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 不著一點筆墨,是無所謂空白的,是什么都沒有的“虛空”,是真正的“無”。只有當筆墨落紙之后,揭破了虛空,在產(chǎn)生黑色線條的同時,空白也產(chǎn)生了。隨著筆墨形態(tài)的不斷豐富和變化,白的地方也不斷豐富和變化,即筆墨在豐富,空白也在豐富,兩者平等推進。 
這樣,黑色的線條似乎是為了界破和分割那虛無的空而存在,線條賦予空白以意義,而空白則凸顯線條的活力,視覺的張力在黑白對比中產(chǎn)生。 
字的結構,又稱“布白”。因為漢字是由點畫連貫穿插而成,點畫的空白處,也成為字的組成部分,所以,空白處也被納入到一個字的造型之內,和筆畫具有同等重要的價值。 
換句話說,黑為字,白亦為字,書法家要知道有字之字,更要知道無字之字。 
鄧石如說:“字畫疏處可以走馬,密處不使透風,常計白以當黑,奇趣乃生?!薄坝嫲桩敽凇背蔀檎撌鰰瞻鬃罹畹母爬?。疏可走馬,密不透風,并不是說越疏越好,或越密越好,而是該疏則疏,該密則密,該多疏就多疏,該多密就多密。密得似乎不透風、不透光一樣,就像顏真卿說的“間不容光”,而能密不嫌密;疏處寬綽可以走馬,而能疏不嫌疏。他提醒人們不僅要在有墨處精心安排,更要在無墨外見出神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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