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拐棗 經(jīng)過一陣陣嚴霜打后,樹上的拐棗越發(fā)甜了。饞嘴的孩子等不了那么久,擎一根長竹竿往枝椏里“噼里啪啦”一陣亂打,歪七扭八的拐棗便落滿一地。撿一個放嘴里咀嚼,只覺清甜如蜜,隱約還有葡萄干的滋味。 除“拐棗”這個南北通用的俗名外,這種被醫(yī)書奉為解酒圣品的野果子,在福建地區(qū)還有名聲更大的“小名”——因它形似“卐”字符,故閩南人稱之為“萬字梨”或“萬字果”;客家人則稱它為“逼九子”。 經(jīng)霜后越發(fā)美味 拐棗的學(xué)名喚作枳椇,廣泛分布于福建、廣東、四川和云南等地。能下肚的部分其實是拐棗的果柄——那彎過來、拐過去的凌亂走向,很有點“卐”字符的神韻。加上黃褐色的外皮一襯托,活脫脫像瘦小版的生姜,丑得格外有辨識度。 野外的拐棗樹通常能長到很高,在天幕的映襯下,竟有種遺世獨立的孤獨感。當然,饞嘴的孩子們還體會不到這種文人式的多愁善感,他們惦記的是樹上的果子何時能夠成熟。 若拐棗未熟時打下來,嘴巴里都是不可耐的酸澀味。霜降后再打拐棗的主意,此時的野果子已經(jīng)悄悄醞釀出一肚子甘甜,和字面上的“棗”開始有了味覺上的契合點。 有趣的是,吃拐棗不必像吃其他野果子一樣大費周章。只要時間一到,拐棗自己如雨點般跌落下來,密密麻麻鋪滿一地,孩子們只需彎腰撿拾即可。 不過對于好動的孩子來說,甜的不只是拐棗,更是童年。若擎一根長竹竿往枝椏間一陣狂轟亂炸,拐棗只好提前告別枝頭,乖乖落入頑童的囊中。此時撿一小團咬嘴里,經(jīng)唇齒壓榨過的甜汁從果渣里分離出來,一股如蜜的甘甜也在口腔里慢慢蕩漾開去,隱約間還有點葡萄干的滋味。 能釀酒亦能解酒 拐棗的甘甜絕非浪得虛名: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列舉它“止渴除煩”、“潤五臟”、“利大小便”等諸多功效后,最后得出結(jié)論是拐棗“功同蜂蜜”。因為滋味絕美,拐棗也時常被鳥兒惦記。孩子們?nèi)粝率窒碌猛淼?,便與那些汁水豐厚的果子無緣。 而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孩子們,絕不坐等拐棗成熟后才有的甘甜。他們還善于用別樣的炮制手段,挖掘出拐棗的另類吃法——只要燒起一個小火堆,便可將半生熟的拐棗靠在煙火上烤。這種火烤的拐棗,褪去了酸澀變得甜糯,口感上和烤地瓜相差無幾,只是分量上少得可憐。 不過對于孩子們來說,口感的好壞并不妨礙他們收獲動手的快樂。特別是幫父親撿拾拐棗釀酒的,看著那一串串拐棗安靜地躺在玻璃罐里,“小幫手”的成就感也在小小的身體里慢慢膨脹。 有意思的是,除釀酒外,拐棗還有“解酒毒”的妙用。古人甚至認為,屋外若種有拐棗樹,屋內(nèi)釀酒大多會失敗——可見其“解酒”的功能強大到何種地步。當然,這則有趣的故事不妨換一個角度命題:如果屋內(nèi)釀的是拐棗酒,屋外再種一棵拐棗樹,這酒究竟釀不釀得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