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化雨將軍
三挫獨五旅 智殲別動隊 詹化雨 一九三五年五月底,紅二十八軍一路游擊來到桐柏山西端的五道嶺,聽說紅二十五軍在陜南建立根據地,一度產生了去陜南的思想。但是,據青龍寺一個老和尚介紹:去陜南要經過南陽三百里平川,那里有龐炳勛的幾個騎兵師和八個步兵團,不好通過。從而打消了去陜南找紅二十五軍會合的念頭。于是在五道嶺召開營以上干部緊急會議,研究部隊去向。大多數同志認為:鄂豫皖瀕臨長江,又是南京之襟喉,我紅二十八軍在鄂豫皖堅持斗爭,猶如插在蔣介石心臟的一把尖刀,拖住了蔣介石十多萬正規(guī)部隊,大大減輕了我主力紅軍的壓力,一致意見要堅持鄂豫皖根據地的斗爭。會前,我軍向西北進發(fā),發(fā)現平原大路上塵土飛揚,當即詢問當地群眾,老百姓說,前面有“奉軍”(即東北軍),我偵察員誤聽是“紅軍”。我們以為是紅二十五軍派人來聯系,都很高興。部隊繼續(xù)前進,直至與敵搜索連接觸,才知道是東北軍。我手槍一分隊立即發(fā)起猛烈沖殺,將敵擊潰。從俘虜口中得知,有東北軍兩個師堵住我去路。軍領導在會后立即決定轉由東北方向前進,直插桃花山,奪路返回大別山。當行至桃花山附近,我手槍團又偵察到敵二十五路軍獨五旅六一四團及六一三團二營探蹤而至,企圖尋找我主力決戰(zhàn),正從東往西向桃花山運動。軍、師領導召開會議,分析敵情,認為我們雖然處在前后受敵的險惡狀態(tài)中,但我軍具有一些有利條件,可以克敵制勝。獨五旅是驕兵驕將,又長途跋涉,十分疲憊,東北軍雖有兩個師駐防,反共并不積極,特別是不愿服從梁冠英的指揮。而我軍近來不斷打勝仗,裝備有所改善,建制完整,士氣高昂,可以選擇有利地形打擊敵人以利我們東進,返回鄂豫皖根據地。決心下定后,部隊連夜向桃花山進發(fā)。桃花山棺材溝是個百來戶的小集鎮(zhèn),是出入桐柏山的一條通道,三面環(huán)山,一條小路從東南向西北伸進谷底,兩側懸崖峭壁,猶如刀切斧砍,山勢十分險惡。這時已是初夏天氣,山上濃蔭遮天蓋地,是一個伏擊的好場所。軍、師領導決定在這里痛擊獨五旅。拂曉前,我軍按計劃進入陣地:二四四團和特務營由李家灣顧側上山,一營隱在螺絲白樹叢內;二、三營配置在758高地,特務營為預備隊,隱蔽在桃花尖東南側,并負責側后警戒。手槍團由河西南側上山,隱蔽在780高地東北側,并保障主陣地的側翼安全。早晨八點多鐘,敵人以一個團的兵力,沿著山谷小道,進入谷底。搭人梯,攀懸崖,妄圖偷襲我軍。我二四四團和特務營戰(zhàn)士,沉著鎮(zhèn)定,待敵接近。敵人還只當未被我發(fā)現,一個勁地往上爬,直至爬到距我陣地只有二十多米時,我軍機槍、步槍猛然一齊開火,手榴彈劈頭蓋臉向敵群砸去。剛剛爬到陡峭懸崖上的敵人,遭到冷不防的襲擊,既無力還擊,又無處躲藏。在我密集火力打擊下,一個個滾下懸崖,跌落在山溝,葬身于谷底。故死傷大半,只好退了下去。敵人偷襲不成,妄圖依仗著優(yōu)勢兵力和裝備,不顧極為不利的地形,又以一個團的兵力,順棺材溝的小街向右側山梁爬來。一瞬間,我軍的重機槍吼叫了,敵人一排排倒下去,雖多次組織沖鋒,也難前進一步。敵人求勝心切,竟又不顧一切地集中兵力,從谷底深入,采取強攻,連續(xù)三次沖鋒,都被我兩面的交叉火力擊退。下午三時許,敵人不甘失敗,重整旗鼓,在督戰(zhàn)隊威逼下,又組織殘余兵力,向我陣地猛沖。當敵人到離我陣地不到三十米時,師政委方永樂一躍跳出掩體,高聲喊道:“同志們,消滅敵人的時機到了,沖呀!”頓時,各種火力一齊向敵人打去。我二四四團團長梁從學一連甩出五六十顆手榴彈,炸得敵人哭爹喊娘,死傷無數。善于近戰(zhàn)的手槍團戰(zhàn)士們,一齊殺向敵群,展開了白刃搏斗,終于將疲憊不堪的敵人壓到谷底,再也無力組織進攻了。此次戰(zhàn)斗,斃傷敵六百余名,給敵獨五旅以沉重打擊。梁冠英得知東北軍沒有派兵增援,為了給他的獨五旅開脫責任,便向蔣介石告了東北軍一狀:“……六一四團奮勇向棺材溝進擊,五十七軍何柱國卻觀望不前,以致……”蔣介石便電令東北軍:“竭力堵擊回竄皖西之匪軍,否則以縱匪論罪?!睆拇?,東北軍和二十五路軍之間的矛盾更加深化了。正當敵人內部吵鬧不休之際,我紅二十八軍于六月九日順利越過平漢路,經羅山向東挺進。十三日來到光山、商城邊界的高陌店。我偵察員報告;離高陌店四十里的斛山鋪,駐有敵一O九師六二七團(欠一營)。第二天早晨,敵六二七團從斛山鋪向王園方向開來。軍、師領導認為:我對高陌店、斛山鋪之間的王園一帶地形熟悉,便決定主動迎敵,在王園迅殲敵人。正值我軍在王園同敵六二七團激烈戰(zhàn)斗時,獨五旅旅長鄭廷珍聞知,忙令六一三團緊緊追來,自己親率六一四團和一八七團殘部從左,六一五團從右,從兩翼迂回夾擊我軍,企圖報五道嶺之仇。豈知他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等他趕到了,我軍已全殲敵六二七團,繳獲大批武器彈藥,戰(zhàn)斗結束后即向南轉移了。六月十五日晨,不甘失敗的獨五旅,又緊迫上來了。我軍一面阻擊,一面疾進,待敵人拖疲以后,選擇有利地形,再狠狠揍它一下。下午三時,我軍來到光山境內賽山寨。賽山寨雖不高,但山勢陡峭,林木茂密,在這里設伏殲敵甚為有利。軍、師首長研究決定在此殺個回馬槍,二挫獨五旅。于是命我手槍團和主力埋伏在賽山寨南部一道橫山梁背后,以一個營擔任正面阻擊。時值六月中旬,天氣異常炎熱。敵六一三團扛著笨重武器,一路尾追,又饑又渴,疲憊不堪,途中熱暈累死就有一百多人。敵人剛來到賽山寨南部山腳下,我一營戰(zhàn)士先敵猛烈開火,敵慌忙以前衛(wèi)營向我陣地猛攻。我埋伏在小山梁后面的手槍團一分隊和主力部隊,立即發(fā)起沖鋒,以泰山壓頂之勢,勇猛沖向敵群。敵人支持不住,退下山去,我即跟蹤追擊,將敵壓在山腳下河灘內,殲其大部。我手槍團和一營一部,沖垮敵團直屬隊,擊斃敵六一五團團長曹興文,參謀長劉長榮以及營、連軍官多人。這次戰(zhàn)斗除繳獲槍支彈藥外,還第一次繳獲敵電臺一部(砸壞了),給獨五旅又一次沉重打擊。天近黃昏,我軍撤出戰(zhàn)斗,向南挺進,擺脫了敵人的尾追。獨五旅旅長鄭廷珍派兵四出偵察,直到三天后,才發(fā)覺我軍已到湖北羅田塍家堡一帶去了。六月十八日,這個不認輸的鄭廷珍,帶著已遭我兩次打擊的殘兵敗將,又追來了。這時,我軍、師首長已選好塍家堡以西十五華里處的殷家園作戰(zhàn)場,決定三戰(zhàn)獨五旅。殷家園地處大別山腹部,山巒重疊,古樹參天。我軍于頭天夜晚進入伏擊陣地,以逸待勞。這天清晨,鄭廷珍率獨五旅殘部,闖進了我伏擊圈。我四面一起喊殺,沖入敵群,使得這個連吃敗仗的獨五旅,很快潰不成軍。鄭廷珍一見情勢不妙,象一條喪家之犬,帶著一部分殘兵落荒而逃。從五月底以來,敵獨五旅被我連拖帶打,三戰(zhàn)三敗,所屬的三個團以及配屬給該旅的一八七團,損失過半,不成建制。梁冠英為此大發(fā)雷霆,一怒之下,將該旅殘部合編為潘、曹兩支隊,劃歸九十四旅旅長高國鈞指揮,原獨五旅旅長鄭廷珍從此也成了空頭司令。隨著獨五旅的跨臺,由美、德顧問給蔣介石參謀的“三個月清剿”計劃又隨之破產。梁冠英雖然“剿共”很賣力,但由于他的部下不爭氣,節(jié)節(jié)失利,也只得頂著“縱匪”的帽子,繼續(xù)與人民為敵。還在我們挫敗梁冠英的獨五旅前,就聽說梁冠英專門抽調“精兵強將”,組織了一個別動隊,進行專門訓練,來對付我手槍團和地方便衣隊。又從俘虜口中得知:這個別動隊,每人都配備全新的長、短槍,還有自動步槍,直屬敵三十二師指揮。我手槍團干部戰(zhàn)士,聽說梁冠英組織了別動隊,都很高興:一是打仗有對手;二是想他們的新武器,所以經常向領導打聽:“我們下個戰(zhàn)表給他們,找他們較量較量!”我們一沒下戰(zhàn)表,二沒去尋找,沒想到卻被我們巧碰上了。我們在青草塥消滅一支保安團后,又拖著敵人兜了幾個圈子,于七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翻越潛山境內的萬山,來到太湖的冶溪河附近,準備在天黑前搶過封鎖線。這時,我偵察員報告,敵人有一個旅,昨天晚上駐進冶溪河來了。我和余團長登上冶溪河對面的山頭觀察,果然發(fā)現冶溪河小街周圍有敵軍活動,原打算從這里跨過封鎖線,已是不可能了。我們認真觀察了周圍地形,要繞過冶溪河,只有南北兩條路:往北,是一陡坡,很難攀登,而且又容易被冶溪河之敵發(fā)現;向南,要下一道三四里長的山坡,跨過一道山澗,到達對面山上。兩比之下,往南比往北有利。我們向軍政委報告后,軍政委決定走南面這條路,并要手槍團一邊開路,一邊掩護部隊前進。余團長隨即命令手槍團二分隊迅速占領東面山頭,監(jiān)視冶溪河的敵人動向,掩護主力向南轉移,命我?guī)ьI一、三分隊,擔任前衛(wèi),采取偽裝戰(zhàn)術,化裝成敵九十六旅追剿隊,順著南山坡前進,萬一遇到敵人,與其糾纏,以拖延時間,或相機給予殲滅。我們走出約二里路,在一個半山坡上,遇到藏在路邊樹林內的敵哨兵,敵人“砰砰”對空打了兩槍,嚎叫道:“站住,站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我們不理睬,繼續(xù)向敵哨兵逼近。敵哨兵又狂吠起來,“快站??!再不站住,就開槍啦!”我一步搶上前,逼到敵哨兵面前:“他媽的,誰叫你隨便打槍?”并用手指指我胸前的符號說:“你連自家人都不認識,還站什么崗?你看老子是哪一部分的?”我們的一個大個子班長怒罵道:“媽的,你朝老子開槍,八成是紅軍冒充的!”不由分說,上去就把兩個哨兵的槍給下了,兩個哨兵乖乖地當了俘虜。經過審問,才知道山腳下小村子里有敵三十二師的別動隊,一百多人。戰(zhàn)士們聽說山下的敵人是別動隊,這下可高興了:“這回算是叫老子碰上了,今個倒要看看別動隊,到底是什么貨色!”“什么貨色?”一個戰(zhàn)士指著被我俘虜的兩個敵哨兵說:“都像這兩個一路貨色,交槍,當俘虜!”我怕時間耽誤久了,被山下村莊敵人發(fā)現,便把兩個俘虜交給后面處理,準備繼續(xù)前進。這時余團長來了,他知道情況后,命令我一分隊戰(zhàn)士作好應急準備,迅速向山下前進。沒幾步,又發(fā)現兩個敵兵持槍向山上跑來。我們又照剛才的辦法,將其抓住,問上來干什么?回答說是剛才聽到兩聲槍響,隊長叫他倆來看看是怎么回事。情況異常嚴重,時間一刻也不能拖延,如果別動隊知道有了情況,向冶溪河敵人一報告,我們就難以越過封鎖線。我命令一分隊戰(zhàn)士,快步向山下奔去,主動迎擊別動隊。當我們來到山腳下村莊西頭時,村口的敵人便大聲喊叫:“我們是九十六旅追剿部隊。”敵人內部有通知,追剿部隊不受地域限制,追到哪里,哪里就要全力協助。所以我們把“追剿”二字喊得特別響。這時村子里又竄出幾個敵人,槍栓拉得嘩嘩響,一齊叫喊:“站住,站住!再往前來就開槍!”我連忙搶前一步,向村口的敵兵招呼:“不要誤會,我們是二十五路九十六旅追剿隊!叫你們長官出來答話。”正在這時,從屋里走出一個小軍官模樣的家伙,一面用命令的口吻對著村口的匪兵喊叫:“快散開!快散開!”一面故作鎮(zhèn)靜地問我:“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是二十五路九十六旅追剿隊!”我沉著地應答,“你們是哪部分的?” “二十五路別動隊!”這家伙不愧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十分狡猾,他沖著我喊:“你們先派一個人過來聯絡,其他人不準動,動一動我就開槍!”又將兩挺輕機槍架在大門口對著我們。 我也厲聲喊道:“你們派一個人過來聯絡,誤了追剿隊的時間,你可是知道總指揮的厲害。” 經過對話,敵人看不出破綻,又見我們身上穿的服裝和佩戴的符號與他們一樣,疑云逐漸消散,空氣也稍漸緩和了些。我想利用這個機會向敵人靠攏,但刁猾的別動隊士兵仍端著槍,不準我們接近。 正在這相持不下的時候,扮成敵團長的余雄同志,帶著十幾架短槍,從后面走來。我連忙一個立正:“報告團長,他們是二十五路別動隊,不讓我們通過!” 余團長怒氣沖沖地罵道;“什么別動隊,打紅軍都是孬種,搗蛋到是內行!你們隊長是誰,喊他快出來答話!” 從敵人當中走出一個配戴上尉軍銜的軍官,看樣子就是他們的隊長了。他見滿臉怒氣、戴著國民黨團級軍銜的余團長,有些驚慌地迎上前來,沒等他張口,余團長先發(fā)制人,走上去照敵軍官臉上“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怒斥道: “混蛋!老子正追剿紅軍,你們搗蛋,誤了戰(zhàn)機,當心梁總指揮要你腦袋!”這個家伙昏頭昏腦地立正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其他的敵人連忙把槍收起來,呆呆地站在那里望著佘團長。 佘團長繼續(xù)訓斥:“梁總指揮有訓示,國軍各地駐防甚多,為防止誤會和不被紅軍利用,不弄清情況,不準開槍。你們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p> “那你們崗哨為什么亂開槍!” “下面弟兄可能不大清楚。” “你的職責是什么?” “是!我知錯。” “知錯,知錯就是不改!” 原來敵人駐在鄂豫皖區(qū)的部隊很多,有追的,有堵的,有駐的,有圍的,往來頻繁,相互矛盾也很大。我們就是利用敵人的這一弱點,開展偽裝戰(zhàn)術,還經常巧妙地使敵人的“追剿”部隊和“堵剿”部隊接火,造成他們相互對打。所以,梁冠英下了一道命令:不搞清情況,不準亂開槍。 正在這時,村口突然又“砰”地響了一槍。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引起敵我雙方的驚疑,異口同聲地問:“誰開槍?誰開槍?” 回頭一看,原來是我方一戰(zhàn)士,見敵人手中有一支新駁殼槍,又見他身上帶的子彈很多,急不可耐,貿然開槍,打倒了敵人。敵軍見此情景,齊聲喊起來:“你們?yōu)槭裁匆蛩牢覀兊娜??”“你們?yōu)槭裁匆蛩牢覀兊娜???/p> 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眼看就有發(fā)生火拼的危險,如果驚動了冶溪河的敵人就麻煩了。余團長立刻跳出來,站在稻場邊的石磙上,發(fā)出洪鐘般的聲音:“不要發(fā)生誤會,不許開槍,誰再開槍,就先打死誰!” 騷動的敵人,又暫時安定下來了。這時我軍手槍團戰(zhàn)士已全部趕到莊子上來,分散插在敵人當中,做好了殲敵準備。余團長見時機已到,把手一揮,高喊:“動手!” 一聲號令,我軍戰(zhàn)士一齊將槍口對準面前的敵人:“舉起手來,不準動!”“動一動,就打死你!” 敵人被這一突然行動嚇呆了,一個個驚愣在那里。別動隊,成了名符其實的“別動”隊了,等他們清醒過來時,想抵抗也來不及了,只好束手就擒,放下武器。 在屋子里面還有十幾個敵人,看到屋外發(fā)生的情況,慌忙逃出后門,向山上奔跑。我手槍團戰(zhàn)土緊追不舍。逃敵剛爬上山坡時正遇到我主力部隊,也很快被消滅了。戰(zhàn)斗先后只經過二十多分鐘就結束了,俘虜別動隊一百三十余人,繳長短槍八十余支,輕機槍兩挺。我軍只有一個戰(zhàn)士負傷,所繳獲敵之全新的駁殼槍,除上交給軍部二十支外,下余全部配備給我手槍團。繳來的新式輕機槍,發(fā)給大個子班長一挺,他逢人就夸:“看,別動隊送給我的!” 戰(zhàn)后,敵隊長認輸說:“我們別動隊士兵部是班、排長,直屬三十二師指揮,梁總指揮親自給我們訓過話,專對你們手槍團的。沒想到今天叫你們繳了械,我們算服了?!?/p> 當晚我們順利繞過封鎖線,向南轉移了。 別動隊被殲滅后,梁冠英的三十二師大傷腦筋:人完了,可以隨便補充,這新式自動步槍,哪里能補得上呢?三十二師怕梁冠英訓斥,沒辦法,一連幾個月,又是貼條子,又是送信,又是喊話,要求我們把繳的新式自動步槍歸還,他們就不追我們了。我們的戰(zhàn)士不買他這個帳。一次敵人喊話時,一個戰(zhàn)士回喊道:“我們有兩條腿,不怕你們追。你們要槍也不難,只要叫梁冠英打個收條來,我們就奉還!”(張伯實、臺運行整理)(選自《皖西革命回憶錄(第一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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