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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抗抗是享譽文壇的當代著名女作家，筆者由朋友的推薦，昨天讀了她的散文《牡丹的拒絕》，讀之受益，浮想聯(lián)翩。 好散文貴在角度新穎，拒絕人云亦云，張抗抗的這篇《牡丹的拒絕》即是有個性的好散文。一般作者寫起牡丹，總是容易一味贊美牡丹的雍容華貴、絢麗多姿，而張抗抗則是獨辟蹊徑，通過對牡丹花開花落的描寫，著力點放在牡丹的拒絕，這一下子就提升了作品的品位。使讀者欣賞到牡丹高貴品質(zhì)的那一面，牡丹花開，傾其所有；牡丹花落，驚心動魄；牡丹在含苞待放的時候，亦安之若素。不由地使讀者聯(lián)想到日常生活里的“拒絕”，一個不會拒絕的人是無法立世的。 張抗抗的這篇散文屬于狀物散文，即通過牡丹的品質(zhì)暗喻人的操守。牡丹因為會拒絕而高貴，其實，對人也是這樣的，所有具有獨立高潔人格都是高貴的。為什么說拒絕是一種優(yōu)秀的品質(zhì)呢？關(guān)鍵看拒絕的是什么？在文本里，牡丹的拒絕是因為執(zhí)著，牡丹執(zhí)著于對獨立矜持的自我個性以及生命質(zhì)量的尊重。正如文本所敘述的，牡丹是有獨立品質(zhì)的花卉，牡丹可以蔑視皇權(quán)，寧可付出被貶的代價。牡丹的拒絕貌似冷漠，其實冷漠的背后蘊藏著熱情，這可以使人想起魯迅先生，魯迅先生的文本風格和做人，給讀者以冷峻的印象，其實先生很內(nèi)熱。 作為優(yōu)秀散文來說，往往是多主題的。本散文除了上述主題以外，還有一個潛在主題——美在心靈。一個人如果心靈里沒有美，即使處在花山竹海里，也不會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美；如果一個人心里有美，即使尚未看到花朵的綻開，也會感受到花開之大美，比如張抗抗的這次欣賞洛陽牡丹，雖然四月的洛陽城遍地牡丹蕭然、內(nèi)斂，作者也能想象出牡丹盛開的狀況，“牡丹開花時猶如解凍的大江，一夜間千朵萬朵縱情怒放，排山倒海驚天動地。那般恣意那般宏偉，那般壯麗那般浩蕩。它積蓄了整整一年的精氣，都在這短短幾天中轟轟烈烈地迸發(fā)出來。”還有牡丹的凋零之美，“一陣清風徐來，嬌艷鮮嫩的盛期牡丹忽然整朵整朵地墜落，鋪散一地絢麗的花瓣?！笔㈤_是生命的盛事，凋零是生命的接續(xù)，亦是必然，面對生命，如此地坦然，令人嘆服。 從藝術(shù)上說，作者善于運用對比，先把人云亦云的牡丹之美，作為氛圍烘托出來，為后面的“唱反調(diào)”打好了基礎(chǔ)?！奥尻柸藫u頭說其實洛陽牡丹從未如今年這樣失約，”天南海北的這么多人來洛陽看牡丹，牡丹偏偏不開花，這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嗎？其實，生活也是這樣的，你給這個面子，給那個面子，偏偏把個人最重要的個性丟失掉了。再就是作者善于轉(zhuǎn)換視角，剛開始的時候，文本運用的人稱一直是——“我”，作者來到洛陽城看牡丹，身體是在場的，文本的后面，陡然轉(zhuǎn)折，“我”不在了，作者開始從“你”的角度來抒寫牡丹，這樣的角色轉(zhuǎn)換大大調(diào)動了讀者的閱讀積極性，給讀者提供了較大的想像空間。 寫作，如果把它當作事業(yè)來做，它是一項有個性的事業(yè)。沒有個性的人來寫作，要不陷入平庸和庸俗，要不便是誤人子弟，但張抗抗不是這樣，她不盲從，也妥協(xié)，因此才有《牡丹的拒絕》這樣的優(yōu)秀散文，讀之受益，讀者可以充分地感知她的審美體驗和情感意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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