著我，一起和他舔湯湯。 我弟上小學(xué)之后，奶奶就給我叔帶孩子去了。 照顧弟弟就成了我的事。每天我看著我弟寫作業(yè)，輔導(dǎo)他功課，然后看電視。 記得一天晚上，爸媽不在家，我們剛好看了《封神榜》炮烙之刑。 沒把我倆嚇死，睡覺，誰也不敢下床去關(guān)燈。 我仗著力氣大，推我弟下床。結(jié)果他頭先下去了，腦袋撞了個紫色的大筋包。 我媽回家，氣壞了，問我弟怎么弄的。 我弟委屈地說，自己撞門上了。 我弟有一點特別好。不論我倆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會和爸媽告狀。 在所有人面前，他永遠維護我。 我媽嫉妒地說，你弟啊，就護著你，我這個當(dāng)媽的都比不過。 04 那幾年，我們家的廠子越做越大。 我和我弟也散養(yǎng)著長大了。我弟個子長得特別快，還喜歡講義氣。 記得高二那年，學(xué)校開始上晚自習(xí)，每天晚上，10點才放學(xué)。 我弟每天會叫上他同學(xué)一起來接我。 三四個小帥哥等在校門口，我大姐大的氣氛拉滿了。 后來，我考上了西安一所綜合大學(xué)的化工學(xué)院。 我爸特別開心。他是當(dāng)年的“天之驕子”，一直想我們姐弟都能考上大學(xué)。 尤其我弟，能接他的班，重新走上仕途之路。 可惜我弟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成績一直上不去。高二，為了能上大學(xué)，改走美術(shù)生，結(jié)果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弟不愧像我媽，繪畫天分很高。 那時候，我們家廠里的泳衣都賣到歐洲去了。我媽覺得，我弟學(xué)服裝設(shè)計也挺好，將來能幫她。 于是大學(xué)，我弟考去了北京，讀了服裝設(shè)計。 05 我大二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優(yōu)秀的學(xué)長，叫陳文。 他長得不是很帥，但有學(xué)識加成，怎么看，怎么愛。 他家在本地，家世優(yōu)秀。 那是我第一次墜入愛河，帶著一點仰望的姿態(tài)。 為了跟上陳文的腳步，我畢業(yè)考了研，依然和他做著校園情侶。 十幾年前，還是滿網(wǎng)公然嘲笑大齡剩女的時候，我當(dāng)時受了影響。 多少有點年齡焦慮了，就想著等畢業(yè)后，一定要嫁掉。 可說心里話，褪去學(xué)歷的光環(huán)，我對陳文是有所猶豫的。 他這個人硬件條件很好，但醉心于科研，對感情投入少。 是2008年的暑假，我弟來西安看我。我當(dāng)時入職了一家外企。 我們聊起陳文。他直接說，你別嫁，換人吧。如果男人真的愛，感情不會投入少的。 有時想，可能男人真的更了解男人吧。而我卻沒有信他。 畢竟那時我弟已經(jīng)開始變了，張狂得厲害，臉上時刻帶著玩世不恭。 其實他來找我，是和我商量退學(xué)的。 06 我弟說不想上了，說沒意思，學(xué)不到東西。 他聯(lián)系到了法國巴黎的一家藝術(shù)學(xué)院。 我爸氣得要死，覺得他兒戲，可我媽愿意給錢。 我弟拿到簽證是2009年。我趕在他走之前，辦了婚禮。 婚前，我和陳文的感情就淡如水?；楹螅彝夥崭撬罋獬脸?。 一直不懷孕，而陳文又礙著面子不檢查。 公婆各種臉色都給了我。 2013年，我弟回國。那時我和陳文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常冷了。 我借口去看望我弟弟，回了老家。 而我弟給了我一個驚嚇。他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fā)，帶回一個光頭女朋友，右臂的紋身從肩膀紋到手指尖。 我爸那個臉色哦，仿佛沒法和列祖列宗交代似的。 晚上，我爸心臟病就犯了，送了醫(yī)院。 07 我氣得問我弟，你何必呢？明知道咱爸那個性格，你帶這樣一個女朋友回來干什么？ 他說，我只是做真實的自己，為什么要那么虛偽呢？ 我說，這不是虛偽，是要照顧爸爸的身體。他老了，能受得住這種刺激嗎？ 我弟說，你那么孝順，怎么不帶著你老公回來呢，你以為爸看不出來啊？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要孩子沒孩子，要老公沒老公，真為他著想，你應(yīng)該弄個假的安慰他。 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也許，我爸真是被我們姐弟兩個氣到了吧。 忽然覺得，我弟再也不是從前纏著我的小男孩了，莫名其妙的長了一堆叛逆的刺。 我爸沒大礙，第二天就出院了。 不久之后，我回了西安。 我弟也沒有留下來幫我媽，而是帶著女朋友去了北京。 而就在那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陳文出軌了。 小三是他實驗室的實習(xí)生。 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我弟這次回國，給家里每個人送了個禮物，我的是一部新手機。 因為我用慣了自己的手機，就把新的給了陳文。那天陳文應(yīng)酬喝多了，讓我?guī)退麑?dǎo)通訊錄，正要弄的時候，看到一條新微信：想你了。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翻過他的手機，我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谷底。 我找陳文對質(zhì)，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并且這個一直號稱不懂感情的男人，竟然帶著小三，公然找我談判，說他找到了真愛。 他說，他愿意凈身出戶，和我離婚。 忽然想起我弟當(dāng)年說的話。男人不懂愛，都是扯蛋！ 我氣瘋了，拿了把剪子扔在陳文面前說，好，你馬上凈身我就和你離！ 小三在一旁笑，說，姐姐，你也太狠了吧。 我當(dāng)時真有捅死她的心。 08 我鬧過一段時間，找公婆出來評理。 現(xiàn)在想想，挺可笑的。他們終歸是男方的爸媽，怎么可能真心幫我。 我爸媽都來過，我們一起把陳文罵了好幾輪?？捎杏脝?？ 我還到陳文單位去折騰了幾次。 可對于科研單位來說，能力才是硬道理，小三小四都是花邊。 我弟當(dāng)時在大理。他在電話里問我，你何必呢？早離一天，多一天自由。這么拖著，不值得。 我說，不是值不值，是我不甘心！ 我弟說，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把自己搞成潑婦。你是不是傻！ 潑婦這個詞，太傷人了。 尤其從我弟弟嘴里說出來。我說，你可以不幫我，但不應(yīng)該罵我。我是你親姐姐。你該去罵的人不是我。 說完，我就掛了。一個人痛哭流涕。 我弟馬上又把電話打回來，可我直接掛了。不想理他。 那段時間，我和我弟都沒聯(lián)系。 一是生他的氣，二是他立志要做個浪跡天涯的人，我也找不到他。 09 最終，我和陳文離了婚。比我想象的，難得多。 我們走的法庭。 他大方地要求凈身出戶，其實早就轉(zhuǎn)移了財產(chǎn)。 我們打了很長時間的官司。 等拿到判決，已經(jīng)是2015年7月了。 電話里告訴我媽的時候，我的語氣盡量平淡從容，可放下電話，我一個人坐在空空的房子里，嚎啕大哭。 朋友陪了我一天，走了。 我一個人喝酒抽煙，開解自己。 那時候我在想，只要挺過這一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我沒想到，還有更大的災(zāi)難在等著我。 那天，我哭著睡著了。手里的煙頭，點燃了地毯。 鄰居發(fā)現(xiàn)我的窗子火光沖天，打了119。 消防車5分鐘就趕到了，可是等消防員把我救出去的時候，我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全身燒傷面積，已達到70%。50%以上，都是三度燒傷。 同時還伴有吸入性損傷，低血容量休克。 10 我對搶救，依稀有點印象。 有明晃晃的白光，一直搖動，隱隱聽到我媽哭著叫我的名字。 本來不想睜眼，睡過去算了?？晌铱偮犚娢覌屧诮形?。 我好像回到小時候，我和弟弟賴床不想起來。奶奶走到我床邊說，快點，你班主任來了。 我一慌，睜開了眼，看見了我媽。 兩只眼，全是紅血絲，像兩顆浸血的烏石。 我說不出話，全身都是管子。頭發(fā)已經(jīng)沒了，只有一浪一浪的疼。 后來我才知道，我已經(jīng)昏迷6天了。 之后仍然是手術(shù)。感染，發(fā)燒，植皮，病危通知書……周而復(fù)始。 我這才知道，為什么剪頭發(fā)。因為要用自己的頭皮救自己。 就是這么夸張。 我爸也來了，和我媽輪流照顧我。 這個鐵一般的男人，每天在走廊里哭得雙眼通紅，再微笑著進來看我。 陳文一次都沒露面，反而是婆婆還念了點舊情，給我爸媽送送飯。 我弟沒來，也許他不想看見我這副樣子吧。 其實，也挺好。 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聽他說我潑婦，說我白癡。 11 不記得是在醫(yī)院里的第幾天了。 腿上的皮開始癢，應(yīng)該是在新生吧。 可是真的好難過。 忍不住去蹭，一蹭，新皮就掉了。 爸媽看見會制止。而我心里早就擺爛了，還不如死了干脆。 有一次，我媽氣不過，說我，你愛惜一下自己吧，好不容易長出來的。 我聽著可笑。 我像一灘爛肉一樣躺在這里，還有什么好珍惜的。 但我爸補了一句話后，我直接說不出話了。他說，那都是你弟的頭皮，他已經(jīng)割兩次了。 一瞬間，我血液都凝固了。 我這才知道，為什么沒見到我弟。 原來他早就來了。 只是，我燒傷面積太大。自己的皮膚，根本不夠修補的。而豬皮和人造皮膚沒法再生。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至親的皮膚來植皮。 而我弟聽見之后，毫不猶豫地說，醫(yī)生，割我的，只要能把我姐救回來！割多少都行！ 要知道，割掉整張頭皮是極疼的，不是常人所能忍。 醫(yī)生說，許多人割了一次，就不敢割第二次了。 可我弟為了救我，把剛剛長出來的頭皮，又割掉了。 12 我弟一直就住在我隔壁的病房。 每天我睡著了，他會悄悄來看我。 我爸告訴我實情之后，我媽把他叫了過來。 我差一點沒認出來。 他留了那么多年的長發(fā)全剪了，臉腫著，泛著一層白。 我見到他的一刻，淚如雨下。 我弟急了。他說，沒事，不疼。我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怕著急，影響治療。 我想說謝謝，可發(fā)不出聲。 我弟想拉我，卻沒處下手。 我們只能對望著哭。他說，姐，你可要加油啊。我皮都讓你扒了，你可得給我活下去?。?/p> 那一刻，我不想死了。 我在心里發(fā)誓，不論多難，多疼，我都要活下去。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來修補我的創(chuàng)傷，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活下去。 我用力對他點頭，從嗓子眼里擠出一絲聲音說，放心，放心…… 13 后來弟弟又為了我割了一次皮，才把我真正救回來。 由于時間短，頭皮還沒長好。我弟割了大腿，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我弟后來看我的時候，說，沒事，這樣咱倆將來一亮大腿，才像親姐弟。 旁邊的護士小姐被他逗笑了。 而我和我媽卻都嗚嗚地哭了。 我恢復(fù)得挺好的，不能算是奇跡，但我的主治醫(yī)師說，我是他最成功的案例。 2個多月后，我出院了。因為后面還要長期做恢復(fù)訓(xùn)練，爸媽帶著我回了老家。 我弟這個四海為家的人，也跟著回去了。 他說，他不放心我。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我離婚的時候，我弟嘴上罵我，其實他去找過陳文，把陳文揍得下跪求饒。 這個世界上，除了爸媽，最愛我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吧。 14 在家的日子，我弟把他以前的好哥們找來幫忙。 因為恢復(fù)訓(xùn)練是個力氣活兒。 曾經(jīng)護送我的小男孩們，現(xiàn)在又來幫我站起來。只是都長成大男人了。 其中，有一個叫韓子風(fēng)的男孩，特別說一下。 他比我弟大一歲。1米92，是我弟最好的哥們。力氣大得能一只手把我提起來。 他幾乎每天都來幫忙。 一個月后，別人都不來了。只有他，孜孜不倦。 后來，他還講給我他的情史，他已經(jīng)失戀快一年了。 再后來，他告訴我，小時候每天接我放學(xué)，是他一天里最開心的事。 我再傻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2016年，當(dāng)我基本行動自如的時候，我答應(yīng)了這個小我四歲的男孩子，試著談一談。 那時候，已經(jīng)是春天了。 15 韓子風(fēng)挺好的。 二本畢業(yè)，小城公務(wù)員，基本滿足了我爸以前對我弟的要求。 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個弟弟。為人又樸實，又可愛。和他在一起，我不必仰望。 他們家沒有反對，至少見親家的時候沒有。 估計韓子風(fēng)做過工作了吧。 他媽問了我媽好幾遍，是不是不用房子，不用彩禮，不用車子…… 當(dāng)然，這些話我不想細想。 我已經(jīng)吃過了太多的苦，只想珍惜眼前的每一分幸福。 我和韓子風(fēng)10月辦了婚禮。 我弟“叛變”了，不在娘家這邊，進了男方的伴郎團。 少年時的朋友，往往是一輩子的友情。 韓子風(fēng)的外號，叫韓瘋子。 敬酒的時候，我弟拉著他說，你個臭瘋子，當(dāng)年要知道你暗戀我姐，我削不死你。 韓子風(fēng)就把他的大拳頭舉起來了，有我弟半個腦袋那么大吧。他把拳頭捏得嘎嘣嘎嘣響，笑著說，叫姐夫！ 我弟立馬變臉了，嗲嗲地對我撒嬌，姐，你管不管，姐夫欺負我。 全桌都笑趴下了。 12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全家都激動起來了。 肚子里小小的生命，一瞬擊散了許久的陰霾，生活變得明朗起來。 16 說一件奇怪的事吧。 我弟這個立志流浪天涯的小子，一直沒走。 他進了我媽的廠子。雖然仍舊不太安分吧，但算是安定下來。 2017年，我兒子出生了。 我媽激動之余，要給我弟相親。我弟說，你是準備要我呢，還是要相親呢？ 嚇得我媽再沒敢提。 后來，我弟在他大腿的疤痕上，紋了身，一朵很美的紅色山茶，花莖是一個變形的單詞，花下還有一個二維碼。 單詞應(yīng)該是法文。 剛紋的時候，我問，是什么意思？他說是姐姐。 我說放屁。他笑，不說話。顯然是心里有故事。 后來韓子風(fēng)提醒我，你掃他腿上的碼。 我這才知道，他紋的碼竟然不只是裝飾。我趁他睡著，拍下來，真的可以打開一個頁面，用法語寫著他和那個光頭女孩的故事。 還好這個世界上有翻譯軟件。 那個女孩蠻苦的。幼年，跟著父母去了法國。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患癌。11歲的時候，父母相繼離世。收養(yǎng)的家庭雖然是個中產(chǎn)，可一天半夜，繼父摸進她的臥室，說要給她驅(qū)魔。后來女孩就跑了。 遇見我弟那年，女孩23歲。 他倆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然而我弟終究拯救不了她。 因為女孩有毒癮。我弟幫她戒了很多次戒不掉，她自己悄悄離開了。 我弟找了她很久，卻杳無音信。 有天我和我弟聊天，問他，你怎么不出去闖了？我弟就笑了。他說，還不是讓你教育了。 我說，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他說，以前我能肆無忌憚到處走的原因，是從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離死別。你躺在醫(yī)院里的樣子，把我嚇到了，知道嗎？這個世界我看過了，就那樣。剩下的日子，我想多陪陪你和爸媽了。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弟弟長大了。 不是成家立業(yè)的長大，而是在心里，裝上了我和爸媽。 17 就這樣到了2020年，疫情四起。 讓我越來越體會到相聚相守的重要。 畢竟大環(huán)境艱難。旅游業(yè)銳減，泳裝跟著不好賣了。 我媽不服輸?shù)?，又搞起了口罩生產(chǎn)線。我弟設(shè)計了幾款花式的，網(wǎng)上賣得還挺好。 唯一遺憾的是，我弟仍然是單身。 他太在意感情上的匹配。 而在我們這個安逸的十八線小城，能和他匹配的女孩太少了。 有時韓子風(fēng)也會旁敲側(cè)擊地催他，小舅子啊，我兒子都這么大了，你不能一直這么單著啊。 而他總是笑著說，滾。 我也急，但我不催他。我離過婚，我知道婚姻將就不得。 就在前段時間，我弟突然跟我說，在網(wǎng)上遇到個不錯的女孩，但人家在北京。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去啊，趕緊去。 我說的是真的，我弟不適合我們這個小地方。家里有我，爸媽有我，他可以放心飛的。 我跟他說這些的時候，我弟的眼眶紅了。 他說，姐，有你真好。 搞得我掉了眼淚。我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是我有他真好啊。 而這大概就是手足的意義吧。 喜悅和快樂有人分享，心酸和苦楚有人分擔(dān)。 小時候是玩伴，是小跟班。長大后是靠山，是后盾和避風(fēng)港。 下個月，弟弟就要去北京了。 現(xiàn)在的我有韓子風(fēng)有兒子，我很幸福，那么我最親愛的弟弟，也請你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幸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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