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再怎么維護(hù)自己的利益也不應(yīng)該用這種愚蠢的方法

【原文】文公之時(shí)，宰臣上炙¹而發(fā)繞之。文公召宰人而譙之曰：“女²欲寡人之哽耶，奚為以發(fā)繞炙？”宰人頓首再拜請?jiān)唬?#8220;有死罪三：援礪³砥刀，利猶干將⁴也，切肉肉斷而發(fā)不斷，臣之罪一也；援木而貫臠⁵而不見發(fā)，臣之罪二也；奉熾爐，炭火盡赤紅，而炙熟而發(fā)不燒，臣之罪三也。堂下得無微有疾臣者乎？”公曰：“善。”乃召其堂下而譙之，果然，乃誅之。

【譯文】晉文公的時(shí)候，掌管膳食的官員端上烤肉而上面有頭發(fā)纏繞。晉文公召廚師上來責(zé)問他說：“你想要我吐出來嗎？為什么用頭發(fā)纏繞烤肉？”廚師跪下叩頭哀請說：“我有死罪三條：拿磨石磨刀，鋒利得象干將寶劍一樣，能把肉切斷而頭發(fā)切不斷，這是我的第一條罪狀；拿木棍穿肉片而沒有看見頭發(fā)，這是我的第二條罪狀；捧著火熱的爐子，炭火燒得通紅，而烤肉熟了頭發(fā)卻燒不壞，這是我的第三條罪狀。您堂下的侍從中有沒有暗中忌恨我的人呢？”晉文公說：“很好。”于是召集堂下侍從來責(zé)問，果然有人，于是就誅殺了。

【說明】本節(jié)是對第四條“上下存在利害關(guān)系而且極端相反”的說明所舉的例子，這個(gè)例子也與生肝的故事差不多，廚師是不會把頭發(fā)放在已經(jīng)燒烤好的肉上的，若是他掉頭發(fā)，那也早被炭火燒毀了；燒好的肉上有頭發(fā)，那只能是有人陷害。這個(gè)陷害別人的人真是太笨了，再怎么維護(hù)自己的利益也不應(yīng)該用這種愚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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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炙：(zhì自)《詩·小雅·楚茨》：“或燔或炙，君婦莫莫，為豆孔庶。”《詩·大雅·鳧鷖》：“旨酒欣欣，燔炙芬芬。”《禮記·曲禮》：“毋嘬炙。”《禮記·禮運(yùn)》：“以烹以炙。”《韓非子·難言》：“翼侯炙；鬼侯臘；比干剖心。”《史記·刺客傳》：“置匕首魚炙之腹中。”《說文》：“炙，炮肉也。從肉，在火上。”這里用為燒烤，把去毛的獸肉串起來在火上薰烤之意。

2.女：《詩·鄭風(fēng)·萚兮》：“叔兮伯兮，倡予和女。”《詩·大雅·大明》：“于周于京，纘女維莘。”《詩·魯頌·閟宮》：“上帝臨女。”《詩·商頌·殷武》：“維女荊楚，居國南鄉(xiāng)。”《論語·公冶長》：“女，器也。”《論語·雍也》：“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荀子·宥坐》：“吾語女其故。”《集韻·語韻》：“女，爾也。通作汝。”這里用為代詞，表示第二人稱“你”之意。

3.礪：(lì麗)《書·禹貢》：“杶、干、栝、柏，礪、砥、砮、丹惟箘簵、楛。”《書·說命上》：“若金，用汝作礪。”《禮記·內(nèi)則》：“刀礪。”《荀子·勸學(xué)》：“金就礪則利。”《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陰山多礪石。”這里用為磨刀石之意。

4.干將：古代寶劍名。《戰(zhàn)國策·齊策》：“今雖干將莫邪，非得人力，則不能割劌矣。”

5.臠：(luán孿)《淮南子·說林訓(xùn)》：“嘗一臠肉，而知一鑊之味。”《禮記·曲記》注：“嘬謂一舉盡臠。”《說文》：“一曰切肉，臠也。”這里用為小塊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