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條在中國的歷史挺長的,在漢代,不叫面條,叫“湯餅”。老北京炸醬面名揚天下則要歸功于慈禧老佛爺,相傳,八國聯(lián)軍進北京后,慈禧太后逃到了西安,有一家面館的炸醬面得到了老佛爺和眾大臣的一致稱贊。后來慈禧太后把做炸醬面的人帶到了北京,到皇宮里做炸醬面。從此,老北京炸醬面漸漸的流行開來。當然,這只是民間傳說,沒有經(jīng)過考證。 清爽鮮艷的炸醬面已經(jīng)成為了中國飲食文化的名片 在民間,清末民初的普通百姓稱白面為細糧,當時雜糧占主要比例,細糧一般都會制作成面條。老北京家中都會自己搟制面條,也會拉面,又叫抻面。吃法很多,配上各種調(diào)料和“面碼”,澆以肉末濃汁,稱打鹵面。夏季常吃過水涼面,配上肉末,這就是最早的炸醬面。 為什么老北京的炸醬面能夠名揚四海,獲得認同?面碼兒全乎,面條地道,這兩點絕對重要。 炸醬面的“面碼”多種多樣 魯迅先生1912年到北京,在北京工作生活了14年,對北京人的飲食生活了解體會的較多。他在1926年寫的小說《奔月》中,曾提到炸醬面,其中一段描述故事主人公嫦娥因不愿吃炸醬面而飛向月亮。這段故事投射出當時的炸醬面應該已經(jīng)成為北京家家戶戶極其普遍的日常美食。 對于炸醬面來說,菜碼兒和炸醬面的關系就像紅花雨綠葉。老北京炸醬面的菜碼兒很是講究:黃瓜、香椿、豆芽、青豆、黃豆、心里美等等,那叫一個地道。 炸醬面的“面條”地道筋道 傳統(tǒng)的老北京炸醬面的面條是手搟面,從和面、揉面、搟面到煮面條都有講究,所以面條勁道,吃著有嚼頭,現(xiàn)在的基本上都是機器軋制或者干脆用掛面。所以口感上會差一些。 炸醬面的面做法有很多講究 炸醬面雖然簡單,但是味道經(jīng)典雋永。作家劉心武寫過一篇《炸醬面里的鄉(xiāng)情》記敘他1987年秋冬在美國訪問了一個月,吃了無數(shù)的英式煎牛排、法式烤龍蝦、德式燴羊腿、漢堡包、三明治、意大利比薩、墨西哥煎餅、日本壽司、印度尼西亞抓飯……但越吃到后來,心里頭越想家里的炸醬面。這就是北京人對吃的情懷。 地道的老北京炸醬面精髓都在炸醬上。常見的是豬肉丁炸醬。是以半肥瘦豬肉丁加蔥、姜、蒜等在油鍋炸炒,加稀黃醬,蓋上鍋蓋小火咕嘟10分鐘。這時,肉丁被黃醬咕嘟透了,肉皮紅亮,香味四溢,講究的則是三鮮(蝦仁、里脊、 玉蘭片)炸醬,還有木樨(雞蛋)炸醬、炸豆腐丁醬、燒茄子丁醬等素品,油而不膩。以前老北京人吃炸醬面都是用豬油炸,趁熱吃起來很香,但豬油一涼,醬就凝固了?,F(xiàn)在都用色拉油炸,吃起來更健康。 吃炸醬面也需要蔥絲大蒜等作料的配合 老北京人吃炸醬面,冷天講究吃熱的,謂之“鍋兒挑”(完全不過水),熱天吃過水面,但湯要篦盡。根據(jù)季節(jié)佐以各種時鮮小菜 ,謂之“全面碼兒”。 所謂春溫,夏熱,秋涼,冬寒。這是自然界一切事物的生長規(guī)律。老北京炸醬面跟中醫(y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中醫(yī)有一個理論叫“順四時”,就是吃的東西要講究順應四季變化。炸醬面里乾坤大,有著四季的智慧,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在一碗炸醬面中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春天萬物生長,香椿滋生出嫩嫩的小芽,香美中帶著一絲醇厚。初春,用掐頭去尾的豆芽菜、小水蘿卜纓,澆上過年剩下的臘八醋。 春深,在醬里放上鮮花椒蕊兒,面碼兒則是青蒜、香椿芽、掐菜、青豆嘴、小水蘿卜絲。 初夏則以新蒜、焯過的鮮豌豆、黃瓜絲、扁豆絲、韭菜段等為面碼兒。盛夏炎熱,清爽脆甜的小蘿卜便是最討喜的,甘甜爽口,消暑去熱。 簡潔美味的炸醬面也是很多明星下廚亮手藝的最愛 面如人生,炸醬面可以是精致的,也可以是粗獷的,此中滋味,全在自己拿捏。一碗面中蘊含的豐富世界,一步一個腳印的完成著自己的人生,一首兒歌唱出了炸醬面的勾魂攝魄: 青豆嘴兒、香椿芽兒,焯韭菜切成段兒; 芹菜末兒、萵筍片兒,狗牙蒜要掰兩瓣兒; 豆芽菜,去掉根兒,頂花帶刺兒的黃瓜要切細絲兒; 心里美,切幾片兒,焯豇豆剁碎丁兒,小水蘿卜帶綠纓兒; 辣椒麻油淋一點兒,芥末潑到辣鼻眼兒; 炸醬面雖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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