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著中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水滸傳》,從小就不喜歡。從教材里面《魯提轄怒打鎮(zhèn)關(guān)西》開始,當(dāng)時覺得寫得很好,然后去讀整書的時候,漸漸讀不下去。 這不都是些流氓地痞么?安上一百零八個星宿就能洗白?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想當(dāng)官,殺人放火受招安”。上山前,壞事做盡,上山后,有組織地騷亂百姓,投降后,征方臘,當(dāng)朝廷走狗,這幫子人算得什么英雄? 這些殺人如麻的“英雄”之中有幾個女性角色。但是粗看確實作者對女性相當(dāng)不公,“母夜叉”、“母大蟲”、“一丈青”,從這僅有的三位女英雄的綽號就能看出作者對女性的歧視,而且把潘金蓮和潘巧云寫得狠毒淫浪。 后來對小說的認識讓我改變了看法。 小說源于生活,只不過的借用了生活的外殼,是為了讓讀者產(chǎn)生代入感,接受作者的義理灌輸。 其實小說寫的并不是生活。 凡好小說,都是偉大的作者幻想的新世界。這個新世界的所有人倫、道德、邏輯、規(guī)則都被重新解構(gòu),而不再是真實的生活。這個新世界是人間絕對不存在的。讀者通過閱讀,進入這個全新的世界里,獲得與現(xiàn)實生活迥然不同的新奇感,從而獲得極大閱讀樂趣,認同作者的價值觀。 《紅樓夢》書名就告訴你了,這種美少女環(huán)繞富家宅男的日子不過紅樓一夢,你別當(dāng)真。 《三國演義》就是英雄實現(xiàn)夢想的廣闊天地,征戰(zhàn)殺伐無不成功,奇謀妙計無不靈驗。 《西游記》就更不用說了。仙、佛、妖、人和諧共處,還有上天入地、千變?nèi)f化、無所不能的神通,人生之大樂莫過于此。 《水滸傳》則是一個暴力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所有的郁悶、壓抑、不滿,甚至奢望,都能通過暴力一招兒化解,完全超脫了仁義道德、瞻前顧后的羈絆。這是何等的快意恩仇? 很多人讀《水滸》讀到了痛快,但是這種痛快是建立在無數(shù)人的痛苦之上的。作者把暴力美化成英雄,把不義偷換為正義,把私刑上升為公理。 女性角色被寫得狠毒、淫浪,可我們怎么能選擇性忽視英雄們的暴行: 楊雄在翠屏山,殺死潘巧云,掏出五臟六腑掛樹上喂鳥吃; 林沖殺陸謙,尖刀往心窩里一剜,逃出心肝,提在手里; 武松殺張都監(jiān),齊著耳朵斜砍一刀,連著脖子砍下腦袋來,如同賣豬耳朵的總要帶半拉豬頭肉; 魯智深三拳把鎮(zhèn)關(guān)西打死,鼻子歪在一邊,眼棱裂縫、眼珠崩出,橫尸街頭; 更有無數(shù)次打家劫舍、濫殺無辜。李逵大喊著“殺個痛快”,殺的不是官兵,而是百姓。 一部水滸,所謂的英雄,不過都是殺人狂魔,手段殘忍,焚尸碎尸,家常便飯。 這樣一個變態(tài)的世界里,女性角色出現(xiàn)得越少,越是幸運。僅有的幾個女性和這些暴力英雄的行為比起來,還不算良家婦女? 竊以為,施耐庵這不是對女性角色不公,這甚至是出于對女性的保護。一百單八將中總共才有三個女將,要真是按照男女平等,來上五十多個殺人如麻的女性角色,這豈不更是對女性的污辱? 暴力醬缸之中,談何良民?談何良家婦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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