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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lián)雅座』 [對聯(lián)常識]對聯(lián)源流(轉載) B+ ]/ M6 ~- A, v$ x7 n7 n: M
8 d1 U2 |; T, U, J; p4 i9 ^% y 3 v5 O' @& [$ I$ r4 [6 s 作者：光重皇 提交日期：2001-10-17 19:29:04 ' ]' _1 B* Q# W Y+ d$ i6 j % K) N9 `2 t# q7 F, I 對于哪是中國最早的楹聯(lián)，諸多辭書在解釋楹聯(lián)條目時，都認定是后蜀孟昶（919—965）的桃符題聯(lián)：“新年納余慶，嘉節(jié)號長春”。但這一論斷越來越多地受到人們的懷疑：其一，前面已經(jīng)說過，楹聯(lián)的形成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確定哪是首聯(lián)缺少必要的依據(jù)；其二，翻翻我國豐富的典籍，聯(lián)語隨處可見，而且這些聯(lián)語都比孟昶的題桃符要早得多。下面列舉數(shù)條，不必論述，大家也能看出孟昶之聯(lián)是不是首聯(lián)。 " F- z+ G- v: X. E : c E9 b: b" h9 j: p 后唐范質有一題扇聯(lián)： 6 p5 I) K C7 e m. H I * `# j! X- s: w( z2 v( s; H4 x# Z 大暑去酷吏；* ~7 w, d; H0 m2 T! J 清風來故人。 1 {# ^4 f- p' Y; I3 Y9 x- N. w7 k% \ 5 P$ w& ?( G& v G$ W8 j 《新唐書·李泌傳》載李泌答對宰相張說的聯(lián)語是： 2 ]' _6 ~! o7 c4 \' ?" M6 L 0 \- {5 E# r* U2 ?$ t( p 方若棋盤，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張說[667-730]出句） ( M. a2 b* m& \& |% _5 ~7 W0 s 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聘材，靜若得意。（李泌[722-789]對句） # h0 K5 `/ C4 \ ; U( {- \: C2 D 清人編的《黃鶴樓楹聯(lián)》中呂洞賓的題聯(lián)是： : n4 M3 }( `- V! v' A 0 @6 N; j/ U7 R$ D; G; m 入是門由是路，翠柏蒼松，莫問蓬萊在何處？ ; a: y5 Q3 Z5 W- b 登斯樓覽斯景，青山綠水，別有天地非人間。 " r, }: l9 Y6 @2 n9 N 6 _8 F/ T6 a2 Q+ w8 {; f 福建《福寧府志》（乾隆版）載，唐朝進士林嵩，曾在福鼎的濱海漁村——禮岙草堂苦讀經(jīng)書。林嵩未第時，在草堂懸聯(lián)抒志詠懷： ! R/ R. I0 R9 |# T & u+ m% |( b, D+ O 大丈夫不食唾余，時把海濤清肺腑； 2 u" w% b+ t+ j" [) v3 x 士君子豈依籬下，敢將臺閣占山巔。 8 \* J' R# h: F1 ~) E/ R3 O $ c+ T G7 i1 D0 f! p3 H$ O- K% E$ r 福建《霞浦縣志》載，唐陳蓬，號白水仙，家于后崎，曾題所居兩聯(lián)：竹籬疏見浦； 茅屋漏通星。 石頭磊落高低結； 竹戶玲瓏左右開。 7 }; p9 P. Z" x3 n5 s) }/ T4 G ) g( v3 f Z( K; ?2 G 宋尤袤《全唐詩話·卷之四·溫庭筠》載，溫庭筠對李商隱言： 遠比召公，三十六年宰輔； 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書。 , v1 s6 C: R' J/ B " C9 w' [$ [! K5 l" }2 a7 Y 唐太宗題書藏晉詞的聯(lián)語是： 文章千古事； 社稷一戎衣。 蔡尚思、方行編《譚嗣同全集·石菊影廬筆識·學編七十四》載，南朝梁文學家劉孝綽（481-539）罷官不出，自題其門： 閉門罷慶吊； 高臥謝公卿。 其三妹令嫻續(xù)聯(lián)云： 落花掃仍合； 叢蘭摘復生。 元會稽翰林林坤輯《誠齋雜記》卷下也有同樣的記述，只不過續(xù)聯(lián)首句為“落花掃更合”。 4 ?8 a- o9 Z( w; Z# H' y / y6 M1 y( N: o! d 對于劉孝綽兄妹的題聯(lián)，曾伯藩先生在《對聯(lián)起源考辯》一文中，多角度、多方位地對楹聯(lián)起源問題作了深入考證，認定是可信的。他寫道：“劉孝綽兄妹題聯(lián)事是完全可能，確實可靠的。”“無論從理論或從實際來說，都足以證明對聯(lián)起源于南朝梁代，而所謂‘對聯(lián)起源于孟昶所題十字春聯(lián)’，或者說‘對聯(lián)只能產(chǎn)生于律詩成熟以后，只能產(chǎn)生于五代’等等說法，都是不符合實際的。” 上述聯(lián)語，有的題于扇面，有的題于書間，有的口頭答對，有的題于名樓勝跡，有的題于中堂，有的題于門旁……；它們或表悠閑自得之情，或抒大丈夫之氣，或應對顯才，或賦一介寒儒清苦自甘之意……；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福鼎、霞浦僻處海隅，文化比較落后，乃有懸聯(lián)于堂的風習，足見唐時楹聯(lián)已普遍運用于世。8 x3 t/ }& h2 W( _ X/ I 4 D" P2 J( }& U) }; X 石中元、石中才在《日本友人與中國楹聯(lián)》一文中說：中國楹聯(lián)于唐代就傳入了日本，“隨著鑒真高僧的東渡，以后日本的不少寺廟貼有楹聯(lián)”。 由此可見，首聯(lián)的出現(xiàn)，遠在后蜀孟昶的桃符題聯(lián)之前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哪是真正的首聯(lián)，則是難以確論的。 + W; u0 N5 K% j) n* i2 g K5 |( H" D( _9 Z 人們在探討楹聯(lián)起源時，往往先從其句式、句法去追本溯源，征引最古老著作中對偶佳句為其佐證。如引《詩經(jīng)》的有：“山有扶蘇，隰有荷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引《周易》的有：“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女承筐無實，士刲羊無血”，“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等等。所有這些詩句，就其句式、句法而言，都可看作是楹聯(lián)的雛形。因此許多人以上述著作成書年代來斷定楹聯(lián)句式、句法緣起于先秦或殷周。 - g9 U3 s. X& U$ h) H- W% E 6 r" z8 n0 L, K- L3 j 其實，這種句式、句法，從修辭學的角度來看，遠在殷周之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人們的口頭語言中了。因為駢儷之緣起，出于人心之所想，人們自有語言以來，就注意到了說話中的對偶關系。正如利勰《文心雕龍·麗辭》開篇所說：“造化賦形，支體必雙，神理為用，事不孤立。夫心生文辭，運裁百慮，高下相須，自然成對。”劉勰這段文辭中，清晰地闡釋了人們在語言的運用中產(chǎn)生對偶句式、句法的必然性。 & `, ]) i0 D+ r* e$ g. f% d I5 v2 n / \4 w1 H0 _9 J) x7 U 《尚書·夏書》是記載殷周以前的歷史文獻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跡的匯編，基本上是符合當時的口語的。劉勰在論說人們在語言的運用中產(chǎn)生對偶句式、句法的必然性后，緊接著便援引《書·大禹謨》中所追記的皋陶及益之言中的對句予以說明：“唐虞之時，辭未極文，而皋陶贊云：‘罪疑為輕。功疑為重。’益陳謨云：‘滿招損，謙受益。’豈營麗辭，率然對爾。”由此可知，對偶句式、句法是在殷周之前就客觀存在著。 % ~6 A4 O6 B0 G* K3 e+ n/ p3 s : f7 z( s1 r7 n* d 范文瀾在《文心雕龍注》一書中，對對偶句的句式、句法形成作了更為系統(tǒng)的闡說：“原麗辭之起，出于人心之能聯(lián)想，既思云從龍，類及風從虎，此正對也。……其由于聯(lián)想一也。古人傳學，多憑口耳，事理同異，取類相從，記憶匪艱，諷涌易熟，此經(jīng)典之文，所以多用麗語也。凡欲明意，必舉事證，一證未足，再舉而成；且少既嫌孤，繁亦苦贅，工句相扶，數(shù)折其中。……又人之發(fā)言，好趨均平，短長懸殊，不便唇舌；故求字句之齊整，非必待偶對，而偶對之成，常足以齊整字句。””范文瀾是從人們善于聯(lián)想，古人傳學之方便及人們語言運用的習慣來闡明對偶句式、句法“出于自然，不必廢，亦不能廢”這一語言規(guī)律的?？梢哉f，對偶句的句式、句法，早在殷周之前，就伴隨著人們的語言而客觀地存在著。 # R! b# ]5 r& M2 ]% ?# A' X" m' n1 ^ - G" P) j; N6 k! k- y) H 中國的漢語，聲調勻稱，音節(jié)分明，這就容易形成字音字義兩兩相對，這是漢語所獨具的民族特色。這些特點，則是構成對偶句式、句法的天然條件?，F(xiàn)在許多沒有從未進過學校門的年長之輩，他們雖然沒有語言修辭方面的專門訓練，但也經(jīng)?？梢月牭剿麄兘徽勚幸謸P頓挫、出口成章的對偶句式。可以肯定說，一般的楹聯(lián)句式、句法不僅是在殷周之前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而且是伴隨著人們的語言而客觀產(chǎn)生的。 9 v, W. T. y1 y3 B: y' _ * f/ [% }! d" B# J9 m9 P4 u9 r4 K% c 綜上所述，對偶句的句式、句法是隨著漢語語言的產(chǎn)生而產(chǎn)生，伴隨著漢語語言的發(fā)展而發(fā)展的。它當遠在殷周之前就存在于人們的口頭語言中了，現(xiàn)存的殷周時期的文獻資料中，也存在著許多殷周之前的對偶佳句。楹聯(lián)，作為對偶駢文中的一種特殊文體，當我們判定其起源時，如若從對偶句的句式、句法出現(xiàn)的角度去考察，不應當僅僅局限于現(xiàn)存的書面資料或是其成書之年代，而應上溯到殷周之前的口頭語言時期。 |* y, v! ^. U& X# T , y3 H+ C* @9 E1 B3 f+ U 7 {/ ~$ j) F, `. {: M( E# i5 X3 ]1 P ' }. ^$ t( D6 d6 H2 ~ 4 G" M6 ^* s( A* `8 W1 f/ i0 S" s3 x, f/ b9 H * e$ a& ]- A" T S2 C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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