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參![]() 書寫“參”字的時候,歐陽詢選擇的是一個難度相對較大的字形。為什么難度相對較大?我們來對比下面兩個“參”字: ![]() (左一選自柳公權《玄秘塔碑》,右一選自顏真卿《勤禮碑》) 和顏、柳二位書寫的結構相比,歐陽詢寫“參”的時候無疑是要極力突出字形中“人”的視覺沖擊力。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需要將“人”的一撇一捺盡量寫得舒展。 于是乎,“丿”起筆的時候,深深穿入了三個“厶”形之間,這樣一來,我們將不得不考慮三個“厶”形與長撇之間的相互避讓,而像柳公權書寫的字形,則不需要費心去思量這一層。 另外,書寫單個筆畫的時候,長運的難度往往要大于短運,主要的難點是如何始終保持中鋒運筆,并把力量貫注到底。 附上我臨寫的“參”字: ![]() 差![]() 雖說,歐陽詢的書法受王羲之影響很深。但歐書最終的自成面目,表明他一定在“大王”的基礎上做了許多改動。 比如我們將上面這個“差”字與王羲之的書跡做一對比: ![]() 和王羲之不同的是,歐陽詢寫“差”字的時候,將字形中所有的橫畫都擠壓得很短,目的是為了凸顯字形的清瘦。 可是一味地在水平方向上擠壓字形寬度也不行,因為那將導致字形侷促,狹隘,顯得小氣。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歐陽詢的辦法是拉長撇畫,突出它與橫畫的對比效果。于是,字形變成了這樣: ![]() 仰![]() 視![]()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所謂“專攻一體”的書法家或者愛好者好像越來越多了。甚至也有熱心的朋友建議我應該專攻某一體。當然,對這種建議,我總是一笑了之,聽一聽就算了的。 因為我不相信“專攻一體”的辦法真能奏效——當然,我說的奏效,不是指急功近利地考級或者入展而言。 如果我們把書法的學習比喻成蓋樓的話,這棟樓最終能達到什么高度,首先取決于你給它筑一塊兒多寬的地基。在10平方米的地基上起100層的樓,這活兒誰能干? 篆隸真行草,這些不同的書體雖然各有各的書寫規(guī)范,但它們之間卻也有斬不斷的交叉影響。如果專攻一體,無視這種交叉影響,那么,僅此一體,也是攻之不破的。 唐代書法家的楷書作品,其用筆、其結構都有不少漢隸的遺意。歐陽詢寫的這個“視”字就是典型的例證。 我們來對比一下褚遂良寫的“視”字: ![]() 圖中所標出的三筆,雖然從成字形態(tài)來看是三個各自獨立的筆畫,但它們是以“使轉(zhuǎn)”組合在一起的。 說得通俗一點兒,這三筆其實是類似于行草的連筆書,只不過有些連筆的軌跡并沒有落實到紙上,而是以飛度的方式書空完成的。以使轉(zhuǎn)來組字是楷書、行書和草書三種書體的共同特征。 與之相反,篆書和隸書幾乎不用使轉(zhuǎn),它們不是連筆書而是分筆書。 歐陽詢寫的“視”字從形態(tài)上看是楷書,但他的三個筆畫卻是類似于漢隸的分筆書。我們對比下面兩個字形,不難看出這一點: ![]() 不從書體間的交叉影響的角度去理解“視”字的書寫,而只是一味機械地模仿字形,最終是會寫走樣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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