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在一飯店吃飯,飯間,一農(nóng)民工兄弟拿著手機,高興得不得了,一一向他的眾工友們展示他兒子發(fā)給他的紅包——99.9元。展示完以后,又加了0.09元,湊成99.99,用微信發(fā)過去,不忘來句:“謝謝兒子”。完了,他暢快地感慨:“只要孩子有這份心,就行了,我現(xiàn)在還能動;他剛在外面打拼,也許過得還沒有我在家里瀟灑,不要他的錢。 沒有哪個父親不偉大。看到別的兒女還能給各自的父親發(fā)發(fā)紅包,打個電話,發(fā)句短信的問候。我也想起了去世的父親,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印象在今天又在腦中回響。 印象一:小時候,父親因為木工手藝和泥工手藝,經(jīng)常在村里附近做做包工頭——建房子,大都兩層樓房,主人包著材料和伙食,包工頭只包著請人計工,也多賺不了幾塊錢,就圖個名聲好聽;但是包工頭的權(quán)威一般都是體現(xiàn)在房屋上梁封頂?shù)臅r候,主人家會放著鞭炮、扔著喜糖、擺著喜酒稱為豎垛酒;這時候扔喜糖這么神圣的任務那就非包工頭莫屬了,喝酒的時候那個上首位置也非包工頭去坐了。曾記得,爸爸在上面扔喜糖的時候我往哪里跑,那喜糖就在樓頂上從哪里扔來,哈哈,不亦樂乎;回去時,爸爸還會把藏兜里的一把裝滿我的衣袋,嘿嘿,爸爸不厚道。
印象二:在我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相繼去世,媽媽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精神失常,自己一個人在房里的床上自言自語,說著一些好像看見外公外婆一樣的話,好像和他們聊天一樣。我因為剛在腦海里形成了外公外婆上天了的想法,覺得他們回來可能真的是真的,于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害怕他們把爸爸、媽媽和我也帶走;旁邊的鄰居都出主意,說鬼、神應該都怕兇器,要爸爸拿著那個最厲害的工具到房里去揮舞把神、鬼給嚇跑;爸爸接納了意見,拿出了開山斧在房里一頓猛砍。后來媽媽沒有胡亂說話了,睡著了,第二天醒來也正常了,真是好險。不知道爸爸當時心里是不是也很害怕,怕媽媽真的發(fā)瘋了該怎么辦啊。
印象三:父親為了蓋家里這棟房子,自己做磚、燒磚的過程。只記得那時候正好是九八年,經(jīng)常下雨;用土做好的那磚放在空地上壘著一米多高晾曬,準備晾干以后放到窯里去燒;卻因為經(jīng)常被雨淋濕而垮塌一角又成了一灘泥,爸爸媽媽經(jīng)常晚上十多點還拿著塑料薄膜去蓋磚,真不容易?,F(xiàn)在想來一個一個磚上都有爸爸的辛勞。 對于父親的印象還有很多,有他去外打工,快回來時每天去村口等他、接他,為著他帶給我的那一塊糖或那一包餅干而興奮不已;有我得闌尾炎做手術(shù)住院時,他在醫(yī)院照顧我的那一幕幕。那時候有吃不完的水果,而且可以躺著什么也不做,書也不要讀,真是幸福。
可所有的印象和經(jīng)歷逐漸模糊,甚至慢慢的、難以回憶起我們之間有過的只言片語。父親已去世,我再也不能得到他的好和教育了;他留下來的只有印象,去回憶時也只有淡淡的幾個影子,似乎很清晰,描述起來卻又如此簡單和虛無。
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珍惜父母親還在的日子,也應該珍惜自己與子女相處的時光;也許在很多年以后,珍惜的那些時光會在腦海中形成甜蜜而難忘的印象。
現(xiàn)在,我也是一位父親了。每每有和益平一起相處的時間,我會盡量的與他交流,與他玩耍,甚至于打架;睡覺之前,他必定會找:“武阿渡,我們打架吧,打兩盤?!彪m說只打兩盤架,但是他幫我踩背是必不可少的,先不管,從一數(shù)到兩百就差不多了;踩完背打架,當然不是單純的把他打倒在床上就行,他要我支撐著趴在床上、弓著背,接著在我背上耍著一些他自認為很爽的一些動作,如果摔下來了,反倒開心不已。
益平一天天長大,現(xiàn)在能獨自一個人睡覺,洗澡,穿衣服,整理房間;能玩娃娃跳半天不下來,能踩著兒童單車追風,能打針拔牙不哭,能準確的描述洪荒之后的慘狀……總之,比他父親當年厲害多了。
我不在家的日子,聽妻子說,益平一有事,老是情不自禁地大呼小叫:阿渡,阿渡——媽媽,阿渡呢?”得知我去值班了,他總是不無遺憾地說:“如果,阿渡也在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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