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建利教授曾在其博客中寫道:“基于移動終端的一對一數字化學習研究與實踐是全球熱點。如翻轉課堂、基于平板電腦的教學、創(chuàng)客教育、STEAM、一對一數字化學習、移動學習等等。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這個趨勢將日趨鮮明?!?br/> 《地平線報告(2015年基礎教育版)》提出,學生自帶設備進課堂(BYOD)是新興技術在教育中應用的大趨勢:“BYOD的成功在于它適應了移動學習的全球發(fā)展趨勢,從老人到兒童,越來越多的人持有移動設備,并在不同環(huán)境下聯網學習。Gartner 預計,2014年世界范圍內個人筆記本電腦、平板電腦、便攜設備和手機的銷量將達到24億部;2018年,超過一半的用戶將通過平板電腦或智能手機上網;2019 年,中國將超過美國,其中包括幼兒園在內的基礎教育階段使用平板電腦和數字化內容?!庇袑<乙呀浽谟懻摰降资荘ad還是手機會成為“BYOD運動”的“主將”。 但說到政策及政策執(zhí)行層面,筆者就開始猶豫了。 首先,教育管理部門對于學生能否自帶手機這樣的電子設備進入課堂沒有明確的說法。眾所周知,當前很多學校不允許學生帶手機進課堂。不論家長還是學校,很多人對于讓缺乏自制力的學生使用這么“危險”的設備是非常反對的。 我們不能說反對者認識不到位,不理解未來。對于未來的期許和判斷,大家都是有的,但畢竟,當我們仔細審視BYOD帶來的“基于移動終端的一對一數字化學習”的學習方式時,在大部分的中小學落地后能夠帶來什么樣的效果還是很難預料的。 其次,當前專家們基本上都建議,如果在學校課堂教學中實施BYOD,則需要開展翻轉課堂、創(chuàng)客教育、一對一數字化學習、基于項目的學習 (PBL)、學習分析、個性化教育等新的教學方法。這些與當前的針對考試準備的“講授+測驗練習”的教學方法有非常大的不同。且不說教師、學校是否準備好了應對這樣的變化,在教學任務(考試)不變的條件下,學校、教師們有沒有參與變革的意愿,都是很值得懷疑的。 筆者去年參與了16所學校PBL、創(chuàng)客教育的推廣活動,就發(fā)現現實中阻力重重,基本上很難找到一所上下齊心變革的學校。最核心的阻力是,如果進行這樣的變革,那么所有的課程從結構到資源再到教學法都需要變化。按照傳統(tǒng)的教學組織思路,只有按照以“師訓”為核心的思路,先做點(部分實驗教師),再做線(實驗教師擴展),再做面(大范圍推廣)。這樣,什么時候能夠形成新的環(huán)境支持下的新的教學模式,沒有答案??梢?,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現在雖然有一些學校走在了前面,并有了一些可見的成果,但且不說這樣的“成果”對于家長是否有普遍的說服力,學校開會時普遍變成“訴苦大會”的情況,也讓學校和教師對此有“恐懼感”而敬而遠之。 其實,這是走在前面的實驗學校面臨的一個問題。我們普遍地看到,實驗學校都在向大家展現新的教學環(huán)境下“教無定法”的“萬變課堂”的魅力,卻很少有學校給我們演示它們共有的特點和模式,即“教學有法”的“法”是什么。 大部分觀摩者對于數字化學習的課堂只是覺得很炫、很酷,但自己實踐起來卻是無從下手。而筆者認為,解決方案應該是,在實驗研究中針對一個地區(qū),將基礎課程重構好,讓本地區(qū)95%的教師作為這種新的數字化環(huán)境下的“新手”或者“高級新手”教師,能夠直接將這些重構好的課程應用于教學中。在保證教師基本教學任務能夠完成,以及適應新的教學方法帶來的變化后,再深入研究如何進行提高。 這樣的“課程重構”工作不是讓實驗校的幾位老師自己來做的,而是要集合當地相應學科的核心力量打“攻堅戰(zhàn)”。先解決在不影響正常教學任務完成的前提下,普通的課要怎么上的“模式問題”,將大部分的教師帶到變革中來,然后再進一步去解決提高的問題。其實道理很簡單,比如年輕人參軍,都要先在“新兵營”里“踢正步”,但教師在“一對一數字化學習”環(huán)境下該怎樣“踢正步”卻沒有人研究。在這里,筆者覺得山東省昌樂一中的做法還是值得推崇的。 盡管筆者也曾經反對過昌樂一中的做法,認為昌樂一中的課堂表現實際上是換了一種模式的“單一化”“僵化”,也曾認為他們技術應用不合理,學生學習缺乏樂趣,沒有出現真正的“個性化學習”場景。但經過深入思考,昌樂一中翻轉課堂的“二段四步十環(huán)節(jié)”的教學模式,其實就是“數字化學習新兵營”的“踢正步”。教師們在保證教學任務完成的前提下,已經做了非常大的轉變,他們已經成為“數字化學習”環(huán)境中的“新”教師。只要學校變革的步伐不停下,大家共同努力探索,針對這種數字化學習環(huán)境的教學模式,就能夠在新的環(huán)境中逐步成長、完善。 要先有“ 數字化” 教師, 然后才能有全校的BYOD。當然,不需要“數字化”教師都是數字化專家教師。只要教師成為“數字化”新手教師,一個地區(qū)有部分“專家”教師,就有了在數字化專家教師和教研團隊共同建設的針對新手“數字化”教師的可以應用的基礎性數字化課程。 昌樂一中的翻轉課堂模式是一種可以借鑒的區(qū)域推廣模式。當一定數量的教師適應了這種新模式時,當地的BYOD就可以開展起來,追求新一步的提升了。當然,在BYOD之前,我們還要做一些具體的技術調整,這也是一個地區(qū)的教育主管機構必須要面對并重視的。學生自帶了設備,也帶來了一些問題,如學生的用戶身份認證信息、家長的用戶身份認證信息,如何與學?,F有的系統(tǒng)進行對接,學校準備好了嗎?學生自帶了設備,也帶來了安全問題、游戲問題、沉迷網絡問題等等。如何應對這些挑戰(zhàn),我們有解決方案了嗎?學生自己帶的設備一定是千差萬別的,我們的應用準備好了嗎?其中有些問題只是技術問題,屬于“只要花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只要我們的區(qū)域教育管理者、學校信息應用管理者事先認真考慮準備,就能夠解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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