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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運河的變遷

       老沈閱覽 2019-01-12
                  程樹榛

         我的故鄉(xiāng)是蘇北大平原上的一個百年老村。橫亙南北的京杭大運河從村邊流過,滋潤著故鄉(xiāng)的土地,養(yǎng)育了那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它是一項偉大工程,是珍貴的、物質的,也是精神的,是流動著、活著的文化遺產。我有幸成長在她的岸邊,從孩童起,便“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但是,我得以近距離走近她的懷抱,還是在5歲那一年。當時家鄉(xiāng)尚未淪陷,社會還比較安定。我隨母親乘船去二姨母家串親戚。二姨母是我母親的同胞嫡姊,對我特別疼愛。她住在運河對岸名叫“莊樓”的一個莊園上,距離我家約有10余華里。由于受大運河阻隔,去姨母家必須乘船前往。

         那是我生平頭一次乘船。當年河中尚無來往客船,我們只好搭乘順路的烏篷船。這種小船多為窮困的漁人所擁有,在其窄小的后艙上搭起一座低矮的小房子,船家飲食起居全在這里。上船之后,我們便被船家安排到船艙坐下。船行后,我出于好奇,不久即走到“甲板”上舉目四望。此時,正值春夏之交,到處花紅葉綠,鶯飛草長,大運河充分顯示了它的英姿。兩岸大堤上樹木參差,枝葉茂密,形成兩道碧綠的屏障;堤下雜草叢生,野花競放;中間是一泓河水,清澈見底,由北向南緩緩流淌。藍天上片片白云映在河面上,隨著流水而浮動,變幻著各種影像。河面上,來往著大大小小的木船,有的孤帆遠影,漸漸消失,有的青煙裊裊,那是船娘在做飯……

         我坐在船沿上,不時用小手抄起河水,河水涼洇洇的,與肌膚相接,舒服極了。船槳催動著小船徐徐而行,濺起朵朵浪花,如瀉玉流翠般。偶見遠處岸邊有漁夫在捕魚,一網撒下去,白燦燦的魚兒在艙內活蹦亂跳,陽光照射下,銀光閃爍,看得我眼饞手癢。

         母親似察出我的心思,便要求船家靠近漁船。說明來意之后,漁夫慨然應允賣給我們幾條運河特產的“鯽花”。母親從身上掏出一摞銅元,遞給漁夫,繼續(xù)我們的行程。不大一會兒,姨母家便到了。棄舟登岸時,我還有點兒戀戀不舍,腳步懶懶地抬起,心里多想再多乘坐一會兒。母親說:快走吧!以后每年都帶你來姨母家,讓你坐船坐個夠。

         母親卻未能遂我所愿。此后不久,日本侵略者的鐵蹄便踐踏到家鄉(xiāng)來了,他們在運河岸上建立據(jù)點,蓋上碉堡,禁止一般百姓來往。河里的民船幾乎不見了。在那屈辱的年代,人們連河沿也不敢靠近,更不用說乘船渡河了。

         直到抗戰(zhàn)勝利的第二年,我方才得以重渡大運河。

         那年,我小學畢業(yè)。由于家鄉(xiāng)附近沒有中學,我只好就近到徐州去考學校。去徐州須渡河再經運河車站乘火車前往,因此,我又來到了大運河前。

         母親送我渡河。抵達運河渡口時,舉目望去,儲存在我腦海里的大運河印象已面目全非。岸上樹木被砍伐凈盡,河堤被挖得千瘡百孔,像老太太的牙床殘缺不全。從上游流過來的河水是渾濁的黃泥湯,水上漂浮著破木爛板、垃圾果皮,以及各種動物的糞便。有時甚至流過腐爛的尸體,讓河水充滿令人窒息的腥臭味。在岸邊候船待渡的人排成長長隊列,其中有沿村叫賣的貨郎、衣衫襤褸的乞丐、逃避戰(zhàn)亂的難民,也有態(tài)度蠻橫的國民黨軍隊的傷兵,他們橫七豎八躺在荒瘠的河灘上,像是一幅色彩雜陳、沒有邊框的畫圖。我和送我“趕考”的母親也摻在這個行列中,成為其中的一個小小的斑塊。

         好不容易等到一艘破舊的渡船開過來,候船的人們蜂擁而上,你擠我撞,相互推搡。盡管船老大喊破嗓子,乘客們卻置若罔聞,壓得船體無法動彈。船老大只好雙手作揖,再三央求部分乘客暫候下一船……

         不到一公里的渡程,來回一次需要兩三個小時。我和母親是早晨8點鐘左右來到渡口的,等輪到我們登船時,卻已到下午3點多鐘。母親緊緊拉著我的手,跟隨在眾人后,好不容易擠上甲板,隨之將手中的包袱放下,讓我坐在包袱上。她站在旁邊佑護著我,生怕被他人擠下船去。

         總算等到開船,可這時更讓人提心吊膽。因為乘船者太多,壓得水面離甲板很近,乘客們不堪擠撞而依然互不容讓,先是口角相爭,有人拳腳相加,搞得渡船左右搖晃,實在叫人膽戰(zhàn)心驚!幸虧船老大撐船技術高超,方得安全駛到彼岸。船還未靠穩(wěn)岸,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躍離船身,蓋因事先未買船票而欲免付船錢之故也。我見此光景,也忙不迭地站起來,母親卻一把拉住我,說:搶上不搶下,你忙什么!我只好原地坐下。等到乘客走光,母親才牽著我的手,順著窄窄的跳板,小心翼翼地登上岸去。

         來到那個破敗不堪的小集鎮(zhèn)“大榆樹”,映入眼簾的,除了幾間低矮的小店鋪外,就是日本鬼子留下的幾座碉堡和一條長不足30公尺的小街巷。街道上僅有零散的小商販擺著地攤,叫賣煎餅、油條、小蔥、大蒜以及陳放多日的臭魚、爛蝦之類。行人寥寥無幾,倒是一大幫乞兒成群結隊,攔著偶爾經過這里的旅客,伸出臟兮兮的小手乞討……

         我們匆匆而過,不作停留,直奔火車站。

         此一場景已相去很久,但印在我腦海里,仍然清晰如昨,想起仍心有余悸。這次出行,完全改變了我對大運河的美好印象。

         此后不久,內戰(zhàn)爆發(fā),大運河一度成為雙方軍隊爭奪的焦點。血與火交織,民船幾乎在大運河上絕跡。

         深得民心者得了天下,大運河也獲得了新生。然而,遭極“左”路線干擾,家鄉(xiāng)面貌在相當長一個時期里沒有太大改變,大運河仍在靜靜流淌,似對動亂時序低聲無奈的唏噓。我因在外地求學和工作,長年客居異鄉(xiāng),偶爾探親回家一趟,但見山河依舊,暗自嘆息……

         斗轉星移,迎來改革開放的春天。不久,我又回鄉(xiāng)探親,當然,仍要渡過大運河。

         從北京乘上南下快車,不到數(shù)小時便來到運河車站(如今改叫邳州站,原來的“大榆樹”改稱邳州市了)。出了站門口,突現(xiàn)眼前的竟是一座現(xiàn)代化城市。及至進入市內,寬闊的柏油馬路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兩側法國梧桐以濃密枝葉覆蓋喧騰的街道,街旁商店酒樓比肩接踵……

         這難道就是那個破敗不堪的小集鎮(zhèn)“大榆樹”嗎?

         當年的不堪,似被時間的長河抹去了。

         遠方歸來的游子又從市中心來到記憶中的渡口旁。

         更是難以辨認了。一座新型大橋飛架東西,轎車、卡車從寬闊橋面飛馳而過。橋下,來往船只穿梭駛過高高的拱形穹洞,除各種木船外,還有上千噸級的輪船,裝載著不同的商品、器材和旅客,從遙遠的城鄉(xiāng)開過來。河兩岸既非我兒時記憶中雜木野草叢生的樣子,也非鋸齒般破裂不整的河堤,而是以青石鋪就,上面栽植兩排直插云天的水衫,像是兩列軍容整齊的士兵,眺望守衛(wèi)著大運河。

         順著一條繁華街道,我徑直來到渡河碼頭。恰好一只樣貌豪華的小游輪靠岸,我舉步登艙。近窗口擺放著一張張小巧舒適的座椅,乘務小姐幫我找到座位,恰好臨窗看河。

         但聞汽笛清脆鳴響,游輪沿著寬敞的河水駛去,窗外,清澈的河水映著藍天白云,岸上綠樹滴翠,野花怒放。這運河之景是新的,又似曾相識,仿若母親帶我首次渡河的新鮮可感。不知不覺中已來到我舊居的家門口,親人們已經在高興地迎候。

         躺在舊居舒適的床上,感慨母親的河變了,變得我無法認識了。

         我的家在蘇北平原百年老村,我是被大運河送回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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