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嘉慶年間,今天的安徽省六安霍邱縣在當時屬潁州府。在霍邱鄉(xiāng)下有一農(nóng)戶人家,家中育有一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日子倒也過得去。一晃多年過去,農(nóng)戶家的兒子漸漸長大成人,父母為他娶了本縣一戶張姓人家的女兒為妻。小兩口結(jié)婚半載,新娘回了娘家省親。 日子過得很快,農(nóng)戶家的兒子屈指一算,自家媳婦回娘家已有月余,便整理行囊接回。小兩口回家的路上,一路有說有笑,大約走了二十多里路的樣子,途經(jīng)一處亂墳崗。墓地古樹森森、樹影散亂,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啼鳴。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天色已晚,非??刹馈?/span>這時妻子說內(nèi)急,要去小解,說畢便鉆進叢莽間,農(nóng)家子則牽著騾子在道旁守候。 不一會兒,媳婦從草叢間走出。奇怪的是先前所穿褲子竟由綠色變藍色。農(nóng)家子一時疑心自己目眩眼花,也沒多問,而觀察媳婦的神情,則顯得陌生而異于平常。回到家中,農(nóng)家子找了個機會,將此奇怪之事告訴父親。父親不以為然地說:“哪會有這等事情。”說罷便置之不問。 吃過晚飯后,父母因為小兩口遠道剛回,怕他倆累了,催促他們早早休息。老夫妻倆的臥室與兒子兒媳對房而居。睡至夜半,睡意朦朧之間,老倆口望見對面房中亮著燈,猜不透兒子、媳婦半夜還有何事。 忽然,從對面房間傳來“拍,拍”之聲,好像是鳥在扇動翅膀,隨后又聽到鳥叫數(shù)聲,如怪鴟怒號,破窗飛去。老夫妻倆趕緊披衣起床來到兒子房間。只見房屋的窗戶洞開,兒子被破腹殺死于床上,兒媳婦早已不知去向。屋里并沒有丟失財物,只少了一條床單。 事發(fā)之后,官府來人勘驗,也理不出半點頭緒。于是,遠遠近近的百姓,紛傳某村婦被妖攝去。這件懸而未決的怪事過去好幾年了,霍邱縣來了位年輕的新任知縣。新任縣令細閱積案,發(fā)現(xiàn)此事,不禁思量道:“這絕對是奸殺案,婦人被妖物捉去,不一定非要殺死她的丈夫。再說,妖物逃走時,別的東西不拿,為何只拿走布單,這其中必有隱情。” 縣令心存疑竇,于是便重新偵勘此案。他想,若是奸殺,必有奸夫,而此時村婦失蹤多年,那么奸夫也必定失蹤多年。因為弄清此案的關(guān)鍵就在這里,他便首先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派人暗訪最近幾年有無外出而久不歸者。 暗查發(fā)現(xiàn),果然某村有一位姓成的男子已經(jīng)離家數(shù)年,算一算成某離家的日子,正發(fā)生在案發(fā)前后。得知此情況后,縣令派人將成某的父親帶到縣衙,詢問成某平時喜歡去哪些地方。問清后,年輕縣令派幾位精明能干的差役差役到各處遍訪成某的蹤跡。 不久,有一差役來到淮安清江浦,見到一婦女當壚賣酒,酷似自己原就認識而失蹤多年的村婦。這位差役不動聲色地進店小酌,以作進一步的了解。 坐下オ一會ル,賣酒婦人的丈夫來了。他仔細一看,來者果是某村離家多年的成某,就出其不意將成某拘得,這位賣酒的婦人也一并擒拿送到縣衙。縣令當即開堂審訊,一經(jīng)審訊,案情始白。 原來那天從新娘家返回,路經(jīng)古墓時,城某已在叢莽間等候。一待婦人鉆入?yún)裁?,便讓她換了不同顏色的褲子,又要她以異樣的神情故布疑陣,為謀殺逃竄之計埋下有妖怪作祟的伏筆。 當天晚上,成某潛入其家,先打開窗戶,讓婦人溜出,在外面弄出種種破窗而飛的怪響,故意以妖情惑人視聽,但因被殺者的鮮血污染被單,不像是妖怪作祟,成某這才將被單拿走。案情既明,兩人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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