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遠方高矮的你 我無比熱愛這份命運和你 如何才能讓這命運開花 如何才能讓你不再焦慮 如何才能讓你變成我 你變成了我,我就是一首詩 一首充滿情意奔放在草原上 抒寫愛情而溫暖的詩 你沉睡在南方剪下臍帶的村莊 我就像你沉睡的村莊一樣安靜 安靜的摘下這貓賜予的身份牌 這身份牌上的我是哀傷的 雪的靈魂,四季隱瞞了雪的存在 你變成了我,我就是一首充滿情意的詩 隔山隔水,隔著多少路口和玫瑰花園 隔著許許多多七十年代的思想和植物 兩個顆潔白的,受傷的,長久的 長久而沉重的塵埃上 長滿鳶尾,鳶尾青紫 像無數(shù)顆青裸的在人間的乳房 乳房干枯,枯成三輪草 枯成美麗的愛情故事 這里僅有的,或是沒有的月亮 我都打掃得很干凈 雪白的墻壁打開雪白的窗 窗外雪白的你走向我的門 眉毛彎彎,高一只,低一只 于是我決定變成石頭的心 這石頭就是一個房子,沒有門和窗 除了鹽和水缸,除了糧食和馬兒 只有你和后天的子女生存 探月者的信念 路燈將要熄滅,在一些 在一些不被認可的居民的屋檐下 熄滅,天上有九個月亮 只剩下一個月亮發(fā)光 小城里住著許多寂寞未眠的人 我們拿著一匹布在這城市里 挨家挨戶的問,問布是誰家的 沒有任何人能回答我們 于是我們只好登上月亮 星星被我們抖落了一地 我們的詩也丟失在某個攀爬的叢林中 在每一戶窮苦人家的水缸里 把人的季節(jié)和幸福告訴你們 跳躍者的問題 我寫詩給你,或是被你寫成詩 都是我的手和眼睛的奧秘 跳躍的詩行,一首給少年的短歌 短歌歸去,歸去時的神情 像黑夜一樣包裹著我的頭顱 我妒忌你是好運的 也祝福你的門 吃完晚飯,我把自己藏在碗底 碗底,碗底沒有拐杖,沒有店家打烊 或許我應回南方苗寨去歌唱 或許我是一只落在水面上的荊棘鳥 火焰般的羽毛,火焰般的心 我們都是跳躍者 挺直腰桿在海上的云波里 像一條小魚四處打聽 短歌歸去,歸去時的神情 狼族 半畝土地 操碎了心 半截鄰居 點燃膝蓋上的煤火 睡在母狗的乳房下 乞求一輛馬車和一片土地 一輛梧桐樹做的馬車 夜里唯一的傳說 可憐啊可憐 半畝土地 你操碎了心 三十九度的風 我赤腳從火熱的石頭上走來 兩只腳像一雙筷子 高一只,低一只 我不再像往常一樣哀傷 不再因為是個瘸子而哀傷 我的詩像北方戰(zhàn)士穿破的鞋子 三只鞋子,取三個名字 ——馬,愛情,風 在喜馬拉雅的山頂上 我坐在一個火坑里 雪無比的美麗 沒人知道風要去往那一片島 沒人知道我的詩和你的溫度 生活 每天拿拐杖走路 寫詩,抽煙 用眼睛和月亮生存 吃完飯 便把黑夜 當成我低垂的母親 深夜漫畫 我的詩,我寫詩和關(guān)門的時間 我都不敢浪費一分一秒 一秒鐘我可以寫給你許許多多 許多我并不知道的情感的詩 所以我害怕風,深夜吹盡的風 從門牌號邊吹到我的床檐上 從床檐上到我的詩行里 像一段不被告之的愛情故事 深夜,人們都在相互做夢 我涂滿一墻的顏料和情感 用紅筆畫你綠色的村莊 白色的筆,畫你的身體 畫你平靜而幸福的心 兩個女人 雪地里 有一本溫暖的詩集 兩個女人面對面 一匹野馬 咬住母親的扁擔 放開妻子的眼睛 給重回雪季的你 你在南方木床上睜眼 哭得有情有意 我在月光下經(jīng)過叢林 串得霜雪破碎 你在信中生兒育女 含在嘴里,呼吸 我在筆上建房子 容納了那么多 甚至容納過秋天 昨天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任性的孩子 在河床上撿子彈殼 送給代代親人 昨天,我在九月披風坐起 與你相戀 你在屋頂種下向陽花 火紅的太陽照亮你 照亮重回雪季的你 珍重 荒野的枯草里 袒露著青年曲 珍重現(xiàn)有的脈搏 戀與愿與恩怨 一杯酒,一株玫瑰 一首詩 最后在白色樓房中央的夜晚 在最后一個夜里 白色房子,藍條紋的綿被 愛情以及昨晚的窗 從火中取出 詩歌,滾燙的左手 把五個手指,伸到水底 唔!親愛的朋友 我的眼睛早已做成一盞燈 一盞你天馬行空高舉的燈 我的朋友,朋友!今晚 你自愿做一位家屬的身份 睡在窗戶旁邊的病床上 我看著你 看著你紅色的舊外套 美麗無比 你給了我一把鑰匙 鑰匙敲著厚厚生命之墻 那生生的三次劫難 三個斑駁黑漬的門 生存,流浪,愛情 鑰匙打開三個小窗 我?guī)ё吣愕呐f外套 沉睡在幸福的,溫暖的 無力償還的詩歌里 糧食 一種沉封在心底的孤獨 是離題千里的糧食 糧食 一位少年人唯一的燈 愛情月光·寫給后天的孩子 能否讓我做一位讀書人? 能否讓雪不凍傷這位讀書人? 能否讓這幸福變成明晚的月光? 月光落在海上,像一雙藍色的手掌 手掌,手掌穿在我的后腦勺上 斷斷續(xù)續(xù)的,就走了 狼跪在地上撕破了嘴唇,吃掉月亮 半張嘴唇放到海邊,半張埋回故鄉(xiāng) 或許我就是這只狼,折斷自已的腿 親手埋在雪地里,凍傷的蠟燭 原本以為可以像黑夜女神般燃起 卻倒在永不生根的七月之上 這是一片懷舊的土地,這是離題的 北方九十年代的,沒有肉體的詩歌 能否讓南方老人牽著后天的兒子? 銘記這月光和餓死的獵人 銘記這讀書人 跳躍,跳躍,冰雪在跳躍 真正的冰雪,生在壇子里 冰雪痛成秋葉,痛成一個村莊 一場任性的白日夢升過嬰兒的頭頂 你沉默在什么地方?無人知曉 你路過的街道,從明天起 一條條有風居住的街道 街道,街道不再門關(guān)戶閉 我欠你一個 欠你一個讀書人身份 能否讓我還你一個房子 一個月光做成的,溫暖的房子 人類和你一起居住的房子 擁有 每到天黑 為自己裝上一個月亮 一個屬于自己的月亮 我擁有一杯茶 一首詩和一支筷子 懸掛起圣潔的黎明 無論從雪地到包谷地 還是從包谷地到詩歌 中間都有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來自朋友,來自昨天 無比圣潔,無比光榮 于是,我才破碎了一地眼睛 像黎明的銅鏡一般 呈現(xiàn)的只有黎明,只有光 只有凍成白玉的醫(yī)院 在低吟 在石頭上 疼痛了一夜又一夜 丟下愛情和赤裸的身體 然后背起南方老人的子孫 死亡收攏了生前的寂寥 我折斷的左腿和圣潔的黎明 無論從雪地到包谷地 還是從包谷地到詩歌 都在低吟 畫妝的村莊 千辛萬苦 一位少年人回到故鄉(xiāng) 坐跨河坎的你,什么年紀 未上釣的魚兒啊,什么溫度 西邊石頭上一輪月亮 東邊被窩里一位詩人 筆下烏黑一團團 烏黑一團 烏黑一團是一個村莊 一個沉默在南方田野上的村莊 一個只有人類而沒有春天的村莊 千辛萬苦 一位少年人回到故鄉(xiāng) 夜半公雞鳴不停 淚眼空空 村莊僵硬著喉嚨 千辛萬苦 一位少年人回到故鄉(xiāng) 十五年的歷史 埋在枇杷樹下 黑色的門坎 紅色的燈 火紅的燈是一個村莊 一個掛著太陽身份牌的村莊 村莊里住著親人和狼 曬著野草和秋天 淚眼空空 黑字白紙 我?guī)ё咭恍├先撕捅蛔?br/>帶走一些水壺 距離 我在月亮上 為你建了一所房子 你在屋里一個人說話 我在夜空里揣摩 你的眼睛 眼睛 沒有一刻,我能離開它 它讓我感受落葉的溫柔 讓我記住那漫天大雪中緊擁懷里的戀人 我不能說些什么,也不知從何說起 每當所有的一切來臨時 它總是做一縷謙遜的秋風 輕輕告訴我 母親已經(jīng)為準備好了衣物 它讓我讀盡無數(shù)詩人的心 總是讓我在詩行里尋覓幸福 但是,我不知道 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夕陽下 完成一碗吃得一粒不剩的飯 再去我目送一些 我不愿目送的人 或在夜里 你睜得大大的 你委屈,夜的漆黑都一樣 但我的確夢到了光,夢到了太陽 我在鍵盤上敲著 歲月、夢想、故鄉(xiāng)和母親 我能感受到你的堅持 多么想讓你休息 多么想讓你解脫困倦 雖然夜不約束你 但淚卻遲遲不允許 清晨,如情人般約我到窗外 從宿舍的陽臺到被陽光穿透的樹林 從單槍匹馬到燦爛的笑 鋼筆和你一直陪著我 從我雪白骨質(zhì)里寫到空氣 離大地最近邊緣 從十一月寫到故鄉(xiāng)的山頂 從熟睡前寫到我對你的虧欠 …… 給雪 把貧窮的詩 歸還給美麗, 殘缺的愛情 還給雪 雪說,你美得動人 和來的時間有關(guān) 在這間空屋子的天花板上 我咬緊牙睜了一夜的眼睛 整夜思索,抱著空屋子思索 思索這人類不可逃避的命運 這命運里一些看似注定的東西 屋檐上每一次麻雀飛走 和來的時間一定有關(guān) 每一次麻雀懷疑回家的路時 和來的時間一定有關(guān) 出世、愛情、詩歌和明天 剪斷臍帶才有這可愛的命運 有這愛情才有滴血的顏色 有詩歌才有這睜眼的一夜 我并不懂得如何愛你們 愛你們死亡般沉睡的模樣 如果我只能恨和抱怨 一條農(nóng)夫的木船上肯定有我 和魚兒,割下紅色的嘴唇 放在黑色的海上,在海上 向浩瀚的天空啰嗦一些 一些和來的時間有關(guān)的 一些我不得不告訴你們的 遠方是一個失掉玻璃的太陽 一本詩集的名字和一盞燈 ——腳趾上的下弦月 不再 沒有一刻,我能放眼睡去 沒有一刻我能不想 當萬物預料到我將離去時 我把靈魂放在口袋里 隨心爬上那寸草不生的山頂 本想讓風吹散我的骨灰 風卻很靜,靜得出奇 落葉不再依念 秋風不再蕭瑟 心不再融世紅塵 只想守一段詩歌 守一群故人 當月不再高照大地 我不再入眠…… 有我的 在南方城里 住著一位情人 我的情人 有一雙臟襪子和耳朵 有我的一首詩 ---給遠方的高矮的你 火漆信(寫給言色) 我曾想把你寫成我的詩 或是給你寫一封溫暖的信 卻一直寫自己的生活 持拐杖走路,寫詩,想你 我愿做一條溫暖的小溪 終要流到海中去見魚兒 所有的魚兒都是我的孩子 也是你必不可少的孩子 我愿做一條自信的小溪 將要流到海中去見魚兒 我的瘦弱的身體,無論 在什么時候被石頭撕光 這高貴的靈魂都會將詩打包 打包寄給所有的詩人和幸福的人 你將是一個有生命的朋友 你是我的詩,或者就是我 或是我的奔去的海洋 天就要亮了,無情的趕走 許許多多文盲農(nóng)民的夢 我要多許一個愿望 愿你們勞作時不再悲傷 愿你們的耳朵和眼睛生長正常 這將被一些孤獨的人舉起的太陽 它無比輝煌,它或許就在 在我冰冷身體的全部位置燃燒 又或許只在一根手指上發(fā)光 從腳心到我烏黑的頭發(fā)尖 從南方老人的眼晴到 新時代的聲音里,都將 被一位少年人自信的書寫 寫成一封滾燙的火漆信 問 鄱陽碼頭上 一只麻雀 跪在地上 過度的鴿子問 為什么不飛呢? 為什么跪地不起? 為何屈淚作詩 知名 擁有愛情不見得就是財富 我只有貧窮的詩和午夜 我不相信你的黑白眼晴 黑白的眼睛在墳坎上插序 我一定能接納你的嘲笑 因為這樣你很幸福 貧窮的午夜和詩 王的詩寫給王冠 農(nóng)民的日記給麥子 土地 我緊握春風 為你打理你的顏色 這悲憤的河流 那么會拐彎 那來至林間無比溫柔的黎明 一定是出于故意 如果可以 我愿做一只肥鳥 我死后 把將要腐爛的臉緊緊帖住你 讓太陽直照胸堂 我會把自己雪白的骨頭 擺放整齊后 讓雨一次又一次的清洗 如果可以 我愿做一次情人 我老后 將長滿皺紋而溫暖的手 撫摸你的額頭 止住你的憂悵 把你掛在心房 只要你能容忍我 包括我的流浪 我的睡眠,我的祈禱 黃昏走過你的血脈 你裸露著軀體 墊起蒼白的石頭 平淡地躺著 流露出孤獨與哀傷 如果可以 我愿像那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守一方寸土 守一段鄉(xiāng)愁 …… 到水中去 在孟加拉國,王的頭頂 我砍倒一根竹子,窮人之木 把自己裝進竹筒里,讓自己 讓自己腐爛的身體融在里面 我長在喜馬拉雅的山區(qū) 我是常綠者,人類的朋友 我要到水中去做船 獻詩 我2016年的將離去的 春夏秋三姐妹 冬回到冬,雪回到雪 死回到死 黑夜,一無所有 為何安慰 我只能拿一支筆 獨守這一無所有 冬臨大地,寸草不生 人們收拾完谷物 牽走了馬,為何安慰 留在土里的人 埋很越來越緊,越來越深 人們死了 黑夜卻還潑吐著靈魂 不像那些只見黎明不見黃昏的人 那些想揮別而不能揮別的人 我雙手滿舉鮮花,回到故鄉(xiāng) 雙腿跪在地上,獻一首詩 我張開五指伸向遠方 把日子都過成詩的模樣 我就算死去 為自己鋪下故干草 也要帶著我的貧窮和沉默寡言 草腐爛了,我背靠大地 面朝蒼天 也要讓春夏秋冬落下的雨 洗凈我骨頭上的塵埃 像那將被雪蓋住而骯臟的山頂 裸露出的不是石頭,不是荒草 不是沒有家的靈魂 而是2016年寫往南京的死亡之詩 當路過曾合十請愿佛前時 我拎著我的貧窮 伊斯蘭教的宣禮塔 我要剃光頭發(fā) 我不是要做和尚 也不是要諷刺 就算佛要讓我地獄受刑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墳墓的人 因為那想說而不能說的話 我緊緊綁住 您慈悲,便讓再我獻一首詩 您若無法寬恕 我便把詩的血液 滴在祖國母親河里 讓它流盡 …… 容 這是一個懦怯的世界 你敢怨誰? 容不得愛情 容不得一首詩 我是一個僵硬的痛癥患者 相信 我不明白什么是以夢為馬 我不明白什么是愛情和真實的你 馬兒和愛情是倆兄妹 坐在金黃色的麥地里等水 歲月無痕,我在一塊粗糙的石板上 為你真實謀生,愿你如雪 我盤腿坐在熾熱的午后 像一棵樹神秘的思索 思索以夢為馬和愛情 我有三種絕望——水、秋天、路人 有一種幸?!腹?jié)疼痛 指節(jié)伸到頭頂,伸向浩瀚的天空 頓時烏云遮住太陽,樹 在你無憂的夢里開滿小花 光 火,你寫寫 黑夜蓋下茅草屋 告別了太陽和野狗 獵人啊!你回頭 骸骨一堆白,黑眼睛 紅燈芯 火,百般千熱的土地 你來自太陽 去往淚水 詩是胚胎時的你 燈芯是現(xiàn)在你的詩 夏天 你的愛如影隨形 我執(zhí)迷在一個個夏天 夏天是我駛向你的小船 簡愛與簡詩 無論是愛你還是愛你的笑容 都是在一片水的平原上 你和你的笑容走在水中間 浪花追逐著你紅色的裙子 你紅色的裙子是我高揚的詩 仿佛像我許下的一個愿望 愿你想愛的人也愛你幸福 愿你有一個好的生活 愿我愛你或是愛你的笑容美麗 結(jié)局 結(jié)局是一首灰色的詩 這結(jié)局一定像一場暖陽 暖陽寫在詩歌里 結(jié)局送回南方故鄉(xiāng) 被子 在秋的乳房下 荒蕪的野馬蒼笑著 你是天,你一定是天 我躺在撫仙湖湖底 從大腳指到囟門蓋 我隔你一場感恩 從后腦勺到鼻梁 你隔大地一滴淚 在那沒有雪的山頂 你是石頭,為誰分辨 委屈啊委屈 終屬故鄉(xiāng) 你一定是石頭 守護幾根骸骨 …… 農(nóng)民 多少場戰(zhàn)爭,多少幕黑白 才留得一個破屋檐 在這破舊的屋檐下 并沒有清明和烏鴉,而是 一群人在洗澡 洗洗一身的油煙和歷史 打獵和書寫已經(jīng)太遙遠 不再適合筆和槍,還有黃馬 槍早已生銹,筆水早已干枯 然后把它們埋在南方老人的脖子上 脖子是龍井山上美麗多年的墳場 甚至王冠也不去懷念 默然地卷起鋪蓋 默然地接受了黃土的愛意 植物消除了先前的悲哀 馬兒早已離去 人類才剛剛蘇醒 最后留下幾代兒子 一代畜生,一代農(nóng)民 秋 秋,來臨了 沒有絲毫的寬恕和諾言 只看到詩人海子的淚水谷泉 神的故鄉(xiāng),神的嫁妝 詩的骸骨在沙灘上書寫著殘酷歲月 該得到的,久久不再遲來 不該得到的,卻早已被靈魂遺忘 秋,來臨了 風解脫了自已 落葉從我身邊迎秋靜靜滑落 時日漫長 誰的聲音還在回蕩在那 回蕩在悲哀的碼頭 流云翻山越嶺帶著愛情逝去 就連最后一片落葉 都走得如此寧靜,如此高傲 也許我不再將你看透 秋,來了 是我唯一的諾言 秋,來臨了 我的親生兒女 大地的世代遺人 我只看見櫻花敗壞給了泥土 海子敗給了那支 藏滿詩行的空杯子 我敗給了墓場中的秋 …… 九個筆若 十月不來,燈火不走 誰在北方的屋檐下 剪下沾滿罪惡的綠袖子 將手臂歸還給祖國的河床 誰在河坎邊做一個沉默的讀書人 誰也看不見黑夜里的僧侶 看不見二十歲的你 你是開在自由女神頭頂上花 烏黑的頭發(fā)里一朵無名的野花 西海湖邊上吹著空蕩蕩的風 吹走了北方的門,吹走了馬 在每個朝圣者的心上 都有一片沙漠,九個筆若 九個酋長,我要離開你們 我將離開每一個南方的雪季 遠方的遠,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誰在北方的屋檐下 剪下沾滿罪惡的綠袖子 帶著一根繩索和稀薄的身影 我落在了昨日的黃昏里 像南方秋天的兒子一樣 可悲的夜色比少年人頭發(fā)還要烏黑 遠方的遙遠是一位女神 時而風暴,時而漫天飛雪 時而膝蓋緊跪大地 手臂歸還給祖國的河床 十月不來,燈火不走 都有一片沙漠,九個筆若 都刻在每個朝圣者的心上 門前 你走向我的門,雪白的就是你 你看著我的窗,我打開門祝福 祝福我的客人笨拙 在這里愛你 那一次美麗過后 我為你種下一片桃花 你若回來,桃花便年年為你盛開 你若不再回來 我便將所有的溫柔和思念一起埋葬 刻墓上我們的名字 那時漫天大雪 詩歌的主人逆行扣響腳步 不給你留半點絲優(yōu)傷和焦慮 在這里靜靜的愛著你 人們都說,秋天快到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推開窗 只見我曾經(jīng)的含淚詩行 還一滴不失的流浪在這天地之間 如此委婉親切 我們緊握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 彼此等候,彼此愛著對方 …… 人類以及信人 在北方夜里 沉封著許許多多的病床 病床是一位信人 病床像南方的山楂樹一般 整齊的排列著,中間走來一位朋友 一位忠誠而熟悉的朋友 唔!當我再也不能幸福時 我便會回到詩歌的身邊 那里有馬兒,有姐姐和燈 少年人的腿上 看破了死亡,看破了門窗上的燈 許許多多的僧侶看得破碎 我沒有鞋子,也再沒有語言 石子鋪成的橋上,浮起一片小花 那不是我的路,口糧和詩歌 都是屬于人類的 人類有一種默然的沉重 一種信人的沉重 信和眼睛 歲月寄給黑夜一方信 寫的卻是太陽 太陽?。?br/>太陽追隨眼睛 暮秋 別了,秋 就快別了,星霜漫天的黑夜 我受了圣水難洗的苦孽 從我背上踏過的秋 現(xiàn)在我只能預約死亡 讓風將骨灰輕撒金地 我和這落幕的秋融為一體 送走黎明 冬,將無聲而至 用霜涼的眼眸剝離我的單薄 那些屬于落葉,屬于故鄉(xiāng) 瘋狂滋長的念想,在這時 片片散盡,影子飄零在我失重的詩行里 分不清,是一種遺失 還是一種歸寂 今夜的月色 與秋風最后一次牽手 傷透我最后的溫暖,此時 不想再添件衣物,因為衣衫 已捂不熱我此刻的黯淡 心從月亮的高度,急速下墜 那些漂浮煙云 有大海的濕度 那被月光照亮的地方 有故鄉(xiāng)的泥巴 洗滌我滋生的三千紅塵 最后跌落于枯禪般的純凈 以求萬念歸一 讓淚滴盡,讓心出家 …… 愛著 這里僅有的命運 或是沒有的你 我都愛著你們 愛你們的糧食 愛你們面包一樣的 房子和詩歌 寫給海子 秋天的舞臺上,我們是戲子 光禿一片的山頂,一堆老人 月下席地而坐, 雖然我們不能吃掉月亮 也不能為的自己摘下這個身份牌 多么蒼白無力的日子啊 所有的日子都是離題的日子 一無所有卻想去主宰我們的詩 詩是我們間歇性的病癥 糧食和馬,還有那隔山隔水的詩人們 背若苦水,截地難逃 我們比秋日的植物還要可悲 還要可笑 可笑是海底微不足道的石頭 是林間嬰兒美妙的哭啼聲 哭啼聲是我們膝蓋下的狂言 又能做什么? 會漫長多久?無人知曉 秋天的舞臺上,我們是戲子 身份牌?。∩n白無力主宰著詩 哀傷精魂,無窮無盡 一位戲子沉默千秋 一位戲子含淚插敘 最后一片樹葉與第一場雪 如果我真的愛你 我絕不再留住你的身影 那怕是再讓人冷心的擦肩而過 我只會為你而等待 那一天 風離我很近 直吹進我心上 吹動了我幸福和馬 這樣的開始是幸福的 我會把它留給沉默的未來 婉如初見,又仿佛離別 梨花帶雨,漸行漸遠 曾經(jīng)說好相忘江湖 如果今生等的是你 為你下一場雪,結(jié)了這緣 浮過那最后一片落葉困倦的臉 遲落的最后一片紅葉 我以為你會在風中徘徊 我以為你不愿掉下 害怕驚醒記憶的傷痕 只有我內(nèi)心低矮的屋檐滴著水 為你守候那山楂樹旁許下的諾言 在多年以后 只為在風中為你 為你掀起一場無霞美麗雪 因為我知道你曾經(jīng)來過 這擦肩變得微不足道 你的害怕,還保存在花香里 希望,不就是我以為你不愿落下 你以為我牽著馬歸來時 每當落幕繁秋時 帶來了一場雪和愛情 思 當花兒偷偷綻放時 你一定不知道是春天來了 但花兒知道我在想你 三個腳后跟 南方北平上的少年 高低不平的少年 神秘的少年 站在河底水中央 魚兒吃過午飯 送行了愛人 送行了村莊 三個腳后跟 高舉,高舉 高舉沉重的肉體 高舉石頭 送行了愛人 送行了村莊 送行了你 才撿回一雙丟失的眼睛 丟失的眼睛,黑白玻璃 從今晚南方太平后起 我將謝你!現(xiàn)在 呵!謝你的勇氣 三個腳后跟 馬兒,九月,九月 七月神秘的少年 站在南方太平的夜里 感謝這任性的孩子 喚得一場雪戲 喚得一場 不再因你寫詩的季節(jié) 續(xù) 從詩歌到愛情 再到糧食 期待農(nóng)民的自尊 遙遠的詩人 都是自由女神 手里褪色的小花 救贖 不期而遇,你我 在那花開的四月里 溫婉如春的執(zhí)著 我卻不能去訴說 那熟悉而莫名的優(yōu)愁 沒有一絲把握,在心底 純純的誓言,恣意的綻放 戓許最終都會毫無結(jié)果 落葉隨風掀起,朋友??! 我們都是隨風的路盲 近在咫尺也認不準方向 一語成讖在夢里的美都是錯過 我雪白的骨頭里慢慢釋放 那漸行漸遠的雪白的目光 悵然無緒的詩歌和你 一次次揉躪我難以釋懷的苦澀 就像漫天飛舞的螢火 我不知道,不知道 是否還會有下一次 下一次我又還能說些什么 我從不怪你,也不再優(yōu)傷 …… 象征 去冬雪的墓地里 我撿一顆松果,一個抽屜 抽屜裝滿雪和松子 滿屋松香,在你熟睡前 我借候鳥的優(yōu)傷 冬日的太陽 還這前世未了的情緣 一無所有的墻角 墻角的黑,久日聞名 月亮啊月亮 你死在黎明前,安置何地 流淚的人兒,何處去躺 淚又該淌去何處 詩要回到墓地,千秋歲月 終回到雪的身邊 …… 愛著 來到世上 我要愛很多東西 愛著我的村莊 愛著遠方的你 愛著下一個村莊和情侶 窗 沒有人會告訴我 我來自那一片海 所有的詩都是屬于月亮的 沒有人會教我 怎樣做一位讀書人 所有的讀書人都是屬于太陽的 都是屬于風的 十幾個夜晚,風回來了 風從南方教堂吹來 風吹到每一個朝圣者的頭頂 你赤腳來人間一趟 就為了姐姐和雪,嘴唇 冰雪早已被凍得哀傷 唔!冰雪凍成左手哀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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