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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登上老家旁邊的城樓，入目的卻是一片荒涼，成片的磚頭瓦礫堆砌在城墻邊上，彰顯出拆遷后的“卓越成績”。路邊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估計里面肯定會藏著一些不愿意搬走的生靈，只有遠處點點的昏暗的燈光，顯示出還有人煙尚住在此處。 對這里的一切，剩下的只有回憶了，就算是讓我現(xiàn)在找尋老家的位置，我也不能說個大概吧。心中不免一片凄涼，悶悶的想，如果沒有拆遷，或許母親的心臟病不會這么嚴重吧；如果沒有搬家，奶奶現(xiàn)在或許正在好好的在城墻上散步......如果，太多的如果，都成了過去，現(xiàn)實，往往很殘酷！ 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記性很差，差的往往第二天就會忘記前一天的某件事情，可是最近卻經常想起遙遠的小時候，那曾經生活過的情形，依稀剛剛發(fā)生一般，呵呵，懷舊么，是不是太早了點。 那時候的水也是綠綠的，但是很清，清得可以看見泥鰍在水里竄來竄去。我們常常在一個陽光美好的下午，把肥大的褲腿卷起，赤腳趟進水中，把長長的辮子散開來，就這樣在水中浸濕，然后挖上一塊海鷗牌的洗頭膏，慢慢地洗，輕輕的搓，看著泛著金光的湖面，揚唇微笑，身后是正在洗衣服的母親們，邊洗邊說著東家里常的故事。日子很閑散，卻是很陽光，好心情的時候，還可以粘幾條小魚小蝦的，回家改善一下生活。記得去年，我們還有段日子是早上“撒網”，晚上收獲，沾了不少口福的。如今的水也是綠綠的，但是渾濁的猶如長了一層青苔，什么也看不見，靠岸邊的河水，更是飄著一層雜物，更多的是塑料袋子，飄呀飄的，怎么樣也沉不下去。 有人說，住這里的人都是貧困戶，我想應該是吧，數(shù)了數(shù)左右鄰居，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再就是下崗職工，沒錢買那種天價的房子的，但是這種依水而居的生活，卻是有種田園色彩，非常愜意。以前住這里，沒覺得有什么，等到自己住上了向往已久的樓房，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向往竟然也會出錯，而且錯的離譜，抬頭是樓，低頭也是樓，汽車開過的路上，揚起的灰塵滿目皆是。尤其是鄰居們都是各過各的，住對門的見了面也就是點個頭，到現(xiàn)在還只知道人家的姓，叫什么卻是很茫然。哪有以前在老家，下了班回家的小路上，坐滿了乘涼閑談的人們，叔叔嬸嬸大娘大爺?shù)暮耙宦?，個個都是揚著布滿皺紋的笑臉，大聲的答應著，還在說，“你媽今天包了大包子，不用你回家炒菜了，哈哈哈”“你奶奶今天串門去了，你問問回來不。”..........是的，老鄰居們都是這樣的，友善的、質樸的、純真的，就算鄰里之間有過過節(jié)，但是很快也會煙消云散。或許，是和老家沒有防盜門的原因有關系吧，厚厚的防盜門，隔絕了友情，隔絕了信任，更隔絕了好鄰居........ .............................. .............................. 城樓上有點涼，畢竟已是秋天了，從湖面上吹來的風里，有點淡淡的魚腥味，但是很好聞，水面上，一只孤獨的觀景船慢慢的行駛著，不知里面坐的是誰。在濃濃的夜色下，湖面是黑色的，黑的有只看得見遠處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離我很遙遠。不曾想，我現(xiàn)在也是容身與那種霓虹燈下的某個樓里呢。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貧窮，窮的只剩下了回憶！再過些日子，或許回憶也會淡了，那時候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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