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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暢的初中是在鄉(xiāng)里的最好的中學上的,那時他依然不怎么愛說話,但是卻有很多的朋友,并且個個都是講義氣重友情,學習也都很好,涵暢為此很是自豪,有時候半夜里做夢還在偷著笑呢。 初三那年,涵暢獲得了全國數(shù)學奧林匹克競賽二等獎,他還記得考試前,班主任還特意告訴他們說:“只要你們能拿到全國二等獎以上的名次,縣里就保送你們上本縣最好的高中。” 那時,涵暢是所有任課老師的得意門生…… 一個月后,從酣暢拿到證書時起,就天天幻想著不久后到重點高中里去讀書,因為那里有更高的樓房,川流不息的汽車,還有他夢中經(jīng)常見到的高大漂亮的圖書館,甚至還有不穿粗布褲子,千層底鞋子的城里姑娘。 這種幻想一直持續(xù)到中考前就要上考場的那一天,那天,他流淚了,因為長這么大他從沒有懷疑過別人,特別是可敬的老師。 上了高中的他,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高一學習沒那么緊張,每逢假期,父母都會帶他出去玩,逐漸他有了新的見識,對新鮮事物及陌生人不再抵觸和害怕,同時他也有了新的朋友,從陌生到熟悉,從支支吾吾到侃侃而談,他不再是那個木訥的孩子了,他活潑上進,經(jīng)常笑聲郎朗,除了老朋友書信往來外,新朋友也更多了。 那時學校重理輕文,大部分學生都選修理科,說是將來考學找工作都好,可他只是笑笑,依然選擇了文科。那時他文采好,常常寫詩寫散文寫小說在朋友圈里傳閱,為此常常被他那一群朋友戲稱為臭文人,他依然只是笑笑,我行我素,因為他有自己的夢想,他不想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為別人活著。 那時,涵暢經(jīng)常會有小豆腐塊兒發(fā)在不同的雜志報紙上,有時也會獲一些地方文學性的大獎,可他從來就沒放心上,依然每天都樂呵呵的,既不耽誤學習,也不耽誤瘋玩。 就這樣,從高中到大學,涵暢一路直上,時不時的還會有豆腐塊兒出現(xiàn)在各種雜志上,而他只是把那些雜志收藏起來,他說等老的時候還想拿出來看看,回憶一下當年的文藝范兒。 大學的涵暢學得是俄語,一門很難學的語言,他說第一次看見俄語單詞時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起書法藝術,還有一些符號暗語,當時他只是苦笑。父母曾經(jīng)問他說:“要不然,咱找找關系調換一個專業(yè)?!焙瓡硡s說:“我喜歡語言,俄語也是一門語言,我就學它吧。”說完他還是苦笑。苦笑后,卻是加班加點的練習單詞的寫法,因為筆法很拗手,他說幸虧當年自己練過書法,還有些功底,不然跟畫花似得單詞,就需要下大力氣練習了,這還僅僅是寫,在發(fā)音上,就更難了,本身就是北方人,一些漢語的音都發(fā)的不是很標準,再加上俄語要大舌顫,說起話來別提多別扭了。每次上課,班上就像一堆不知道來自哪些國家的人在嗚嗚啦啦的,最終往往會趴倒一片,笑聲一片。 大二那年,學校整頓教學秩序,重新給他們配備了二外老師,據(jù)說還都是“精英”級別的老師,涵暢把對學校名氣的失望全都寄托在這些傳說中所謂的精英老師身上了,他常說:“學校既然不是國之名校,我就努力學習讓自己成為國之名人吧?!?/SPAN> 涵暢的二外是英語,從初中剛學英語時他就愛上了英語,經(jīng)常為這種語言的韻律美而神魂顛倒。那時他整天的練習,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到了大學,知道美語發(fā)音是當今社會最流行的發(fā)音,于是就不顧一切的依照標準美音來練,兩年來從來都沒有間斷過。至于美文美句,那都是順口就來。 新學期開學的那天,他和班上的其他同學一樣期待著見到將要教自己的好老師,他說那時的心情就像是饑餓的嬰兒渴望母乳一樣,眼巴巴的,望眼欲穿。 “我是北外英語教育專業(yè)研究生畢業(yè),在校埋頭苦讀英語兩年,外出兼職一年,校外家教近三年,也就是有四年教齡了,每天打工能掙800元,我真是嫌少,這種單調的生活也特別無趣,感覺生活不能沒有了追求,所以我就又考回到老家這里的高校來教書了……”這就是涵暢班上新來的老師做的開場白,聽完這段開場白,大家面面相噓,一臉愁容。 這位老師,性別,女,年齡,35歲只右不左,燙發(fā)卷,黃毛,眼睛上架著一副近三厘米厚的金屬邊眼鏡。說話陰陽怪氣的,經(jīng)常翻著白眼看天花板,還不時翹起蘭花指,動不動就對著空氣指點江山,眼睛里充滿著我夠牛誰不服的眼神。此時,酣暢在想,她是不是在故意讓我們看她袖口手腕上的名表呢,在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一閃一閃的。哎,其實大家也都看到她說話時噴出的唾沫星在飛舞了。 隨后的一次課上,這位女老師讓涵暢讀一段文章,然后她再講解翻譯,涵暢站起來,用平時熟練的美音發(fā)聲抑揚頓挫的念起來,等涵暢念完,女老師說:“你這個同學發(fā)音很成問題呀,以前都是怎么學的,誰教你的發(fā)音?以后要多加練習,不然畢業(yè)后怎么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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