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樹林(外一章) ![]() □吳永鑫 早春的樹林 時間到了陽歷二月份,用傳統(tǒng)的節(jié)氣來說,已經(jīng)立春,算是到了正月,可是冬季的寒風(fēng)依然沒有離開。到了中午,陽光聚焦,灑在樹林里,我有了暖意。 樹林里的枝干光禿禿的,沒有一片新鮮的葉子,咖啡色和金黃色的樹干浸泡在陽光里,太陽用溫暖的懷抱溫存他們。樹底下長了一些野蘑菇,干癟而粗糙,灰色的外表看上去好像上了年紀(jì)的老太太。沿著林子里的小路,還可以見到許多別的野蘑菇,一叢一叢,但是卻看不見一只野兔,或者一只野雞,我的鞋子踩踏著枯枝敗葉,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走著走著,前面飛來幾只黑色的鳥,像烏鴉,又像喜鵲,它們繞著樹林,盤旋在樹梢上。這里的樹種繁多,有槭樹、櫸樹、白楊,還有銀杏樹,高高的樹干結(jié)實、強(qiáng)勁,隔著空氣聞見了木頭的味道,古怪而芳香,這種香味平淡、清新。 古淮河生態(tài)園的樹林就是這樣,大自然的神秘感猶如一道面紗,里面藏匿著五彩斑斕的世界,然而這個世界被冬天封存了一個季節(jié)。 我仿佛聽見了遠(yuǎn)處有野雞在叫喚,又好像鷓鴣、烏鴉,可能它們出來覓食,早春的時令又有什么好吃的等待它們呢?勤勞的小動物們總會有辦法,它們的翅膀撲騰著,翻著地面上的草籽,用喙去啄樹上的樹脂,偶爾會發(fā)現(xiàn)幾條昆蟲。 古淮河生態(tài)園的樹林覆蓋了數(shù)千畝,走在樹林里卻不會迷路。這里沒有路標(biāo),走到哪里都是隨著自己的感覺。陽光把每一個角落都點亮了,這里的樹林是陽光的海洋,是光線的世界。什么都可以自由自在地飛舞,我可以聽見樹枝上抽出嫩芽的聲音,一節(jié)一節(jié)在炸裂,新的身體在發(fā)育,生長。我還可以聽見小草在奮力冒起身子,鉆出地面,還有那些小蘑菇,也在舒展腰肢,渴望新的開始。到處都在洋溢著活力,樹林里的生命力燃燒出了愛的火焰,這樣的力量要驅(qū)趕嚴(yán)酷的冬天的余威,把冬天的冰霜融化,擁抱溫暖的春天。 聽著生命的節(jié)奏,我走出了樹林,太陽慢慢西斜,我離開了這里。 湖邊的木船 夏季已經(jīng)過去了,季節(jié)變換的結(jié)果就是滿地的枯草,可是這片樹林的葉子依舊青青的。夏日的高溫還沒有完全消去,下午四點鐘的陽光涂抹在臉上,火火的。我沿著窄窄的泊油路,穿過樹林,耳畔傳來悅耳的鳥鳴,地上長滿了蘑菇,蜇人的蒼耳果實在這個時候還是嫩嫩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走過樹林,有一個小湖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片小湖靜悄悄地臥在這里,湖面上沒有波浪,水面空明純凈,沒有雜草,沒有浮萍,藍(lán)澄澄的天空倒映在水面,水邊長滿了蘆葦。這里沒有人垂釣,因為漁政部門不允許。 湖邊停著一只小木船,暗黃的木料,陳舊的底板,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人用了。當(dāng)園區(qū)來到了旅游熱季,旅客們來這里劃船,泛舟,帶著孩子一起歡樂。時不時會有年輕的戀人,攜手坐在小船上,在水中央,透過蘆葦蕩可以看見他們模糊的背影。如果在春天,他們的戀愛蜜語會在水里發(fā)芽,和年輕的蒹葭一起生長。若是夏天,他們會和樹上的鳴蟬一起描繪夏日的愛情?;蛟S可以想象一下,在一個夏季的黃昏,如果一對戀人彼此手拉手,在親吻過后無意中翻了小船,落入水中,女孩濕了頭發(fā),男孩拉著她上岸,女孩跑回家換衣服,一次約會很可能因此而泡湯。男孩會重新買一束花,在新的地方再一次告白。 人已經(jīng)走了,只有小木船留著,昨天的人兒走了,今天的陽光依舊。“白樺林,河貍的故鄉(xiāng),湖水清清,而我又到這里來”,我獨(dú)自踱步,秋風(fēng)吹來,小木船輕輕搖動,湖面泛起漣漪,這里不會再有人來了,天越冷,來這里的人越少,這里就越冷清。 樹林里的鳥越來越多,不停地飛,整片樹林里傳來陣陣鳥鳴,不久,樹林又寂靜下來。一會兒,林子里又熱鬧起來,鳥叫個不停。鳥兒們忙著筑巢,求婚,配偶,秋季來臨,冬天也不遠(yuǎn)了,它們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比如孩子需要吃毛毛蟲,窩里少了一根枝條。 我離開樹林,消失在小路深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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