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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體驗 ——室利·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關(guān)于證悟“無限”的開示錄 The Experience of the Nothingness 室利·尼薩迦達塔·馬哈拉吉 著 羅伯特·鮑威爾博士 編輯 靈智寶鬘翻譯團隊 中譯 尼薩迦達塔：我們來舉個例子吧，有人說：“我不喜歡馬哈拉吉談?wù)摰臇|西”，說完他起身走了出去。發(fā)生了什么呢？這個人被某個詞或一組詞的含義刺激到了，做出了反應(yīng)，而這些詞出現(xiàn)在頭腦中。因此，頭腦說：“我不喜歡別人談?wù)摰氖虑椤?，然后，這個想法被語言翻譯出來。同時，頭腦接受了語言的含義，得出結(jié)論“我不喜歡這樣”，于是乎就有了他離席而去的行為。類似地，如果一個人信受了某一明確的見地，并且其所思所想都基于此一見地，那么，他今后的所作所為也都會符合此一見地。能夠堅信于這樣一個見地，以此為一切的基礎(chǔ)，這是因為相信了某些語義，而這些語義形成于某一特定的想法。我的上師告訴我，“你就是超梵”，僅此而已。對此，我深信不疑。因此，其他無論什么事物，在我看來都是虛假的。比方說吧，可能年輕時我非常強壯，但十五年或二十年過后，我不得不用上拐杖。再后來，連這根拐杖也沒用了。所以說，身體上的所有這些變化，都與我無關(guān)。無論出現(xiàn)什么病痛，都只涉及身體的某個部位。從而，冒出來的所有念頭，都會基于“我是超梵”這一堅定的主念。除非堅持這一基本見地——然而實際上，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堅持——否則，我們只會認(rèn)為自己是身體，并一直如此，直到死亡。但是，如果我們接受了上師的話，深信不疑，我們的整個命運、整個人生都將發(fā)生轉(zhuǎn)變。我正在做的事情，是將你的本來面目與任何你冒出來的念頭分離開來。剛開始我說過，“你不是念頭”，但如果你把念頭當(dāng)作是你自己，你實際上就變成了念頭。因此，我在你和那些念頭之間，在你和你跟任何念頭或語言的同化之間，打入了一枚楔子。之前我說過，你成為了所有心念的總和，以及任何你賦予它們的含義。你是那些被你視為“你的”的念頭和語義的受害者。我給你們舉了個例子吧，之前提到的那個家伙，他相信了“我被冒犯了”這句話的語義，完全吞下了這一概念，并把它變成了自己的（認(rèn)為這個想法是自己的想法）。在打入那枚楔子的過程中，我說：“你跟念頭或語義是不同的”。什么是薩埵屬性（sattva-guna）、羅阇屬性（rajas-guna）和多磨屬性（tamas-guna）？三德就是你在玩的所有這些把戲，并且你還說：“我在做這個”，從而你把薩埵屬性、羅阇屬性和多磨屬性的行為當(dāng)成了自己的行為！你也不是三德。有這樣一個例子：一個已婚婦女，懷孕三個月了，有人預(yù)言她腹中的孩子將會是一位卓絕的偉人，與主神薄伽梵·室利·黑天的地位相當(dāng)。預(yù)言指出，即將出生的孩子將和上主黑天一樣偉大，甚至更勝一籌。這種觀念或這種想法就這樣確立了起來。因此，這位女士全盤信受了這一想法；她認(rèn)同了這一想法及其代表的含義，視其理所當(dāng)然，并認(rèn)定孩子出生后就一定會如黑天那般偉大。我遭到了“指控”，我被指控說，我是一具身體，還指控我說，我的身體得了病。而實際上，這是一種巨大的加持，因為不管身體也好，疾病也罷，都不是我。但就像那位懷孕的女士一樣，我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那位女士由于被灌輸了某一特定觀念，從而她確信自己的孩子將如黑天一樣偉大。同樣地，我的上師也給我灌輸了這樣一個觀念：我就是超梵（Parabrahman）。從而，這一觀念被貫徹了下去。那么，這場病痛會有什么影響呢？疾病將我引向了超梵，因為我已經(jīng)相信超梵即是我的真實本性。我就只是超梵！所以，這場病有助于我進入超梵。因此，疾病的頂點將會是超梵。你是語義的奴隸，是念頭攜帶的含義的奴隸。因此，你是頭腦的受害者。誰會相信這種見地呢？“你不是頭腦”。你內(nèi)在深處的那種“你在”的感覺，它必須去相信，你就是超梵，而不是頭腦。不要成為頭腦強加給你的語義的奴隸。我的這種病的終點，只是超梵，但其他也得了這種病的人，他們會恐慌，擔(dān)心自己會死。普通人都有這種觀念，都會這么去想。但對于一個堅信自己就是超梵的人來說——我?guī)缀蹩梢哉f，不管“我”是什么，那個“我”都堅信自己就是超梵——疾病是一種加持，因為疾病有助于把人送入超梵。擁有這種“我在”之知的是誰？有個人在你里面，他知道“我存在”。但那是誰呢？很明顯，你知道“我在”，但知道“我在”的是誰？提問者：我也問過這個問題，但知道“我在”的是誰呢？尼：我能回答“坐在這里的是你”嗎？你知道，你就坐在這里，但你卻還來問我！你必須搞明白，我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而你卻還厚著臉皮地要求我回答你的問題。口譯員：你看，問題的關(guān)鍵是，我們必須深入自己的核心處，而不是僅僅得到一個口頭上的答案。從別人那里得來的答案又有什么意義呢？口譯員：我們的存在，先于“我在”的感覺。因此，馬哈拉吉希望我們探究自己的本來面目，找出它是什么。對此，口頭上的答案可能不管用。至少我們應(yīng)該試著理解他在說什么。第二位來訪者：知道“我在”的那個是純凈的“覺”（pure awareness）嗎？尼：是的，沒錯。了解那種虛幻狀態(tài)的，是誰呢？“我在”感只是一種幻覺，它不是一種完美的狀態(tài)，它是虛幻的。知道這種幻覺的是誰呢？只有是一種非虛幻的狀態(tài)，才能知道虛幻的狀態(tài)。你的回答沒錯，但你為什么說“純凈的覺”呢？為什么必須加上“純凈”二字呢？尼：“覺”（awareness），就意味著純凈。既然“覺”知道“我存在”，那它就是更高的，超越了“我存在”。那才是最高的；“覺”中沒有等級之分。在究竟實相之中，即超梵之中，沒有“純凈”的覺或“不純凈”的覺此等區(qū)別。尼：沒有。你說的“愛”指什么？你怎么理解“愛”的？問：比靈魂和肉體所擁有的那種愛更高級的某種東西。一種無形的東西。尼：直到有了存在感、有了“我在”感、有了“知”……其中就有愛。這種愛就是一種意愿，一種想要存在下去的意愿（love to be），那是對存在的熱愛。這種“熱愛存在”的狀態(tài)并非完美狀態(tài)，而一旦超越，便是完美的狀態(tài)。沒有缺陷！問：你說“直到有了存在感”，是不是說你仍然處于究竟實相中？口譯員：沒有存在感的狀態(tài)才是究竟實相，也就是你所說的“純凈之覺”（pure awareness）。存在感就是“我存在”的感覺。那個“我在”本身，就是一種想要繼續(xù)存在下去的意愿——我想存在；我希望自己延續(xù)。尼：那就是愛?！澳苤北旧砭褪菒?。有了“知”，你就會想要繼續(xù)存在。尼：在那種希望繼續(xù)存在下去的意愿中（love to be），你想要擁有點什么，不是嗎？會有某種欲望、某種貪愛，渴望繼續(xù)存在。而在超梵之中，沒有這種存在之愛，因為超梵是一種完美的狀態(tài)。問：如果究竟實相就在那里，已經(jīng)存在，其目的是什么？如果我們就是究竟實相，而究竟實相卻要以某種形態(tài)出生、顯化出來，其目的又是什么？尼：你為什么要問這么初級的問題？我舉個例子：你想去某個地方，去參觀一番，你偏偏就是有這種需要。因為有了這種需要，所以你想去，你愛去。愛，是動力，它驅(qū)動了你。同樣地，當(dāng)你是存在感時，存在感也想要延續(xù)下去，它想在時間和空間中延續(xù)。這種狀態(tài)就是有了“存在之意愿”的狀態(tài)。所以，在有存在感的狀態(tài)中，就有愛。在完美的狀態(tài)中，這種狀態(tài)并不想成為它本身之外的任何東西。它也不想存在。因此，在完美的狀態(tài)之中，存在感不存在，沒有“我在”的感覺。一切都是完美的。當(dāng)你的需求得到了滿足，就不再有需求，不再有匱乏。沒有更多的忙碌。愛、欲望也在那一刻消融。假設(shè)你想去一個地方，某個遠方的車站，你急著去那里趕火車。你為什么要匆忙趕路？因為你希望到達目的地。一旦到達目的地，你就不再匆忙。你靜靜地呆在原地；你也忘記了忙碌，不再匆忙。再說一遍。我并非是對著個人或個體講話，我是對著五大元素的食物精華形成的最終結(jié)果，也就是“我在”的感覺，在講話。你不是個人或個體。這種食物之精華，同樣也是五大元素游戲的結(jié)果，也就是“我在”的味道?！拔以凇辈⒎鞘莻€體性的。假如，你打算雇傭一個仆人，但碰巧遇上了一個非常體弱的家伙，然而，你想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好仆人。他身板弱，無法勝任。于是，你給他帶去好的食物、好的營養(yǎng)品，讓他變得更強壯、更能吃苦耐勞。最終，難道不是食物把他變成了一個合格的仆人嗎？你給他的優(yōu)質(zhì)食物轉(zhuǎn)化成了他對你的服務(wù)。同樣地，什么是藥物？藥物不也是一種食物嗎？你體內(nèi)缺乏某種營養(yǎng)時，就需要為你開出某種藥方，讓你服用某種藥物。然而，又是誰在為那個仆人服務(wù)呢？難道不是食物的精華嗎？至于你自己的身體，又是誰在為你服務(wù)呢？難道不是作為你的“好仆人”的食物精華嗎？這里所披露的這些知識，讓你困惑了嗎？通常情況下，人們會把自己假想成是人類，試圖通過人類的“濾鏡”來理解一切；他們會把我所說的一切翻譯成人類的思維模式，用一個個體化的人類的思維模式來理解。這就是問題所在。我談?wù)摰氖悄莻€基礎(chǔ)，那種“我在”的感覺，那個“能知”，它是食物精華所成的身體的產(chǎn)物。問：我想我已經(jīng)相當(dāng)清楚了；你不能僅僅根據(jù)我說出來的話來判斷我。我說出來的可能與我的理解不符。問：沒有，有些事情在某些層面上是可以理解的，但從整體來看，什么也沒有理解。問：當(dāng)一個人安住于“我在”時，就沒有認(rèn)知，沒有念頭，沒有作意。尼：當(dāng)你只是存在的時候，就沒有念頭了嗎？問：可以有心念活動的潛能，但如果沒有釋放出來，就沒有念頭。尼：有了“能知”，念頭可能會自發(fā)出現(xiàn)，也可能不會；你根本無法控制。有念頭或者沒念頭，完全取決于“能知”。問：可我們剛才談?wù)摰氖潜樵诘哪苤Γ鞘菦]有心念和精神活動的。既然如此，哪來的念頭呢？如果我們被告知要保持并安住于“我在”之中，那么，哪有什么念頭？尼：我告訴你的，你無法理解；你告訴我的，我也理解不了。那多說還有什么用呢？問：好吧，我并沒有打算暗示我知道點什么；我覺得我相對來說有一定的了解，但現(xiàn)在我意識到我什么都不懂，這要歸功于馬哈拉吉的加持。尼：既然你站在什么都不懂的立場上說話，你也提了問，但要我如何理解你的問題呢？從你提問的類型和質(zhì)量來看，你并未理解我在說什么。對話的目的就是要讓你明白我在說什么，而我也要明白你在問什么。如果并非如此，那對話的意義又在哪里呢？我如今身體不好，只能簡明扼要地直奔主題。不要岔開話題。很多人聽了我的談話，理解了，然后進入了寂靜。如果人們聽不懂我講的話，我又有什么辦法呢？如果我講的話不被理解，那么聽它們就沒用。今天早上我問了一個問題：“知道'我存在’的是誰？”而你反問我：“我該怎么理解呢？”你今天就保持沉默吧，任何問題都別問。尼：早上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想跟我爭論。問：我很抱歉，讓你有了那種感覺；我當(dāng)時反問了，可能顯得很膚淺，但并沒有想要爭論的意思。我覺得這個問題有一個我不知道的答案，但事實上，我確實知道答案，我也確實理解你一直在說什么。然而有時，隨著知識的吸收，人們會覺得自己并沒有真正理解，雖然知識照樣還是被吸收了?！爸来鸢傅挠质钦l呢？”這就是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尼：我覺得你的提問似乎是在攻擊或挑戰(zhàn)我。你應(yīng)該安靜下來；若答案并非產(chǎn)生自你，你就不應(yīng)該要求我來回答，因為那個問題是為你準(zhǔn)備的，是為了開啟你而準(zhǔn)備的。一段時間內(nèi)不要提問了，不要問任何挑戰(zhàn)我的問題。尼：你已經(jīng)很淵博，靈修上你懂的很多，我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在你面前，我像是個矮子。你有問題嗎？[對某位來訪者]你怎么不提問？問：我試圖理解的那個層次，在那里不應(yīng)該再有問題。那么，我為何要降到現(xiàn)在的這個層次來提出問題呢？問：開始時是有問題的。但在終極狀態(tài)下，是沒有問題的。我為什么要下降到一個低的層次上來提問呢？口譯員：如果你不想問問題，來見馬哈拉吉又有什么意義呢？尼：早上我已經(jīng)明確告訴過你，我不是把你當(dāng)作一個人、一個個體來對待的。我是對著你這個能知之力的展現(xiàn)在講話。在這些談話中，不存在“我”和“你”的區(qū)別。這個能知之力是食物之身的精華的產(chǎn)物，它正在與能知之力的表達對話。你總是覺得，無論你冒出什么想法，都是智慧，但那其實是一個念頭。真正的智慧超越于念頭，先于念頭。無念、無言、無語的狀態(tài)才是真知。問題在于，一個外來的概念、念頭出現(xiàn)在了你的腦中，你喜歡上它，然后給它起了個名字。你記住了這個的名字，然后稱之為“智慧”，并對此感到滿足。如果沒有“我在”這個最基本的念頭，你怎么可能說出或擴展出任何其他的概念呢？這個最基本的念頭會產(chǎn)生出更多的念頭；也就是說，所有其他念頭都由其產(chǎn)生。我們稱它為上帝、遍在之神（Ishvara）和諸如此類的名字；我們稱所有這些為“智慧”。這個首要的念頭照亮了所有那些后來成為了我們的智慧的念頭。然而，無論你想到的什么概念，包括“我在”這個首要的概念，都并非是永恒的。你產(chǎn)生了這個首要的概念，然后把它稱為“梵”、“遍在之神”。因為你喜歡上它，因為你喜歡“存在”，所以你賦予它上述這些高大上的名字。但盡管如此，它依舊只是一個概念。為什么它不是永恒的？因為它的基礎(chǔ)只是這具食物之身。只要食物之身能適當(dāng)?shù)乇３衷趨f(xié)調(diào)和平衡的狀態(tài)，此一概念或其他任何概念都將得以保留。現(xiàn)在，哪里有你的痕跡？在作為究竟實相的你之中，找不到你的痕跡。只有在以存在感，即在以“我在”感為形式而存在的食物精華之中，才找得到你的痕跡。我正在向你講述的是我的體會，與此同時，也意味著你正在認(rèn)識你自己。如果你理解了我的體會，你也會有自己的體會。請安住于你自己。事實上，上主黑天講述了他自己的體會，但他給這個故事起了一個光輝燦爛的名字，叫做“梵明”（Brahman vidya），即“關(guān)于梵的知識”。就梵明而言，有好壞之分嗎？既然對梵來說，對那個被稱為“無欲”（nishkama）的超梵（Parabrahman）來說，沒有任何好壞之分，那么，關(guān)于本性的知識、關(guān)于真我的知識，就像是未出生嬰兒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同樣地，梵明歸根結(jié)底也沒有任何用處。大多數(shù)所謂的“智者”，非常重視某些概念，并且他們毫無道理地認(rèn)為，自己通過這些概念從而獲得了智慧。他們給這些概念起了各種高大上的名字，以此來美化它們。他們把這些特定的概念當(dāng)作自己的信條、信仰或奧義。但是，即便“我存在”的感覺，即便這個首要的概念，也并不真實，因為它仍然只是一個概念。最終，求道者還必須超越這個概念，進入“無分別”（nirvikalpa）的狀態(tài)，也就是“無念”的狀態(tài)。這樣你就完全沒有概念了，甚至連“我在”的概念也沒有。在這種狀態(tài)下，人不知道自己存在。這種狀態(tài)被稱為“超梵”（Parabrahman），即梵的超越。梵是顯化的，而超梵則是超越于梵的、先于梵的，是究竟的實相。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無論你的注意力捕捉到什么、無論你“住”在什么上，這種注意力、這種“住”，最終都應(yīng)該轉(zhuǎn)變成“無住”（no-attention）。最后剩下的狀態(tài)就是“覺”（Awareness），就是超梵（Parabrahman）。我說的“住”就是“知”?！爸?，是為了理解，其用來理解的工具，就是注意力，也就是“住”在什么上。任何事物都會被注意力給吸納，而要真正了解點什么，都需要通過注意力。然后，注意力本身又會融入“知”、成為“知”。那么還剩下什么呢？沒有概念了。因此，連“住”也轉(zhuǎn)變成了“無住”。隨著“知”的到來，你會覺得“你存在”；同時，“我在”出現(xiàn)在了你身上或你的注意力中。因此，沒有“知”的時候，也就沒有注意力。在“知”和注意力出現(xiàn)之后，其他一切才悄然而至。現(xiàn)在讓我們假設(shè)，你通過注意力，能夠吞下整個顯現(xiàn)的宇宙。而當(dāng)你的“知”不存在時，那個涵蓋下整個宇宙的注意力又在哪里呢？因此，沒有了“知”的話，以那種沒有“知”的狀態(tài)為基礎(chǔ)，就可以超越有“我在”感（I-am-ness）的狀態(tài)，同時也就達到了“無我”（no-I-am-ness）。智者摒棄了“知”。智者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自傲的東西，因為沒有任何東西留了下來，可以用來支撐他的驕傲。究竟實相先于“知”，它是不生不滅的。既然超梵不生不滅，是先于“知”的，那么它能有一丁點的覺知嗎？未出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存在。同樣，超梵也不知道自己存在。我講出來的話源自于究竟實相，所以你必定能夠從中獲得領(lǐng)悟。那個讓理解成為了可能的基礎(chǔ)，仍然存在于“知”的領(lǐng)域、存在于注意力的領(lǐng)域。但是，它所指向的“那個”，沒有注意力在其中。問：就像在沙漠中鉆井，如果有水，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尼：我說的任何事情都無法被你的智力所理解，它超出了智力的范疇。每一個生命，每一個人，每一個物種，都會試圖保護自己。這正是生命力的職責(zé)。但我們對這種生命力又了解多少呢？這種“我在”的感覺，這種“知”的感覺，靠食物的精華來維持。一旦這種精華消失，“知”就維持不下去了。那是五大元素游戲的產(chǎn)物。我再重復(fù)一遍：只要有五大元素形成的食物精華，就會有“知”。一旦精華喪失，“知”也會隨之消失。你有可能永遠保住這種五大元素的精華嗎？當(dāng)你吃下這種有機的食物精華時，其中必須要有水分，而水總有干涸的一天。因此，食物精華也必然會有干涸的一天，所以，“知”是有時間限制的，它終將消失。你覺得，“我就是這樣”，這種驕傲你能保持得住嗎？這種“我在”的出現(xiàn)，完全依賴于食物精華，那么你如何能永遠將其保持下去呢，而且你還覺得，“我就只應(yīng)該一直如此”？任何的食物精華，要提取出來的話，都少不了水。但是，水的成分注定會干涸。接下來你想問什么，請問吧。如果你想繼續(xù)討論這個主題、討論你的真實身份，請發(fā)問吧。口譯員：我告訴馬哈拉吉，說你知道《薄伽梵歌》和許多典籍。他說，這些都值得深入，但你應(yīng)該記住，支撐你了解這些的首要前提是什么。你必須先存在，不是嗎？問：我沒有什么問題要問。從經(jīng)文中我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恩典和親近圣者才至關(guān)重要。尼：“真理”（truth）一詞意味著什么？我們知道何為虛幻，也就是那些不會持久的東西。但“真實”（real）意味著什么呢？“真理”又意味著什么呢？只要是永恒的，就是真實的。我們所體驗到的一切，包括存在感，則都是虛幻的，因為它們無法持久。這些都是非永恒的，人只能體驗到非永恒的事物?！拔以凇敝且粋€首要的概念，也同樣是非永恒的。而那個“一”、那個“究竟”，則是永恒的，是覺。何必操心別人呢？因為在那種狀態(tài)下，無論出現(xiàn)的什么，都只是“那個”。沒有“他者”，所以根本不會出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他人的問題。“永恒”意味著：當(dāng)下和恒在。若處于當(dāng)下和恒在，又何必?fù)?dān)心其他呢？只要是永恒的，就是真理。這種狀態(tài)超越了“知”和“無知”，因此不存在“知”和“無知”。你可以稱之為“智慧”（jnana），你可以給它安上一個華麗的名稱，但實際上，它超越了“智慧”和“非智慧”，超越了“知”與“無知”。這是一種最為美妙的狀態(tài)，光芒四射、燦爛輝煌——隨你怎么稱呼它。它就像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一個不孕婦女的孩子。真理就是這樣，永恒便是如此?！坝篮恪币馕吨簾o生。問：馬哈拉吉可能已經(jīng)證得了“那個”，但我們?nèi)绾尾拍茏C得那種狀態(tài)呢？尼：你說的“證得那種狀態(tài)”指什么？那種狀態(tài)是什么？不孕女的孩子。問：我指的是你剛才說的那種永恒且當(dāng)下的狀態(tài)。。尼：是的，我談?wù)摰恼悄欠N狀態(tài)，燦爛、輝煌等等，但它就像是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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