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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葉封弟”不足為信 周武王之子，周成王之弟叔虞受封于唐，是真實的史實，見之于如下史籍。 《左傳·昭元年》云：“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左傳· 定四年》云：“分唐叔以大路、密須之鼓、闕鞏、沽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命以《唐誥》，而封於夏虛，啟以夏政，疆以戎索”； 《國語·晉語八》叔向曰：“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為大甲，以封于晉。今君嗣吾先君唐叔，射鴳不死，搏之不得，是揚吾君之恥者也?！鹆钸h(yuǎn)聞”； 唐蘭先生考釋《晉公午yan》銘文云：“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 《左傳隱五》正義曰：《晉國侯爵譜》云：“姬姓，武王子唐叔虞之后也。成王滅唐而封之”；《左傳·隱六》正義云：“唐叔始封，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等等。 唐叔受封，有“托夢命名定封”之說。見《左傳·昭公元年》:“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當(dāng)武王邑姜方震大叔，夢帝謂己：‘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吧形脑谄涫衷唬骸荨?，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 此“托夢命名定封”之說，是古人迷信宿命意識之反映，自不可信；《史記·晉世家》雖在開篇記載此說，但是接下來之筆卻是“桐葉封弟”之說。 然而，“桐葉封弟”之說卻廣為流傳，我覺得此說不足為信。 經(jīng)查有關(guān)典籍，“桐葉封弟”之說，不見于《尚書》，不見于《春秋》經(jīng)、傳，不見于《國語》，不見于《逸周書》。而始見于呂不韋①《呂覽·重言》（即《呂氏春秋》），次見于司馬遷②《史記·晉世家》，再見于劉向③《說苑·君道》?！?b>君道”之文與“重言”之文幾乎相同，一定是《說苑》依據(jù)《呂氏春秋》，兩文均言是周公玉成其事；而《史記》獨言成其事者為史佚④（三者原文附后）。不管是誰促成，我認(rèn)為此說不足為信的根據(jù)有以下幾點： 一、《晉公午yan》銘文可證，唐叔虞受封之時未必年幼。 該禮器銘文稱：“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若是孩童，恐怕難以擔(dān)當(dāng)“左右武王”之重任。 二、從《晉語》叔向所說可知，唐叔虞以武力受封。 叔向原話的意思是：“從前我們先君唐叔在徒林射犀牛，一箭就射死了，用它的皮做成一副大鎧甲，所以被封于晉國。現(xiàn)在您繼承了先君唐叔的王位，射鵪鶉沒有射死，派人去捉也沒有捉到，這是張揚我們君王的恥辱啊”。唐叔能一箭就射死犀牛，恐怕不是孩童力所能及的。這說明他是以武力受封的，而不是孩童玩耍受封的。 三、《逸周書·王會解》所言成周之會，唐叔已列于朝班，恐怕不再是孩童。 《逸周書·王會解第五十九》云：“成周之會，墠上張赤帟陰羽，天子南面立，絻無繁露，朝服，八十物縉珽。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皆絻，亦無繁露，朝服，七十物，縉笏，旁天子而立于堂上。”，由此可知，唐叔已列于朝班，恐怕不再是孩童。 以上三點互相印證，唐叔以武力功德受封，足以證明《呂覽·重言》、《史記·晉世家》，和《說苑·君道》所傳“桐葉封弟”之不可信。 四、對“桐葉封弟”之說，唐朝柳宗元⑤頗不以為然，認(rèn)為不可信。 柳宗元在《桐葉封弟辨》中說：“古之傳者有言：成王以桐葉與小弱弟戲，曰：‘以封汝。’周公入賀。王曰：‘戲也?！芄唬骸熳硬豢蓱??！朔庑∪醯苡谔??！?b>吾意不然。王之弟當(dāng)封耶，周公宜以時言于王，不待其戲，而賀以成之也；不當(dāng)封耶，周公乃成其不中之戲，以地以人，與小弱弟者為之王，其得圣乎？且周公以王之言，不可茍焉而已，必從而成之耶？設(shè)有不幸，王以桐葉戲婦寺，亦將舉而從之乎？凡王者之德，在行之何若；設(shè)未得其當(dāng)，雖十易之不為??；要于其當(dāng)，不可使易也，而況以其戲乎？若戲而必行之，是周公教王遂過也。吾意周公輔成王宜以道，從容優(yōu)樂，要歸之大中而已。必不逢其失而為之辭；又不當(dāng)束縛之，馳驟之，使若牛馬然，急則敗矣。且家人父子，尚不能以此自克，況號為君臣者耶！是直小丈夫者之事，非周公所宜用，故不可信。或曰：‘封唐叔，史佚成之’?！?/span> 柳宗元上述文字的意思是：“古書上記載說：周成王把削成珪形的桐樹葉跟小弟弟開玩笑，說：‘把它封給你?！芄M(jìn)去祝賀。成王說：‘我是開玩笑的?！芄f：‘天子無戲言，說話要算數(shù)’，于是，成王就把唐地封給了小弟弟。我認(rèn)為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如果成王的弟弟應(yīng)該受封的話，周公就應(yīng)當(dāng)及時向成王提議，不應(yīng)該等到他開玩笑之時，才用祝賀的方式來促成它；如果不應(yīng)該受封的話，周公競促成了他那不合適的玩笑，而把土地和百姓給予了小弟弟，讓他做了君主，周公這樣做能算是圣人行為嗎？況且周公只是認(rèn)為君王說話不能隨便罷了，難道必須得促成其事嗎？假如遇到這樣不幸的事，成王跟婦人和太監(jiān)開玩笑，把削成珪形的桐樹葉給她們，周公是不是也會提出來促成這件事呢？ 凡是帝王的德行，在于他的行為怎么樣。假設(shè)他做得不恰當(dāng)，即使十次改正它也不算是缺點，關(guān)鍵在于是不是恰當(dāng)；如果恰當(dāng)就不能更改，何況是用它來開玩笑的呢！假若開玩笑的話也一定要照辦，這就是周公在教導(dǎo)成王鑄成過錯啊。我想，周公輔佐成王，應(yīng)當(dāng)拿不偏不倚的道理去引導(dǎo)他，使他的舉止行動以至玩笑作樂，都要符合‘中庸’之道。不必逢迎他的過失，為其辯解。又不應(yīng)該管理束縛不當(dāng)，使他終日忙碌不停，像使喚牛馬那樣，管束太緊太嚴(yán)就要壞事。況且家人父子之間，尚不能用這種方法來自我約束，何況名分上是君臣關(guān)系呢！這只是小丈夫耍小聰明做的事，不是周公所應(yīng)該采用的方法，所以這種說法不能相信。 有的史書記載說：‘封唐叔的事，是史佚促成的’”。 注： ⑴呂不韋，衛(wèi)國陽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生卒年月約為公元前290年－235年，中國戰(zhàn)國時代衛(wèi)國著名商人，戰(zhàn)國后期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擔(dān)任秦國丞相十三年，其門客有三千人。呂不韋組織門客編寫了著名的《呂氏春秋》（又稱《呂覽》），也是雜家思想的代表人物。 ⑵司馬遷（前145或前135—前87？），字子長，西漢夏陽（今陜西韓城）人，中國古代偉大的史學(xué)家、思想家、文學(xué)家，被后人尊稱為“史圣”。他最大的貢獻(xiàn)是創(chuàng)作了中國第一部紀(jì)傳體通史《史記》（原名《太史公書》）。該書記載了上自中國上古傳說中的黃帝時代，下至公元前101年（漢武帝太初四年），共3000多年的歷史，被認(rèn)為是中國史書的典范。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jì)傳體通史，被魯迅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對后世影響巨大。 ⑶劉向（約前77—前6）又名劉更生,字子政，沛縣（今屬江蘇）人。西漢楚元王劉交四世孫。西漢宣帝時，為諫大夫。元帝時，任宗正。以反對宦官弘恭、石顯下獄，旋得釋。后又以反對恭、顯下獄，免為庶人。成帝即位后，得進(jìn)用，任光祿大夫，改名為“向”，官至中壘校慰。曾奉命領(lǐng)校秘書，所撰《別錄》，為我國最早的圖書公類目錄，是著名的經(jīng)學(xué)家、目錄學(xué)家、文學(xué)家。治《春秋彀梁傳》、著《九嘆》等辭賦三十三篇，大多亡佚。今存《新序》、《說苑》、《列女傳》、《五經(jīng)通義》等書。《五經(jīng)通義》原有集，已佚，今有清人馬國翰《五經(jīng)通義》輯本，和明人所輯《劉中壘集》。 ⑷史佚，原名尹佚，尹逸，西周初年太史。他博學(xué)多聞，德高望重，深得周武王賞識，凡有大事也多與之商磋，周武王在河南牧野與商紂王決戰(zhàn)時，史佚隨從周武王出征。輔佐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漢書·藝文志》墨家有《尹逸》二篇。 ⑸柳宗元，字子厚，唐代河?xùn)|（今山西省永濟(jì)市）人，代宗大歷八年（773年）出生于京城長安，憲宗元和十四年（819年）終于柳州刺史任上，客死他鄉(xiāng)，享年不到50歲。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文學(xué)家、思想家，因為他是河?xùn)|人，所以又號柳河?xùn)|或柳柳州。
附“桐葉封弟”之說原文：
②《說苑·君道》：成王與唐叔虞燕居，剪梧桐葉以為圭，而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汝?！碧剖逵菹?，以告周公，周公以請曰：“天子封虞耶？”成王曰：“余一與虞戲也?！敝芄珜υ唬骸俺悸勚?，天子無戲言，言則史書之，工誦之，士稱之?！庇谑撬旆馓剖逵萦跁x，周公旦可謂善說矣，一稱而成王益重言，明愛弟之義，有輔王室之固。 ③《史記·晉世家》：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亂，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笔坟蛘垞袢樟⑹逵?。成王曰：“吾與之戲耳?！笔坟唬骸疤熳訜o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膘妒撬旆馐逵萦谔?。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
周武王之子，周成王之弟叔虞受封于唐，是真實的史實，見之于如下史籍。 《左傳·昭元年》云：“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左傳· 定四年》云：“分唐叔以大路、密須之鼓、闕鞏、沽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命以《唐誥》，而封於夏虛，啟以夏政，疆以戎索”； 《國語·晉語八》叔向曰：“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為大甲，以封于晉。今君嗣吾先君唐叔，射鴳不死，搏之不得，是揚吾君之恥者也?！?，勿令遠(yuǎn)聞”； 唐蘭先生考釋《晉公午yan》銘文云：“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 《左傳隱五》正義曰：《晉國侯爵譜》云：“姬姓，武王子唐叔虞之后也。成王滅唐而封之”；《左傳·隱六》正義云：“唐叔始封，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等等。 唐叔受封，有“托夢命名定封”之說。見《左傳·昭公元年》:“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當(dāng)武王邑姜方震大叔，夢帝謂己：‘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 此“托夢命名定封”之說，是古人迷信宿命意識之反映，自不可信；《史記·晉世家》雖在開篇記載此說，但是接下來之筆卻是“桐葉封弟”之說。 然而，“桐葉封弟”之說卻廣為流傳，我覺得此說不足為信。 經(jīng)查有關(guān)典籍，“桐葉封弟”之說，不見于《尚書》，不見于《春秋》經(jīng)、傳，不見于《國語》，不見于《逸周書》。而始見于呂不韋①《呂覽·重言》（即《呂氏春秋》），次見于司馬遷②《史記·晉世家》，再見于劉向③《說苑·君道》。“君道”之文與“重言”之文幾乎相同，一定是《說苑》依據(jù)《呂氏春秋》，兩文均言是周公玉成其事；而《史記》獨言成其事者為史佚④（三者原文附后）。不管是誰促成，我認(rèn)為此說不足為信的根據(jù)有以下幾點： 一、《晉公午yan》銘文可證，唐叔虞受封之時未必年幼。 該禮器銘文稱：“我皇祖唐公，膺受大命，左右武王”，若是孩童，恐怕難以擔(dān)當(dāng)“左右武王”之重任。 二、從《晉語》叔向所說可知，唐叔虞以武力受封。 叔向原話的意思是：“從前我們先君唐叔在徒林射犀牛，一箭就射死了，用它的皮做成一副大鎧甲，所以被封于晉國。現(xiàn)在您繼承了先君唐叔的王位，射鵪鶉沒有射死，派人去捉也沒有捉到，這是張揚我們君王的恥辱啊”。唐叔能一箭就射死犀牛，恐怕不是孩童力所能及的。這說明他是以武力受封的，而不是孩童玩耍受封的。 三、《逸周書·王會解》所言成周之會，唐叔已列于朝班，恐怕不再是孩童。 《逸周書·王會解第五十九》云：“成周之會，墠上張赤帟陰羽，天子南面立，絻無繁露，朝服，八十物縉珽。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皆絻，亦無繁露，朝服，七十物，縉笏，旁天子而立于堂上。”，由此可知，唐叔已列于朝班，恐怕不再是孩童。 以上三點互相印證，唐叔以武力功德受封，足以證明《呂覽·重言》、《史記·晉世家》，和《說苑·君道》所傳“桐葉封弟”之不可信。 四、對“桐葉封弟”之說，唐朝柳宗元⑤頗不以為然，認(rèn)為不可信。 柳宗元在《桐葉封弟辨》中說：“古之傳者有言：成王以桐葉與小弱弟戲，曰：‘以封汝?！芄胭R。王曰：‘戲也?！芄唬骸熳硬豢蓱??！朔庑∪醯苡谔??！?b>吾意不然。王之弟當(dāng)封耶，周公宜以時言于王，不待其戲，而賀以成之也；不當(dāng)封耶，周公乃成其不中之戲，以地以人，與小弱弟者為之王，其得圣乎？且周公以王之言，不可茍焉而已，必從而成之耶？設(shè)有不幸，王以桐葉戲婦寺，亦將舉而從之乎？凡王者之德，在行之何若；設(shè)未得其當(dāng)，雖十易之不為?。灰谄洚?dāng)，不可使易也，而況以其戲乎？若戲而必行之，是周公教王遂過也。吾意周公輔成王宜以道，從容優(yōu)樂，要歸之大中而已。必不逢其失而為之辭；又不當(dāng)束縛之，馳驟之，使若牛馬然，急則敗矣。且家人父子，尚不能以此自克，況號為君臣者耶！是直小丈夫者之事，非周公所宜用，故不可信。或曰：‘封唐叔，史佚成之’?！?/span> 柳宗元上述文字的意思是：“古書上記載說：周成王把削成珪形的桐樹葉跟小弟弟開玩笑，說：‘把它封給你?！芄M(jìn)去祝賀。成王說：‘我是開玩笑的?！芄f：‘天子無戲言，說話要算數(shù)’，于是，成王就把唐地封給了小弟弟。我認(rèn)為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如果成王的弟弟應(yīng)該受封的話，周公就應(yīng)當(dāng)及時向成王提議，不應(yīng)該等到他開玩笑之時，才用祝賀的方式來促成它；如果不應(yīng)該受封的話，周公競促成了他那不合適的玩笑，而把土地和百姓給予了小弟弟，讓他做了君主，周公這樣做能算是圣人行為嗎？況且周公只是認(rèn)為君王說話不能隨便罷了，難道必須得促成其事嗎？假如遇到這樣不幸的事，成王跟婦人和太監(jiān)開玩笑，把削成珪形的桐樹葉給她們，周公是不是也會提出來促成這件事呢？ 凡是帝王的德行，在于他的行為怎么樣。假設(shè)他做得不恰當(dāng)，即使十次改正它也不算是缺點，關(guān)鍵在于是不是恰當(dāng)；如果恰當(dāng)就不能更改，何況是用它來開玩笑的呢！假若開玩笑的話也一定要照辦，這就是周公在教導(dǎo)成王鑄成過錯啊。我想，周公輔佐成王，應(yīng)當(dāng)拿不偏不倚的道理去引導(dǎo)他，使他的舉止行動以至玩笑作樂，都要符合‘中庸’之道。不必逢迎他的過失，為其辯解。又不應(yīng)該管理束縛不當(dāng)，使他終日忙碌不停，像使喚牛馬那樣，管束太緊太嚴(yán)就要壞事。況且家人父子之間，尚不能用這種方法來自我約束，何況名分上是君臣關(guān)系呢！這只是小丈夫耍小聰明做的事，不是周公所應(yīng)該采用的方法，所以這種說法不能相信。 有的史書記載說：‘封唐叔的事，是史佚促成的’”。 注： ⑴呂不韋，衛(wèi)國陽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生卒年月約為公元前290年－235年，中國戰(zhàn)國時代衛(wèi)國著名商人，戰(zhàn)國后期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擔(dān)任秦國丞相十三年，其門客有三千人。呂不韋組織門客編寫了著名的《呂氏春秋》（又稱《呂覽》），也是雜家思想的代表人物。 ⑵司馬遷（前145或前135—前87？），字子長，西漢夏陽（今陜西韓城）人，中國古代偉大的史學(xué)家、思想家、文學(xué)家，被后人尊稱為“史圣”。他最大的貢獻(xiàn)是創(chuàng)作了中國第一部紀(jì)傳體通史《史記》（原名《太史公書》）。該書記載了上自中國上古傳說中的黃帝時代，下至公元前101年（漢武帝太初四年），共3000多年的歷史，被認(rèn)為是中國史書的典范。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jì)傳體通史，被魯迅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對后世影響巨大。 ⑶劉向（約前77—前6）又名劉更生,字子政，沛縣（今屬江蘇）人。西漢楚元王劉交四世孫。西漢宣帝時，為諫大夫。元帝時，任宗正。以反對宦官弘恭、石顯下獄，旋得釋。后又以反對恭、顯下獄，免為庶人。成帝即位后，得進(jìn)用，任光祿大夫，改名為“向”，官至中壘校慰。曾奉命領(lǐng)校秘書，所撰《別錄》，為我國最早的圖書公類目錄，是著名的經(jīng)學(xué)家、目錄學(xué)家、文學(xué)家。治《春秋彀梁傳》、著《九嘆》等辭賦三十三篇，大多亡佚。今存《新序》、《說苑》、《列女傳》、《五經(jīng)通義》等書。《五經(jīng)通義》原有集，已佚，今有清人馬國翰《五經(jīng)通義》輯本，和明人所輯《劉中壘集》。 ⑷史佚，原名尹佚，尹逸，西周初年太史。他博學(xué)多聞，德高望重，深得周武王賞識，凡有大事也多與之商磋，周武王在河南牧野與商紂王決戰(zhàn)時，史佚隨從周武王出征。輔佐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漢書·藝文志》墨家有《尹逸》二篇。 ⑸柳宗元，字子厚，唐代河?xùn)|（今山西省永濟(jì)市）人，代宗大歷八年（773年）出生于京城長安，憲宗元和十四年（819年）終于柳州刺史任上，客死他鄉(xiāng)，享年不到50歲。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文學(xué)家、思想家，因為他是河?xùn)|人，所以又號柳河?xùn)|或柳柳州。
附“桐葉封弟”之說原文：
②《說苑·君道》：成王與唐叔虞燕居，剪梧桐葉以為圭，而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汝?！碧剖逵菹?，以告周公，周公以請曰：“天子封虞耶？”成王曰：“余一與虞戲也?！敝芄珜υ唬骸俺悸勚熳訜o戲言，言則史書之，工誦之，士稱之?！庇谑撬旆馓剖逵萦跁x，周公旦可謂善說矣，一稱而成王益重言，明愛弟之義，有輔王室之固。 ③《史記·晉世家》：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亂，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戲耳?！笔坟唬骸疤熳訜o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膘妒撬旆馐逵萦谔啤Ｌ圃诤?/span>﹑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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