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元封二年(前109年)在云南設(shè)置益州郡,管轄二十四縣,其范圍比今云南省稍大。東漢永平十二年(69年)分益州西部設(shè)永昌郡,管轄八縣,主要在瀾滄江以西廣大地區(qū),包有今天的保山地區(qū)、德宏州、臨滄地區(qū)以及緬甸的伊洛瓦底江中上游地區(qū)。蜀漢建興三年(225年),在南中地區(qū)設(shè)置建寧、 先師方國瑜教授,對云南邊疆問題十分重視。他曾參加中英滇緬界務(wù)交涉,親歷滇緬邊界考察。在他所做的《中國西南歷史地理考釋》諸書中,對滇緬邊界作了深入研究和精當(dāng)?shù)目坚專两駸o人能出其右。 超民從先生學(xué)習(xí)中國民族史、云南地方史,獲聞緒余。在學(xué)習(xí)中稍有體會,將作業(yè)敬呈先生指教,鼓勵有加。今將昔日在先生指導(dǎo)下的功課董理成篇,但先生已不及見了。謹(jǐn)以此拙稿紀(jì)念先生教誨之深恩厚情。 西方資本主義勢力的侵入與滇西南邊境的退縮 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九月,朱元璋命將帥兵征云南,經(jīng)兩年攻戰(zhàn)招撫,平定云南各地,設(shè)立了統(tǒng)治機構(gòu)。云南的西南部邊境,在元代的基礎(chǔ)上,設(shè)立宣慰司、宣撫司、御夷府等統(tǒng)治機構(gòu),到永樂時期,建置十宣慰司及二御夷府,后來又分設(shè)宣撫司。明王朝通過邊境諸土司,建立了對西南邊疆的統(tǒng)治。茲將滇西南境諸土司的建置與地理位置分別概述于下: 麓川宣慰司:元代中統(tǒng)年間內(nèi)附,至元十三年(1276年)設(shè)置麓川路,隸屬于金齒等處宣撫司。[4]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設(shè)置麓川平緬宣慰司[5]。正統(tǒng)三年(1433年)當(dāng)?shù)赝燎跛既畏ǚ磁?,明廷派大軍“三征麓川”,平定之后,罷革麓川平緬宣慰司。正統(tǒng)十一年(1446年)以其地設(shè)置隴川宣撫司[6]。與此時設(shè)置的南甸宣撫司、干崖宣撫司合稱“三宣”[7]。干崖在今盈江縣,南甸為梁河縣,隴川包有今瑞麗、隴川兩縣。 木邦宣慰司: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立木邦軍民總管府[8]。明初內(nèi)附,改為木邦府,后改為木邦宣慰司[9]。其地在麓川西南,潞江(今薩爾溫江)以西,大金沙江(今伊洛瓦底江)以東。成化二十年(1484年)分設(shè)孟密安撫司,萬歷十三年(1585年)升為孟密宣撫司[10]。其駐地在今緬甸撣邦的抹谷,統(tǒng)有撣邦西北地區(qū)。萬歷十三年(1585年)又從孟密領(lǐng)地內(nèi)分設(shè)蠻莫宣撫司[11],其駐地在今緬甸八莫,統(tǒng)轄今緬甸欽邦東南地區(qū)。 孟養(yǎng)宣撫司: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設(shè)置云遠路軍民總管府,為元代金齒等處宣撫司“迤西”的一部分。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為云遠府,十七年(1384年)改設(shè)孟養(yǎng)軍民宣慰司[12]。統(tǒng)轄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上游以西,欽敦江流域地區(qū)。 緬甸宣慰司:至元元中于蒲甘緬王城設(shè)置邦牙等處宣慰使司,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設(shè)置緬甸軍民宣慰使司[13]。統(tǒng)領(lǐng)伊洛瓦底江中游地區(qū),北至江頭城(今緬甸杰沙),南至蒲甘地區(qū)。 大古剌宣慰司:永樂四年(1406年)大古剌等處的土酋潑的那浪派人到明廷,“乞設(shè)官統(tǒng)理”,明朝“以大古剌、底馬撒二處地廣,各設(shè)宣慰司”[14]。統(tǒng)領(lǐng)孟養(yǎng)西南,伊洛瓦底江入海三角洲的白古地區(qū)。 底兀剌宣慰司:原為大古剌所據(jù),經(jīng)明廷干預(yù),大古剌退還,于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設(shè)置宣慰司[15]。其轄區(qū)在緬甸宣慰司之南,伊洛瓦底江以東的洞吾,即今緬甸錫唐河流域。 底撒馬宣慰司:與大古剌宣慰司同為永樂四年設(shè)置[16]。統(tǒng)領(lǐng)薩爾溫江入海的丹那悉林地帶。 八百大甸宣慰司:元代至順二年(1331年)設(shè)置八百等處宣慰司[17]。明朝洪武二十四年(1331年),“其酋來貢,乃立八百大甸軍民宣慰使司”[18]。其地在今泰國北部景邁地區(qū)。 老撾宣慰司;明永樂三年(1405年)“其酋備方物入貢,始置老撾軍民宣慰使司”[19]。其地在瀾滄江(湄公河)河曲之南掌(郎長)地區(qū),今老撾。 車?yán)镄克荆涸猎拍辏?292年)平定車?yán)铮雌涞卦O(shè)置車?yán)镘娒窨偣芨?。明洪武十七年?384年),立車?yán)镘娒窀?,十九年?386年)改為車?yán)镘娒裥克?sup>[20]。其地在今西雙版納,包有思茅地區(qū)。 孟艮御夷府:永樂四年(1406年)設(shè)置孟艮御夷府[21]。其地“東為車?yán)锝纾蠟榘税俳?,西為木邦界,北為孟璉接”[22]。相當(dāng)于今緬甸景棟地區(qū)。 孟定御夷府: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設(shè)立孟定路軍民總管府,隸屬大理金齒等宣慰使司。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置孟定府。[23]其地在南定河流域,鄰耿馬宣撫司,后分其南部地區(qū),設(shè)置孟連長官司。 以上十宣慰司、二御夷府,為明代永樂時設(shè)置的政區(qū),是當(dāng)時云南的西部邊境。到明代中期邊境的形勢發(fā)生急劇變化。 正德十四年(1519年)葡萄牙殖民主義者以武力強占白古屬地馬達班,在此建立侵略伊洛瓦底江流域的基地。這些葡萄牙侵略者被稱為“佛郎機”(亦作“伏狼機”)。他們占據(jù)馬達班后,不斷向云南諸土司地區(qū)開展經(jīng)濟侵略。孟密地區(qū)盛產(chǎn)寶石,有寶井,“其境與西洋番舶相通”。自葡萄牙人侵占馬達班之后,到孟密爭購寶石,孟養(yǎng)多將寶石賣給“西洋番舶”,“以營利重”[24],致使對內(nèi)陸的供輸受到嚴(yán)重影響。西洋布之類的“洋貨”經(jīng)過孟密、孟養(yǎng)諸土司之地進入云南,給云南經(jīng)濟以極大沖擊,萬歷年間即有人指出:“古剌錦、西洋布、孩兒茶之屬,皆流商自孟密、迤西(孟養(yǎng))數(shù)千里而至者,非滇產(chǎn)也,而為滇病最甚”[25]。 葡萄牙人為擴張勢力,利用諸土司之間的各種矛盾挑起事端,從中漁利。起初,葡萄牙人支持白古(即大古剌)與洞吾爭斗。洞吾又譯作洞吳、東吁、東胡、東瓜、東古、同古等。明初的底兀剌或底兀,也就是洞吾的同音異譯。明于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三日設(shè)置底兀剌宣慰使司。底兀剌與明朝廷的聯(lián)系一直保持到宣德年間,宣德五年(1430年)六月,明廷賜“底兀剌頭目吞禿魯?shù)肉n、彩、幣表里,襲衣、紗、羅、絹、布有差”[26]。到正統(tǒng)年間,由于麓川兵事起,接著是緬甸與木邦、孟養(yǎng)、隴川諸土司間爭戰(zhàn)不休,底兀剌與明王朝的聯(lián)系就被阻隔。明嘉靖十年(1531年)平虛威替為洞吾之王,勢力逐漸強盛。嘉靖十四年(1535年)多次進攻白古(大古剌)。嘉靖二十一年(1550年)臺白古王死,洞吾(底兀剌)便盡占其地。葡萄牙人轉(zhuǎn)而支持洞吾。洞吾于嘉靖二十三年(1546年)攻阿拉干,第二年攻底馬撒的土瓦,并進攻暹羅,四處擴張,歷年戰(zhàn)爭都得到葡萄牙人支持并有其士兵參戰(zhàn)[27]。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平虛威替死,第二年莽瑞體(巴英南)繼立為王,自稱“莽達喇”,其意為“公道主”[28]。先后攻占大古剌(白古)、底兀剌、底馬撒三宣慰司之地,據(jù)有伊洛瓦底江下游地區(qū)。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進兵緬甸宣慰司首府阿瓦(今緬甸曼德勒)。嘉靖三十五年至嘉靖三十八年(1556—1559年)攻擾阿瓦以北撣族地區(qū)。因為莽端體的父親莽紀(jì)歲為孟密土官思真與孟養(yǎng)土夷思倫所殺,懷挾舊仇,時圖報復(fù),“乘孟密內(nèi)爭,乃助亂而控制之,假道攻掠孟養(yǎng)、迤西諸夷,以復(fù)前仇”[29]。甚至打算誘引隴川、干崖、南甸三土官與之呼應(yīng)作亂,只是由于內(nèi)陸有備,而未能得逞。從嘉靖末年至萬歷年間,莽瑞體“東破郎長(老撾),西滅密西里,計取孟密、緬甸,掩襲孟養(yǎng)、迤西,攻打景邁、整古,脅服土宇、土?。ㄥ吡_)”[30]。進而“號召三宣(隴川、干崖、南甸)”[31]。莽瑞體死后,莽應(yīng)里繼襲,一步步向四周擴張,侵?jǐn)_西南邊境諸土司,成為明代西南的最大邊患。莽達喇“地廣兵強,善于使伏狼機火器”[32]。由于葡萄牙殖民主義提供軍火,參與戰(zhàn)爭,西南邊境諸土司備受欺凌襲擾。 萬歷初年,莽瑞體招誘隴川宣撫多士寧,多士寧沒有聽從,但是他的記室岳鳳“陰奪其權(quán),與三宣六慰各土舍罕拔等歃血為盟。誘多士寧往擺古(白古)歸附,緬酋陰使其子囊烏鴆士寧奪印投緬,受緬偽命,代士寧為宣撫。及瑞體死,子應(yīng)里嗣。鳳父子臣服之,誘敗官軍,獻士寧母胡氏及親族六百余人于應(yīng)里。盡殺之。多氏之宗幾盡。初鳳之附于緬也,為瑞體招諸部,拒中國,傷官軍,逆勢浸成,緬深倚之”[33]。莽應(yīng)里繼立之后,“岳鳳又說應(yīng)里起兵,象數(shù)十萬,分道內(nèi)侵。萬歷十一年(1583年),焚掠施甸、寇順寧。鳳子曩烏領(lǐng)眾六萬突至孟淋寨,又克盞達,且窺騰沖、永昌、大理、蒙化、景東、鎮(zhèn)源諸郡”[34]。莽應(yīng)里的反叛已嚴(yán)重危及云南西南邊境的安全。 萬歷十一年(1582年)明朝云南巡撫劉世曾擢拔劉綎為騰越游擊,鄧子龍為永昌參將,各提兵五千赴剿,并征調(diào)諸土司兵丁應(yīng)援,于姚關(guān)大破莽應(yīng)里,緬兵敗遁。劉綎與鄧子龍乘勝追擊,率兵出隴川、孟密,直抵阿瓦(今緬甸曼德勒)。緬將孟勺(莽瑞體之弟)降。隴川、蠻莫、孟養(yǎng)的入侵緬兵紛紛遁逃。劉綎回師隴川擒岳鳳父子,獻捷于朝[35]。一年多的邊境騷亂至此平定。原來的緬酋莽應(yīng)里脅從的西南諸土司悉來歸附。蠻莫頭目思順,初與岳鳳相表里,投附莽應(yīng)里。當(dāng)劉綎率兵馳入隴川,岳鳳詣軍門降,思順縛緬人及象馬來獻。劉綎以副總兵署臨元參將,“移鎮(zhèn)蠻莫”,“勒兵金沙江(伊洛瓦底江),筑臺于王驥故址,威名甚盛”[36],“建大將行署于蠻莫”[37]。這就是聞名于世的威遠營,其地在今緬甸八莫。萬歷十二年(1584年)二月二十一日,劉綎招集孟養(yǎng)、木邦、孟密、隴川諸土司,“歃血威遠營”[38]。筑壇盟誓:“六慰拓開,三宣恢復(fù),諸夷恪心,永遠貢賦,洗甲金沙,藏刀思窟,不縱不擒,南人自服”[39]。萬歷十三年(1585年)增設(shè)蠻莫安撫司,以蠻莫土官思順任安撫使。劉綎記這次戰(zhàn)役的勝利說:“萬歷癸未年(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橫槊誓師,分哨并進,披歷險隘,直抵賊巢,元惡既已倒戈就擒,脅從悉皆府首受縛?!⒀ㄐφ劊焦κ詹粦?zhàn);狼煙呼吸,定績底咸寧。據(jù)金沙(伊洛瓦底江),城蠻哈(八莫),言有大而非夸;通寶井,跨南滇,信無行而不利。土地充拓者,遠近不下數(shù)千里,擄掠奪回者,旄倪概計億萬人?!嚤岸?,犁掃為之一空。”[40] 劉綎、鄧子龍征緬,大敗莽應(yīng)里,“糾合諸夷,歃血威遠營”,取得決定性勝利,但是莽應(yīng)里勢力并未徹底剿滅。劉綎清醒地認(rèn)識到:“疆宇雖已廓清,莽酋猶然肆大,若不亟加剿滅,終為禍根蔓延”,應(yīng)乘勝進討,“俟蕩平之后,另圖改土設(shè)流;平定之余,更宜筑關(guān)建堡,設(shè)大將旗鼓,以控制要沖;立諸司衙門而為犄角。隨行屯田之策以足食,而財可使富,保障堅于未形;又練土著之丁以足兵,而力可使強,邊境庶幾無患。……滇南之安,永保萬世無虞矣”[41]。但是,劉鋌的籌謀策劃卻不為當(dāng)局所重視,不僅沒有給予支持,反而萬歷十五年(1587年)將劉鋌調(diào)離。劉鋌鎮(zhèn)蠻莫約二年,撫綏邊境諸土司,尚來不及剿滅洞吾莽應(yīng)里,徹底平息叛亂,便抱憾離去,許磁《贈云撫鳳坪公西征緬甸序》說:“……一戰(zhàn)而取罕虔,再戰(zhàn)而獲岳鳳,三戰(zhàn)而誅莽應(yīng)里,四戰(zhàn)而緬甸之老鶯盡退兵矣?!睂b征緬滿懷期望,不料劉鋌尚未三戰(zhàn)、四戰(zhàn)便解職而去,莽應(yīng)里未誅、西南邊境禍根未除、戰(zhàn)亂未息。不久莽應(yīng)里又卷土重來,騷擾三宣六慰之地。萬歷十九年(1591年)二月,莽應(yīng)里率猛別、阿瓦等地士卒“圍蠻莫、攻迤西”,被鄧子龍擊敗[42]。第二年再次來犯,又被鄧子龍打退。萬歷二十一年(1593年)十二月,莽應(yīng)里分道入寇,云南巡撫陳用賓“親至永昌,遣將合剿,多所斬獲”[43]。萬歷二十二年(1594年)莽應(yīng)里又一次“分道內(nèi)犯”,陳用賓出兵迎擊,雖打退了莽應(yīng)里的侵犯,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44]。為有效地防止緬人的侵?jǐn)_襲擊,維護邊境諸土司,安定形勢,陳用賓于萬歷二十三年(1595年)“設(shè)八關(guān)于騰沖,立蠻哈、隴把守備,撥兵戍守。募人至暹羅,約夾攻緬。筑堡于猛卯,名曰平麓城。開二十四屯田,上《請罷開采寶井疏》,又為《還定七慰后說》”[45]。為了對付緬人連年入侵,邊境諸郡已耗費不支,輸米糧到邊地,一石米“運價至十金”[46]。因此,陳用賓銳意興屯,企圖通過屯田,加強邊境守備,解決糧食問題,使“永騰免氽運之苦,各兵稱宿飽之便”。屯田由國家以“汰兵之羨餉”作為基金,“秋成照值入廩,計納公田一斗;二年小成,免其什一之賦;三年大成,始什一而賦之”[47]。但是,由于邊地氣候條件惡劣,煙瘴為虐,“屯者不能耕”[48]。結(jié)果屯田收效甚微,邊地兵丁士卒“糜公幣如故”[49]?!巴吞镎咛撚忻鵁o實益,其中家溫飽稍瞻,牛種力耕,耨辦公氽者未嘗無人;其積猾無恥者,荒田畝,缺牛種,止借支公氽兩并家馬口量,與鶯兵干折,以完十分之一,而拖欠益多,至于有警,而氽運尚苦小民,又何裨于國哉!創(chuàng)始者固蓋,今反生弊耗財矣。至于夷路雜出,非可以八關(guān)之設(shè)而禁止入內(nèi),一關(guān)設(shè)兵,把隘不過二三十名,豈能御蜂猬而閉以謝之。況有兵之名而無實哉”[50]。由于明王朝的衰朽,陳用賓屯田、筑關(guān)、建城等有效措施,并沒有認(rèn)真實行,也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 陳用賓所筑八關(guān),在騰越西南邊境,但并非是當(dāng)時的邊界。陳用賓曾作《滇南修攘備考圖說》,此書已佚。今存云南左右政使楊芳為此書作的“序”,指出當(dāng)時云南的疆域是:“南撫交趾,北距蜀,西天竺,東黔陽?!碑?dāng)時云南西與天竺(印度)接界,則西南諸土司在云南地界之內(nèi)。陳用賓又作《還定六慰說》,從中可知“六慰”地仍在云南境內(nèi)。因此,八關(guān)并不是當(dāng)時滇、緬間的分界。正如清人姚文棟所說:“八關(guān)所以控制山外之路,并無以關(guān)為界之明文也”[51]。自萬歷九年(1581年)以后,緬甸莽瑞體、莽應(yīng)里父子在西方殖民主義者的支持下,使用“伏狼機火器”四處擴張騷擾,使西南邊境諸土司地長期處于紛爭動蕩之中,緬甸成為西南最大邊患,為邊防的當(dāng)務(wù)之急。有識之士,相繼條陳厲害,上書對策,但明王朝國勢衰落,東北烽煙四起,頻頻告急,已無力過問西南邊事。至崇禎年間,不到半個世紀(jì),永騰邊防,僅守八關(guān)。徐霞客到騰沖時,六慰之地“業(yè)非羈縻所可制馭”,只有南甸、干崖、隴川“三宣”尚“聽約束”[52]。云南西部邊境已大大向后退縮。這是殖民勢力入侵與明王朝衰朽所致。 云南與安南邊界的爭議 西漢元鼎六年(前111年)在西夷設(shè)置 一、寧遠州與安南的糾葛 元代至治二年(1322年)五月設(shè)置寧遠州,直屬云南行省[53],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由云南臨安府統(tǒng)轄[54]。寧遠州東接安南,西鄰老撾,北連建水州,其南界未見明文記載,其境界相當(dāng)于今越南萊州、倫州、瓊崖等處。 寧遠州地與安南接壤,不斷受到安南侵?jǐn)_,永樂三年(1405年)二月,“云南寧遠州土官刀吉罕奏訴安南攻奪其轄境猛慢等七寨”[55]。六月,明朝廷出面干涉,“命安南歸還猛慢等七寨”[56]。第二年10月,明朝發(fā)兵征討安南,二十條罪狀之一是侵占寧遠州猛慢等七寨[57]。當(dāng)時安南發(fā)生內(nèi)亂,公元1399年,黎季睺殺越南國王陳日 安南黎朝于光順(黎灝年號)七年(明成化二年,1466年)“分天下為十一道”,光順十年(成化五年,1469年)“定天下版圖”為十二承宣[70]。其中興化承宣領(lǐng)三府(歸化、嘉興、安西),安西府萊州、倫州、瓊崖、昭晉、合肥、謙州、綏阜、黃巖、醴泉、嵩陵十州。這十州中的萊州、倫州、瓊崖在黑河(李仙江下游)以南,就是以明寧遠州地分置,其余七州“設(shè)于云南省”[71]。就是侵犯云南臨安府邊境,擴張勢力,但其企圖并未實現(xiàn),這七州虛有名號而已。 安南黎灝“雄桀自負(fù),國富兵強,輒坐大,……素欲窺云南,遂以解送廣西龍州罪人為詞,隨景假道云南入京,索夫六百余,且發(fā)兵繼其后,云南大擾”[72]。云南邊境守臣“檄諭拒之”,朝廷多次下詔明令云南嚴(yán)防安南侵?jǐn)_。成化十五年(1479年)閏十月,“安南國遣夷八百余人,越云南蒙自縣境,結(jié)營筑室,稱欲扼險以捕盜,責(zé)令撤還”[73]。成化十九年(1483年)十二月,云南總兵官沐琮等上書稟奏:“臨安府并建水州,所轄有大小五邦之地,與安南國接境。其綏阜州移文,別稱其地為軸上、軸下、林徇旺等名,乃其所屬,世納其稅,累相爭訟。臣等已移咨本國,令加戒飭,且責(zé)其詞有鄙悖。比本國亦咨臣等,言'……已戒有司,不得越境生釁,若文詞鄙悖,乃陋俗狃常,宜無足責(zé)?!癜创笮∥灏?,形勢險阻,正控制蠻夷之要地,初未聞有軸上、軸下等名,恐彼陰有掩襲之謀,已下所司整飭邊備。”[74]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安南人刀?!皾摼优R安五邦之地,侵牟我邊人”,被守臣“驅(qū)之出境”[75]。由于安南多次侵襲騷擾云南邊境,明王朝“勛誥責(zé)安南國王黎灝,爭擾我云南建水州民夷之罪?!焙胫稳辏?490年)黎灝“遣使上章自辯,言云南則本土人舊居之所,非敢越境生事”[76]。這一時期,安南不斷侵?jǐn)_云南建水州邊境,尋釁生事,糾紛頻起,爭議不休。 嘉靖十六年(1537年)莫登庸篡奪黎氏政權(quán)。明朝協(xié)助黎氏討伐莫登庸,云南巡撫汪文盛駐蓮花灘。莫登庸“陰遣其偽知州阮景、裴行儉等,行覘至納更、山蠻蚤、五邦等寨”,被已歸附明王朝的土舍刀鮮、寨長李元孟所擒,并獲綏阜州印一顆、偽大誥一冊。[77]這一年的十月安南廣陵州土官刀雷“招諭夷酋刀禎等來降,即授以冠帶”[78]。汪文盛已收復(fù)屬建水州邊境安南占去的廣陵、綏阜等地。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四月,莫登庸降明,表示:“惟愿以廣陵等七州、紅衣等寨,及某處附近之地,割與管轄,經(jīng)屬云南?!?sup>[79]安南的興化承宣所領(lǐng)安西府十州有七州在云南境內(nèi),黎氏王朝企圖侵占這片地區(qū),多次騷擾臨安府邊境,至此這一地區(qū)又“經(jīng)屬云南?!绷斫坏娜R州、倫州、瓊崖為寧遠州故地,尚未索還,直到清朝初年,寧遠州故地才歸還云南。 二、教化三部與安南的紛爭 所謂“教化三部”就是元代的“教合三部”(牙部、車部、空亭部)?!疤茣r蠻名強現(xiàn),漢訛為教化部”[80]。元代教合三部隸屬臨安等處宣慰司。明洪武中改置教化三部長官司,隸屬臨安府,教化一部的土官,宗枝繁衍,分而為三:一在阿雄,一在枯木,一在教化山。教化長官司土官至龍敬,其次子龍德勝管教化,長子龍勝安管阿雄,三子龍勝全管枯木,皆為副長官司,其地界全在今文山縣境內(nèi)[81]。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初,教化三部土舍龍勝安、龍德勝肢解當(dāng)?shù)赝了景作胍患?。白麟逃奔儂應(yīng)祖,儂應(yīng)祖為儂智高的后裔。儂、白與土酋李世茂“謀召交南兵取三部自益”[82]。與教化三部相鄰的安南宣光鎮(zhèn),為安南都總制武德成鎮(zhèn)守,武德成“頗以兵自雄,與南丹盜張仲林、牛羊寨酋儂金貴合,遂擁兵象號十萬。”在儂應(yīng)祖等云南土舍的勾引下,武德成率兵“攻臨安教化、八寨三長官司,盡躪其地。巡撫屢遣諭不退,阿迷、臨安諸郡縣幾搖”。云南提學(xué)道范允臨、參將張名世等調(diào)集軍隊,依靠邊地土司兵力合力會擊,將武德成打退?!皵仄淝榭す跷耐?,縛叛舍李世茂,降其司賊者白麟,所俘斬百四十五?!蔽涞鲁伞堉倭?、儂金貴、儂應(yīng)祖等潛逃安南[83]。這次戰(zhàn)役,雖打退了武德勝等的侵襲,恢復(fù)了教化三部等地的安定,但事情并未徹底了結(jié),60年后又發(fā)生爭議。 明代云南教化三部與安南的宣光鎮(zhèn)相接,其分界無詳細記錄,但大體可考。從中國至交趾有三條陸路,一由廣東,一由廣西,一由云南。云南又有多條道路通交趾,其中一條由蒙自縣經(jīng)蓮花灘入交州;又有一條自河陽隘十日至平原州,又五日至福安縣,又一日至宣江府。河陽隘在宣江上游,沿江而下至白鶴江[84]。河陽為云南邊關(guān),從河陽到宣光為十六日程[85]。從開化府的馬白關(guān)至安邊300里,從安邊至宣光830里[86]。安邊至河陽隘,其地在今越南河宣省省會河江[87]。河陽隘為教化三部與宣光鎮(zhèn)之間的邊關(guān),其東即安南的保樂州,西為水尾州,以此為云南與安南在教化三部一段的邊防界線。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之戰(zhàn),雖打退了安南武德成的侵?jǐn)_,但這一段邊防并未鞏固。萬歷三十五年十一月武定土司鳳氏叛亂,圍攻省城,張名世被從教化三部邊防線調(diào)往省城。自此云南內(nèi)陸多故,無暇顧及邊防,教化三部的邊界漸被安南蠶食。到明代末年,已不能守河陽隘,退入內(nèi)陸100余里。清康熙六年(1667年)設(shè)開化府時,以賭咒河與安南分界,其地在馬白關(guān)南120里,都龍、南丹、南狼、猛康、南丁等處猶在界內(nèi),后來又退入內(nèi)陸80里,只守都龍、南丹。不久,再退入內(nèi)陸40里,守馬白關(guān)關(guān)外2里之小河。清云貴總督高其倬主張收回120里,未有結(jié)果即被調(diào)職。繼任云貴總督鄂爾泰,主張收復(fù)40里。直到清末只收回都龍、南丹,而割出臨安邊境的猛梭、猛蚌、猛賴大片領(lǐng)土。 三、廣南府邊事 云南廣南府地接安南,界外安南宣光鎮(zhèn),界內(nèi)為廣南府富州。成化十年(1474年)八月,云南鎮(zhèn)守總兵官奏稱,“廣南府富州與安南所屬宣光等處接境,今被'以軍民嘯聚竊掠’為詞,輒調(diào)夷兵萬眾,越境攻擾邊寨,驚散居民。”明廷敕書安南說:“今得云南鎮(zhèn)守總兵官奏,王國所屬宣光衛(wèi)保樂州軍民黃章馬等嘯聚為奸,所司調(diào)兵追捕,越過廣南、鎮(zhèn)安二府境界,因而攻劫邊寨,驚散人民,已差官撫諭回還。朕惟奸民草竊,法本難容,而越境為虐,理亦當(dāng)戒。已令云南、兩廣鎮(zhèn)守總兵等官,督同三司,各守境土,以備不虞?!软毲薪?。宣光、保樂等衛(wèi)州急捕前賊,以靖地方,不許輒調(diào)夷兵越境侵?jǐn)_,驚疑良民。庶彼此生民各得安居,無有后患。王其欽承之,毋忽”[88]。萬歷末年,廣南府土同知儂應(yīng)祖死,其子儂紹周繼襲,其弟儂紹湯爭立,勾引交趾兵象入郡,焚掠一空,直到天啟年間“瘡痍未愈”[89]。明末,廣南府受交趾的侵掠襲擾為常有之事,“交趾兵象”輒“越境侵?jǐn)_”,成為一大邊患。 在廣南府富州,還有“陪嫁三蓬”“爭吵入寨”之事。明末廣南府儂土司嫁女兒給安南保樂州土司,把三蓬地方作為嫁妝,送給保樂州土司,不久,廣南土司女兒死了,廣南土司即向保樂土司提出收回三蓬地方,但保樂州土司不答應(yīng)。經(jīng)過較長時間的爭議,最后索回了上蓬中的八個寨子。所謂“三蓬地方”,在今富寧南,自龍哈至廟壩一段邊界之外,西至南利河(越南稱錦江)這一片地區(qū)。這是廣南土司背著朝廷,勾結(jié)安南保樂州土司,聯(lián)姻割地,成為明季以來中越長期爭議不結(jié)的懸案。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九月,中法交涉滇越界務(wù),“初議三蓬歸我,法使不從,相持四十余日,始將苗塘子、龍?zhí)?、龍膊、田蓬街、沙人寨劃入滇界?!比畹貐^(qū)的人民對清朝屈辱喪權(quán)的外交十分不滿,光緒十九年(1893年)滇越劃界時,“三蓬民糜集,相率歸附,意欲抗令”[90]。清朝官員違背民意,使三蓬地區(qū)淪于法國殖民主義者的統(tǒng)治之下。 余 論 云南的西南邊境,在明初與明末有極大改變。以設(shè)置政區(qū)而言,永樂時最盛,在邊境有麓川、木邦、孟養(yǎng)、緬甸、底兀剌(洞吾)、大古剌(白古)、底馬撒(地那悉林)、車?yán)?、八百(景邁)、老撾(南掌)等十宣慰司;孟艮、孟定二御夷府,寧遠(萊州)州,一共十三個政區(qū)。自宣德、正統(tǒng)以后,邊境土司紛爭,麓川土司思氏擴張勢力,王驥于正統(tǒng)年“三征麓川”,天下騷動。宣德年間,明王朝撤銷“交趾三司”從越南退出,寧遠州亦陷于安南。緬甸土司稱強,底兀剌、大古剌、底馬撒為緬甸所阻隔,與明王朝失去政治聯(lián)系。在西方殖民主義勢力的支持下,洞吾(底兀剌)稱強,侵占緬甸,向四處擴張,東侵八百、老撾、孟艮,北犯木邦、孟養(yǎng)。為加強對西南諸土司的控制,對付洞吾勢力,平息長期戰(zhàn)爭,明王朝在木邦地分設(shè)孟密、蠻莫二宣撫司,但爭端與戰(zhàn)亂仍頻仍不斷。萬歷初年,洞吾勢力東進,擾及麓川,這一地區(qū)已分設(shè)隴川、干崖、南甸三宣撫司。明派劉綎、鄧子龍出兵,攻破阿瓦,招撫木邦、孟養(yǎng)、孟密、蠻莫四土司,歃血為盟,以圖進一步恢復(fù)緬甸諸土司,但未能實現(xiàn)。萬歷末年陳用賓設(shè)八關(guān)于騰越,筑堡于猛卯,開二十四屯田,想進一步鞏固邊防,控制西南諸土司,也未見效。到明朝末年,東北事起,已無暇顧及西南一隅;明朝滅亡時,僅有原設(shè)麓川、車?yán)锒克?,孟定御夷府尚在界?nèi),其余已不能保。而西方殖民主義侵略勢力接踵而來。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英國東印度公司伸展到下緬甸,天啟七年(1627年)荷蘭殖民主義者亦跟隨而來。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法國殖民主義者也在緬甸建立侵略據(jù)點。各殖民主義侵略勢力在下緬甸展開激烈爭奪。乾隆十七年(1752年)洞吾王朝滅亡,木疏王朝與白古又爭戰(zhàn)不休。法國助白古、英國助木疏,爭戰(zhàn)三年,木疏得勝。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木疏將勃古西南端沿海地區(qū)永遠割讓英國。法國殖民主義者因白古失敗而退出緬甸,轉(zhuǎn)而加強侵略越南。木疏王朝在英國殖民主義者的支持和挑唆下,與清帝國對立,派人至車?yán)?、孟連、耿馬各地勒索禮品,被嚴(yán)正拒絕。又借口追捕孟艮頭目,進擾車?yán)铮鹬芯拺?zhàn)爭。自乾隆三十年至三十四年(1765—1769年)經(jīng)四年戰(zhàn)爭,以老官屯會議達成緬甸承認(rèn)入貢清廷、為中國藩屬、通商貿(mào)易而宣告結(jié)束。英國殖民主義者于道光六年(1826年)、咸豐二年(1852年)、光緒十一年(1885年)三次進攻緬甸,并于光緒十一年將緬甸全部淪為英國殖民地。光緒十二年(1886年)中英交涉滇緬界務(wù),議定中英緬甸條約五條。其中規(guī)定:“中緬邊界應(yīng)由中英兩國會同派員勘定?!钡逋s置之不問,英國則多次派間諜探察邊地,甚至深入內(nèi)陸窺伺,待掌握邊地情況后,方與清廷交涉。結(jié)果正式談判時,“彼從容而我倉促,彼諳練而我生疏,彼措注已周,而我進退失據(jù)?!敝缓米h訂不平等條約,正如清使臣薛福成所說:“既失藩籬于前,又蹙邊境于后”[91]。經(jīng)過再次修改條款,成為今日的邊界。 滇越邊界,明初尚保持西漢以來的傳統(tǒng)邊界線,但自明宣德時安南黎利、成化時黎灝、嘉靖時莫登庸、萬歷以后黎氏先后侵占云南邊界,得寸進尺,予取予求,時有爭議,懸案多未了結(jié),亦未有定界。直至清季法帝國主義侵略越南,將其淪為殖民地后,與清政府交涉界務(wù),利用清廷衰朽軟弱,法國強權(quán)無理,簽訂不平等界約,豎立界碑,成為今日邊界線,這是法帝國主義侵略越南和中國的產(chǎn)物。 (先載《中國邊疆史地研究報告》第二輯,1988年5月;又載馬大正主編《中國邊疆研究通報》第二集“云南專號”) 【注釋】 [1]《新唐書》卷222,《南詔傳》。 [2]《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267,熙寧八年八月庚寅,引(宋)楊佐《云南買馬記》。 [3]《元史·地理志》卷61,云南行省。 [4]《元史》卷61,《地理志·云南行省》。 [5]《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6](景泰)《云南圖經(jīng)志書》卷6。 [7]《天下郡國利病書·云南備錄》。 [8](景泰)《云南圖經(jīng)志書》卷6。 [9]《天下郡國利病書·云南備錄》。 [10]《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11]同上。 [12](萬歷)《云南通志》卷2,《地理》。 [13]同上。 [14]《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15]《明成祖實錄》,永樂二十二年。 [16]《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17]《元史》卷35,《文宗紀(jì)》至順二年。 [18](萬歷)《云南通志》卷4,《地理》。 [19]同上。 [20](景泰)《云南圖經(jīng)志書》卷6。 [21](萬歷)《云南通志》卷4,《地理》。 [22]《天下郡國利病書·云南備錄》。 [23](萬歷)《云南通志》卷4,《地理》。 [24]《明世宗實錄》。 [25]《滇略》卷3,產(chǎn)略。 [26]《明宣宗實錄》,宣德五年。 [27]哈威:《緬甸史》。 [28]吳宗堯:《莽達剌事情節(jié)略》,載乾隆《騰越州志》卷12《藝文》。 [29]《明世宗實錄》。 [30]吳宗堯:《莽達剌事件節(jié)略》,載乾隆《騰越州志》卷12《藝文》。 [31](天啟)《滇志》卷1,《地理志》。 [32]《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33]同上。 [34]《明神宗實錄》萬歷十一年。 [35]《明神宗實錄》萬歷十一年。 [36]《明史》卷247,《劉鋌傳》。 [37]《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38]劉鋌:《平麓川露布》,載《云南史料叢刊》36輯。 [39]尹明德:《云南北界勘察記》。 [40]劉鋌:《平麓川露布》,載《云南史料叢刊》36輯。 [41]同上。 [42]《滇云歷年傳》卷9,萬歷十九年。 [43]同上,萬歷二十一年。 [44]包見捷:《緬事交涉始末》,載(天啟)《滇志》卷30。 [45]《騰越州志》卷8,《陳用賓傳》。 [46]包見捷:《緬事交涉始末》,載(天啟)《滇志》卷30。 [47]同上。 [48]同上。 [49]同上。 [50]吳宗堯:《騰越關(guān)隘論》,載《云南史料叢刊》38輯。 [51]姚文棟:《云南堪界籌邊記》,載《云南史料叢刊》18輯。 [52]《徐霞客游記》卷10下,《近騰諸彝說略》。 [53]《元史》卷28,《英宗本紀(jì)》。 [54]《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55]《明成祖實錄》。 [56]同上。 [57]同上。 [58]《越南世系沿革》。 [59]同上。 [60]《越南世系沿革》。 [61]同上。 [62]同上。 [63]《明宣宗實錄》。 [64]《越史通鑒綱目正編》。 [65]同上。 [66]同上。 [67]《明憲宗實錄》。 [68]同上。 [69]同上。 [70]《明憲宗實錄》。 [71]同上。 [72]《明史》卷321,《安南史》。 [73]《明憲宗實錄》。 [74]同上。 [75]同上。 [76]同上。 [77]《明世宗實錄》。 [78]同上。 [79]《殊域周咨錄》卷6,《安南傳》。 [80](萬歷)《云南通志》卷4,《地理》。 [81]《開化府志》卷2。 [82]《明神宗實錄》。 [83]《明神宗實錄》。 [84]鄧鍾:《安南圖志》。 [85]同上。 [86]《滇系》卷8,《典故》。 [87]方國瑜:《中國西南歷史地理考釋》。 [88]《明憲宗實錄》。 [89](天啟)《滇志》卷1,《地理志》。 [90]黃誠阮:《滇南界務(wù)陳牘》,載方國瑜主編《云南史料叢刊》第2輯,云南大學(xué)出版社1998年版。 [91]薛福成:《滇緬劃界界圖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