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駢列而離披。
注云:“《山海經(jīng)》:鯪魚,背腹皆有刺,如三角菱。鯪,音陵?!?/blockquote>則《山海經(jīng)》中應(yīng)該確實提到過鯪魚,只不過今本中佚失了而已。同時《初學(xué)記》在鯪鯉條之下又征引他書云:
山謙之《南徐州記》曰:鯪魚,若鯉魚四足。
《吳都賦》曰:所謂鯪魚若獸。
沈懷遠(yuǎn)《南越志》曰:鯪魚,鯉也。形如蛇而四足,腹圍五六寸,頭似晰蜴,鱗如鎧甲?!懂愇镏尽分^之鯪鯉。
但是我們從上面諸類書引《山海經(jīng)》文可以看出來“背腹皆有刺,如三角菱”,又云“鯪魚吞舟”,這分明是一種屬于鱷魚之類的巨獸,跟“若鯉魚四足”的鯪鯉——也就是穿山甲——全不相關(guān)。但古人難免疏忽,結(jié)果鯪鯉、鯪魚互相混淆,給后人分辨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龍魚陵居在其北,狀如貍。一曰鰕。即有神聖乘此以行九野。一曰鱉魚(案鱉字疑誤,郭注“鱉音惡橫也?!币嘤杏炲e,未知其審),在夭野北,其為魚也如鯉。
這段文字應(yīng)該是有訛錯的,原狀已不可知,清人據(jù)文畫圖,或是畫成一只狐貍的模樣,如下圖——
前人或又認(rèn)為此龍魚即是前文提到的陵魚,“龍、陵一聲之轉(zhuǎn)”。但是雖然原文多訛錯,連龍魚長什么樣都無法確定,但僅據(jù)“即有神聖乘此以行九野”一句,我們便可以肯定地說,龍魚和陵魚、鯪魚并非一物。
將魚當(dāng)作坐騎來驅(qū)使,聽起來有點奇怪,但古人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毒鸥琛ず硬分姓f:
乘白黿兮逐文魚。
王逸注云:逐,從也。言河伯遊戲,遠(yuǎn)出乘龍,近出乘黿,又從鯉魚也。
《楚辭補(bǔ)注》的作者洪興祖很奇怪為什么王逸會認(rèn)為原文中的“文魚”指的是“鯉魚”,只能說他或許自有理由。實際上這個理由就是漢人普遍認(rèn)為河伯——或者廣義上的所謂“神圣”——確實有乘駕鯉魚的傳統(tǒng)。比如陜西定邊漢墓壁畫中就有這樣一幅圖——
在《列仙傳》中也曾兩次提到成仙之人騎著鯉魚出行。其文云:
琴高者,趙人也。以鼓琴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shù),浮游冀州涿(一作碭)郡之間二百余年。后辭,入涿水中取龍子,與諸弟子期曰:“皆潔齋待于水傍?!痹O(shè)祠,果乘赤鯉來,出坐祠中。
子英者,舒鄉(xiāng)人也,善入水捕魚。得赤鯉,愛其色好,持歸著池中,數(shù)以米谷食之。一年長丈余,遂生角,有翅翼。于英怪異,拜謝之。魚言:“我來迎汝。汝上背,與汝俱升天?!奔创笥?。子英上其魚背,騰升而去。
《列仙傳》作者存疑,但東晉葛洪已屢稱此書,則其書至晚也是晉以前人所作,去古未遠(yuǎn),又神仙之說和巫家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仙人乘魚之說,和龍魚“即有神聖乘此以行九野”,可謂一脈相承。
《初學(xué)記·卷三十》引陶弘景《本草》曰:“鯉最為魚中之主,形既可愛,又能神變,乃至飛越山湖,所以琴高乘之。”陶弘景作為資深道流,這番話一定有所依據(jù)。
而直到宋代,洪邁《夷堅志·支戊志》中提到德興村民向潭中龍神祈雨,而忽然:“見一小青蛇出水面,俄化為巨鯉,久之,又化為鲇,而首則蛇也,悠揚(yáng)自如。……又露雙角屹然。未幾,大雨傾注,彌日方已?!笨梢姰?dāng)時民間竟還殘存著龍鯉相化的傳說。
《海外西經(jīng)》中稱“其為魚也如鯉”的神獸為“龍魚”,正是因為鯉魚和龍在古人心中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
而通過上文,我們知道,陵魚,是一種類似于美人魚的生物,鯪魚,則是鱷魚類的生物,與由鯉魚神話而來的龍魚外形既不像,在傳說上也不相干,龍魚和它們除了讀音相似以外,就只有都是和水有關(guān)的生物了。
首先,陵魚——即中國版的美人魚。有的文獻(xiàn)里被寫作鯪魚。因為這種生物實際上并不存在,所以沒有怎么被混淆過。
鯪魚——即鱷魚之類的猛獸。有的文獻(xiàn)里被寫作鯪鯉。而鯪鯉則實際上是穿山甲之類的動物,又有時“鯪魚”這兩個字也會干脆被拿過來指穿山甲。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鯉”字的右半邊很容易在抄寫過程中被忽略,結(jié)果“魚”“鯉”相混極為嚴(yán)重。
龍魚——則是一種介于鯉魚和龍之間的神話生物,有的文獻(xiàn)里被寫作龍鯉(如郭璞《江賦》:“若乃龍鯉一角,奇鸧九頭?!保土牯~一樣,因為太冷門,所以也就逃過了被古人和別的動物弄混的命運(yùn)。
這三種動物中,鯪魚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有一定夸張的成分,而龍魚和陵魚則是古人基于現(xiàn)實生物創(chuàng)造出來的神話生物,更多反應(yīng)的是古人對于未知環(huán)境的想象與觀察周遭世界的心理狀態(tài),陵魚開了后世關(guān)于海中人魚傳說的濫觴,龍魚則依稀可見后來黃帝乘龍上天傳說的影子,都是十分難能可貴的資料,雖然僅僅只是一丁點吉光片羽的碎片,但也正因為它們實在是太破碎了,所以才需要被更加細(xì)致認(rèn)真地加以對待。
《山海經(jīng)》:陵魚人面, 手足, 魚身, 在海中。
海中海中有陵魚,人面魚身,有手有足,啼聲如小兒。有的古書把它稱作鮫人,有的說就是人魚。在《搜神記》中說道︰南海之外有鮫人,像魚一樣生活在水裏,天天不停地紡織,老是在哭,流出來的眼淚就成了珍珠。
并且美人魚的形象在各大海內(nèi)外影視劇里被各種發(fā)掘,歷經(jīng)好幾代都經(jīng)久不衰。
種種跡象表明,無論是我中華家的古老傳承還是從北歐等地的神話,都可以找到大量人魚出沒的蹤跡,就算至今,也不停地會在世界各地時不時曝出有人魚出沒的消息,那么我就來隨手寫一個關(guān)于人魚的傳說故事吧!
很久之前有個漁村,因為漁人們經(jīng)常因為出海捕魚發(fā)生沖突,甚至好幾次爆發(fā)了流血沖突,甚至鬧出了人命。有一個老和尚帶著一個小和尚路過此地,目睹了慘狀,痛心疾首,就在漁村安定了下來,常常對漁人們說:“你們捕魚,已經(jīng)是傷害生靈,如果再發(fā)生沖突,更為不仁不義,如果不多多行善積德的話,這對大家的今生來世都是不好的?!?/span>
漁人們很不自以為然,一心想著捕魚賣錢,好過上好日子。
老和尚就帶著小和尚一家一戶的念佛說禪,可漁人們不僅不改性向善,還一直咒罵著老和尚,好幾次小和尚都想出手教訓(xùn)那些漁人,都被老和尚勸了下來。
突然有一天,老和尚對他們說:“今天不能出海,大家都請回吧?!?/span>
所有人都不以為然,天氣那么好,也不像有大風(fēng)大浪的征兆,大家該干嘛還是干嘛,結(jié)果出海的漁夫們沒過多久就遭遇了神秘暗流,紛紛翻船,只有一些靠近岸邊的,死里逃生。
這次終于所有人都相信了老和尚的話,趕緊去問老和尚,老和尚答到:海中有一條陵魚妖,被上天懲戒流落人間,在此興風(fēng)作浪?!K究會死,所以接下來幾天我會為它念佛消罪。
過了幾天,漁夫們回到了海灘,果然躺著一只二丈多長的龐然大魚。大家問老和尚如何處理此妖魚,老和尚沙啞地說道:“假如你們需要魚肉,你們?nèi)∽咚娜獍?!不過,你們?nèi)∽唪~肉之后,把它的骸骨敲碎,每人保留一塊,使它的靈魂也有所寄托吧?!?/span>
漁夫們于是把魚肉取下,就地在海灘上燒火烤魚喝酒,慶祝著渡過劫難,慶祝著上蒼的恩賜,戾氣全消,也因為這次機(jī)遇,往后的歲月一直和平相處。
而老和尚每天都會來到海灘對著大海念經(jīng),而他的徒弟小和尚,自從陵魚妖為禍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