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全圖》為乾隆初年用兵金川時為軍事目的而作,故每幅地圖都具有濃厚的軍事色彩。這其中,“郫以彈丸地,居松潘、雜谷要沖,境連省會,控制金川,為諸邑最”。顯示了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 郫縣有幾處較為重要或標(biāo)識有爭議的地名,值得一說。 乾隆彩繪《郫縣圖》郫縣城北郊有杜鵑城?!度A陽國志·蜀志》云:杜宇為王,“移治郫邑”,即杜鵑城。杜鵑城名與杜宇望帝死后化為杜鵑鳥傳說有關(guān)。晉左思《蜀都賦》云:“鳥生杜宇之魂”。《華陽國志·蜀志》云:“望帝納梁氏女以為妃,移之郫,禪位開明,升西山隱焉。二月子規(guī)鳥鳴,故蜀人聞子規(guī)鳥鳴,悲而思之?!惫史Q郫舊城為杜鵑城。 據(jù)史書記載,郫縣除杜鵑城外,另有古郫城,在縣北五十里。秦滅蜀后,為加強對蜀地控制,在修筑成都城的同時,另筑郫城。 望帝故宮即古郫城,距今城五十里。相傳杜宇初治郫,秦張儀城郫,周回七里,在郡西北六十里。晉太安二年,李雄攻據(jù)郫,自稱益州牧。 郫城歷經(jīng)上千年的變遷,城址已發(fā)生很大變化。今天的郫縣城址始筑于明代。明洪武初年,建郫縣治。明天順年間,知縣唐節(jié)筑土城。乾隆《郫縣志》云“即今城”。成化初,知縣錢淵增修。高一丈五尺,周圍八里三分,計一千九百九十四丈。辟四門,門各置樓。至明正德年間,知縣李時暢重修。 清乾隆十一年,知縣李馨重修四門城洞、城樓,名其東曰陽春,西曰地肅景,南曰迎阜,北曰拱辰。然日久頹圮,“甚非所以固金湯而奠民居也”(《郫邑改建磚城記》)。 乾隆三十年冬,始改土城為磚砌,倡民捐修,至乾隆三十三年竣工,周圍四里二分五厘,計七百二十一丈,高一丈三尺。共有四門:東名仁術(shù),南名文明,西名德義,北名清遠。城樓四處。嘉慶二年,知縣繆光黼補修。 郫縣古城遺址中心發(fā)現(xiàn)了約550平方米的大型房址,其中有五個卵石壘成的呈平等排列的祭臺遺址,這應(yīng)是古蜀先民祭祀和集會的場所,從中也反映出古蜀人對“五”這個數(shù)字的迷信,說明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郫縣古城已成為當(dāng)時古蜀人重要的中心聚落。 鱉靈墓。乾隆彩繪《郫縣圖》中標(biāo)有鱉靈墓,在城郊西南。據(jù)乾隆《郫縣志》云,鱉靈墓“在縣西南五里”,乾隆志卷首《疆域圖》標(biāo)有鱉靈墓,與彩繪圖相同。按北宋陳皋《杜宇鱉靈二墳記》云:杜宇、鱉靈死后皆葬于郫,“今郫南一里,二冢對峙若丘山”。乾隆彩繪《郫縣圖》沒有標(biāo)識杜宇墓所在地。 據(jù)天啟《成都府志》云:“杜宇鱉靈墓,郫縣南一里,二冢相對。”乾隆《郫縣志》云:“杜宇墓在縣北一里”,鱉靈墓“與杜宇墓對峙”,此處“北”字當(dāng)為“南”字之誤。嘉慶郫縣志圖所標(biāo)方位與乾隆志圖相同。鱉靈墓早在宋代就曾一度荒蕪。 到了清代,鱉靈墓和杜宇墓又?jǐn)?shù)度荒廢,二墓處“隴畝之畔,居人指點,未免累累疑似”,就連本地人也很難辨認(rèn)。乾隆十二年,知縣李馨伐石以表其道,“禁樵采焉”。 從乾隆到嘉慶,鱉靈墓與杜宇墓皆未尊稱為叢帝陵、望帝陵。陵是帝王陵寢的專稱,清初,鱉靈墓、杜宇墓“尚為居民盜葬,累累不可勝數(shù)”,不可能在當(dāng)時稱為陵,故乾隆、嘉慶志皆稱墓,不稱陵,其改稱陵或與道光年間修建望叢祠有關(guān)。 何武墓。乾隆彩繪《郫縣圖》標(biāo)注有何武墓,位于縣城西北杜鵑城之西。《西京雜記》載何武死后,初葬于北邙山薄龍阪王家冢東北一里,其子何況遷葬于郫縣城南里許。北宋時,趙抃知成都,“始飭郫令就其墓旁建祠享祀,俾桑梓有所欽式,用以勸忠也?!?/p> 郫筒井。郫筒井,在郫縣治內(nèi)。天啟《成都府志》云:“郫筒井,郫縣治內(nèi)?!鼻 钝h志》云:“郫筒井在縣治內(nèi)?!薄兑娌空勝Y》云:“相傳山濤治郫,用筠管釀酴醾作酒,經(jīng)旬方開,香聞百步,今其法不傳?!?/p> 宋公橋。宋公橋為明蜀府丞宋景修建,長十丈,高一丈,寬一丈四尺??玢?,在西路大道上。清乾隆彩繪《郫縣圖》有宋公橋,位于城郊西南角。考天啟《成都府志》云:“宋公橋,郫縣西門外?!?/p> 乾隆《郫縣志》卷首《城池圖》所標(biāo)宋公橋在城西門正對,而彩繪《郫縣圖》西城門正對的是送生橋,二者相去甚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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