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樹華

明清平橋街景

明清時期平河橋鎮(zhèn)盛景

乾隆南巡圖

清乾隆皇帝品嘗的平橋豆腐

明正德《淮安府志·規(guī)制》卷五“里圖”載：“平河橋村，在辛店南鄉(xiāng)”，當時平河橋村隸屬于辛店南鄉(xiāng)。明朝馬麟修《續(xù)纂淮關統(tǒng)志》卷之四《鄉(xiāng)鎮(zhèn)》，則出現(xiàn)平河橋鎮(zhèn)，即平橋鎮(zhèn)。

清《乾隆淮安府志》卷5《城池》記載，淮安（山陽）城外六大鎮(zhèn)即：平河橋鎮(zhèn)、車家橋鎮(zhèn)、板閘鎮(zhèn)、清江浦鎮(zhèn)、汊河鎮(zhèn)、河北鎮(zhèn)。

清《光緒淮安府志》對淮安（山陽）城外六大鎮(zhèn)排列順序有變，即：車家橋鎮(zhèn)、板閘鎮(zhèn)、清江浦鎮(zhèn)、平河橋鎮(zhèn)、汊河鎮(zhèn)、河北鎮(zhèn)。

綜上，平河橋鎮(zhèn)，明正德年間，只是隸屬于辛店南鄉(xiāng)的一個村；明朝馬麟修《續(xù)纂淮關統(tǒng)志》·《鄉(xiāng)鎮(zhèn)》，出現(xiàn)平河橋鎮(zhèn)；清乾隆年間，被列在淮安（山陽）城外六大鎮(zhèn)之首；清光緒年間，列在六大鎮(zhèn)第四。

一、 因運河而生，緣橋而得名

據(jù)史料記載，平橋始建于宋代，距今已有近千年悠久的歷史。而目前查到最早出現(xiàn)“平河橋”地名的史籍，是日本高僧成尋的日記《參天臺五臺山記》，在宋神宗熙寧六年（1073)四月二十六日的日記中記載：“午一點，曳綱手出船，離楚州新（辛）店上船……離州三十五里，至平河橋宿?！比绱苏f，應該是北宋年代就架設在平河溪上的橋而得名，故稱“平河橋”。

國文中最早出現(xiàn)平河橋這一名稱，見于《宋史》。據(jù)《宋史·列傳·叛臣》記載，南宋紹定三年（1230），為剿滅叛臣李全，“每軍過千人，一屯南渡門，一屯平河橋，一屯北神鎮(zhèn)，城中、城西各一”。由于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史藉稱“淮甸之門戶”，是淮安（山陽）的南大門。

運河（邗溝）未開通前，平河橋村與平河村本是一塊土地，史籍上記載叫平河橋村。明正德《淮安府志·規(guī)制》卷五里圖中載有“平河橋村，在辛店南鄉(xiāng)”?？梢?，因為運河開通后才使這塊土地一分為二，平河溪自然也被攔腰截成兩段，河頭留在平河橋村的一人巷，成了平河橋橋址。這時的平橋集鎮(zhèn)，既緊依運河得南北交通之利，又得溪河東西水運之便，借水逐步繁榮起來。天長日久，運河東岸“平河橋”名，逐步演變?yōu)椤捌胶訕虼濉保\河西岸則延續(xù)著“平河村”的名稱。

運河東岸主要河段平河溪，久而久之就稱為北溪河，也稱頭溪河。明清時期淮安水利史上有“十洞歸溪”之說，也就是從淮安南門外沿運河東堤，先后修筑10座涵洞，分別通頭溪河，而平河橋鎮(zhèn)就座落在八九十涵洞之間。平河橋下每當洪水來臨時，從白馬湖起經(jīng)頭溪河，水向東流入射陽湖，其它河湖水流入運河，然后向東流入大海。

乾隆《淮安府志》卷五《城池》記載：“平河橋，城西四十里，宋時建，今廢?！敝笃胶訕蛴纸?jīng)歷了數(shù)次復建，最終損毀。從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建八涵洞引水入溪河，而溪河頭段失去了引水功能，自然淤塞，橋也漸漸被廢失去作用。到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又開挖了岔溪河，西接頭溪河，東接橫河，平橋上游河段逐漸廢棄，一人巷下的河頭段則完全夷為平地，南北連成一片。據(jù)此推算，平河橋廢棄至今已有250多年了。

二、 朝廷設立多種駐扎機構(gòu)

明清時期，由于平橋鎮(zhèn)地處南北水運樞紐，東西交通之要沖。為了加強地方管理，整治好運河、保證漕糧北運、淮鹽南運以及稅務督查等事務，朝廷在平河橋設置有：平橋汛、平橋大營、護鹽關、巡檢司等專門駐扎機構(gòu)。

平橋是守衛(wèi)運河的軍事要地，明清時期一直設有駐軍，稱為“平橋汛”。屬于河道總督署下的河下營一營，又稱平橋大營。設有千總（相當于營級或團級）、把總（相當于連級）、外委（武官）所統(tǒng)率的綠營兵稱為“汛”,被巡邏的地區(qū)稱“訊地”。主要職能有戰(zhàn)備訓練、檢查來往貨船、參與地方管理以及守衛(wèi)疏浚運河等，平橋成為當時重點關口碼頭。

運河線上，從清口向東再向南至寶應設有3個“汛”，其中從南角樓至黃浦為平橋汛。每個“汛”都備有土埽（用秫秸、塊石、樹枝捆扎成園柱形），專門用于堆堤堵口或護岸，配有專門磚石工匠。清雍正六年（1728），因水患嚴重，運河水位居高不退，對運河兩岸堆堤不斷加高、整修多次。乾隆《淮安府志》中記載，平橋汛曾有一個把總叫鄧有功，他管轄戰(zhàn)守兵170名、內(nèi)戰(zhàn)兵34名、守兵136名。管理運河東西兩岸。

為了加強對鹽業(yè)的管理，特別是為了杜絕販賣私鹽的現(xiàn)象，在平河橋設立“護鹽關”。淮南鹽場的海鹽運輸入射陽湖后，在淮安境內(nèi)分兩路，一路經(jīng)板閘淮關北上或向西運出，如有南下鹽船到了平橋，均要停船驗引、細查淮安關發(fā)放的稅票，核對貨物，以防夾帶：對偷運木材等貨物或在平橋、曹甸等地碼頭偷卸貨物的貨船，也要檢查過關。另一路為避開淮安關收稅盤剝，從射陽湖直接經(jīng)溪河抵達平橋，再轉(zhuǎn)運河南下的鹽船、貨船，要一律補交稅款。

明開國皇帝朱元璋曾敕諭天下巡檢說：“朕設巡檢于關津，扼要道，察奸偽，期在士民樂業(yè)，商旅無限”。明萬歷《大明會典》載：“關津，巡檢司提督盤詰之事，國初設置甚嚴”。不難看出，關律、要沖之處，是設置巡檢司的主要地點。明清時期在平河橋設有巡檢司，說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巡檢司的主要任務是盤查過往行人；稽查無“路引”（路條）外出之人，緝拿奸細、截獲脫逃軍人及囚犯；打擊走私，維護正常的商旅往來等。

三、清乾隆帝南巡，往返11次駐蹕平橋

平橋鎮(zhèn)近千年的發(fā)展史上，最值得一書的是清康熙、乾隆爺孫二帝與平河橋的不解之緣。清康熙帝分別于康熙二十三年（1684）、二十八年（1689）、三十八年（1699）、四十二年（1703）、四十四年（1705）、四十六年（1707），6次巡查下江南，往返皆經(jīng)過平河橋。康熙帝師、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陳廷敬兩次跟隨南巡，作詩《平河橋二首》，其一曰：“千枝萬枝岸邊柳，三家五家川上村。剪茅蓋屋荻編壁，縣吏來時輕打門”。到清乾隆帝時，步其爺爺康熙帝后塵，先后6次巡視江南，前4次均奉皇太后旨令。

《清高宗實錄》和《南巡盛典》記載，乾隆帝這6次南巡的路線，均乘御舟順運河而下，每次都要經(jīng)過宿遷、淮安、揚州、鎮(zhèn)江、江寧（南京）、蘇州到達杭州，后4次還到達浙江海寧。但乾隆帝6次南巡，往返12次，竟有11次駐蹕平橋。

第一次，乾隆十六年（1751，乾隆41歲）正月十三日，御駕出京，二月初八，渡黃河進入淮安府，二月初十，御舟駐蹕平橋。第二次，乾隆二十二年（1757, 乾隆47歲），正月十一日，御駕出京，二月初五，進入淮安府，二月初六，駐蹕平橋，返程后，三月二十六日，駐蹕平橋。第三次，乾隆二十七年（1762, 乾隆52歲），正月十二日，御駕出京，二月初八，渡過黃河進入淮安府，二月初九，駐蹕平橋，返程后，四月初五，駐蹕平橋。第四次，乾隆三十年（1765，乾隆55歲），正月十六日，御駕出京，二月十二日，渡黃河進入淮安府境內(nèi)，十三日，駐蹕平橋，返程后，三月十八日，駐蹕平橋。第五次，乾隆四十五年（1780, 乾隆70歲），正月十二日，御駕出京，二月初十，渡黃河進入淮安府，十一日駐蹕平橋大營。返程后，四月初七，駐蹕平橋大營。第六次，乾隆四十九年（1784, 乾隆74歲），正月二十一日，御駕出京，皇十一子、十五子、十七子隨駕。二月初十，進入淮安境內(nèi)，二月二十三日，駐蹕平橋大營。返程后，閏三月十九日，駐蹕平橋大營。

更為世人注目的是，乾隆帝駐蹕平橋，有感而發(fā)寫下詩余首。笫一次南巡，直接以《平河橋》詠道：“初駐游龍第一程，平橋騁望綠波平。迎鑾黎庶肩摩溢，舟水相關喻眾情?！?真實地敘寫了自己巡游途中所見、所思、所感。第二次南巡，二月六日到達平橋，這天夜里春雨霏霏，作了《夜雨兩首》；二月七日早飯后，起身南下，又作了《曉發(fā)平橋三首》，表達對平橋鎮(zhèn)貌的感觸、對迎駕盛況的感懷、對水舟比喻的感悟。第三次南巡，經(jīng)過淮安城時，乾隆寫了《過淮安城》《賜總漕楊錫紱》《閱淮安石堤疊前韻》，而在從淮安城到寶應縣的途中，又寫了《雨》《晴三首》《雜言》等詩，其中《晴三首》詩，專門寫平橋或平橋沿途風景。

乾隆帝第五次、第六次南巡時，往返御舟4次均駐蹕平橋大營，地方政府還將大營建成臨時行宮，以最高規(guī)格接待。

四、平橋豆腐，“天下第一菜”

平橋豆腐相傳己有260多年歷史，是聞名淮安府內(nèi)外的淮揚名菜。乾隆年間，林秉直成為平橋鎮(zhèn)豪富，田畝倉儲不計其數(shù)。他有了錢，就炫耀自已富有。

乾隆二十七年（1762），乾隆第三次南巡，給林秉直提供了好機遇。返程后四月初五，御舟到達平橋鎮(zhèn)，從平橋大營（鎮(zhèn)北首）到林家（鎮(zhèn)南首）3里多路上，張燈結(jié)彩，讓乾隆帝一行人馬經(jīng)過。他提前指派佃戶，在若干頃土地上，按照設計好的文字圖案，套種好小麥與油菜，正當小麥拔節(jié)抽穗長得綠油油一片片，而油菜花長得黃燦燦一朵朵，利用莊稼自然形成的青黃相間，顯示出“萬壽無疆”4個大字，非常醒目，十分壯觀，乾隆帝站在運河堤上向東一眼望去，龍顏大悅。

乾隆帝第四次南巡，二月十三日御舟駐蹕平橋，又將乾隆帝下榻處安置在林家，一邊品嘗仙鶴茶，一邊用“土產(chǎn)野味”進奉。林秉直絞盡腦汁，他請本地有祖?zhèn)魇炙?、頭牌掌勺胡鏡林廚師，用鯽魚腦加雞湯燴制豆腐羹，乾隆帝品嘗后連聲贊道：“妙哉妙哉，乃天下第一菜矣！”，并當場作詩抒懷：“夕泊平橋渡，夜宿商家林?！彪S后，乾隆帝獎授林秉直一個州同知（知府副職）空頭官職，并加道臺銜，三品頂戴。還稱：“你家資產(chǎn)很大，非百萬不可?！庇谑呛髞砣藗儗α直北阋浴傲职偃f”稱之。從此，用鯽魚腦加雞湯燴制豆腐羹，成了淮揚菜里的傳統(tǒng)名菜，平橋豆腐譽滿江淮。

平橋豆腐制法很有講究。在選料上要用油腳點漿，而點漿前生漿和熟漿用白細布各過濾一次，去除豆渣。燴制前，先要將豆腐放人冷水鍋里蒸煮，水開后很快撈出輕輕擠壓，除盡豆腐中的“黃漿”，以保持豆腐的鮮嫩，然后以快刀切成小如瓜子、薄葉如蒜的碎片，再放進清水浸養(yǎng)。配料有：香菇屑、蝦屑、魚屑、筍屑、瓜子仁屑、松仁屑、蛋絲等。佐料有：雞湯、肉湯、豬油、蔥、蒜、姜、醬油、鹽、淀粉，宴請名人貴客還配以鯽魚腦、蟹黃等。燴制時，以炒鍋上火，豬油滑鍋，先將少許姜蔥下鍋，隨即將豆腐片、肉屑等一起下鍋，炒拌幾下后，再倒進雞湯、肉湯和其他佐料，溫火煮沸，淀粉勾湯，再次煮沸后掇入少許胡椒粉、味精、淋上麻油。這樣燴制出來的豆腐鮮嫩可口，油而不膩。

五、淮關之門戶，運河之重鎮(zhèn)

古鎮(zhèn)平橋，地處里下河，西枕運河，南傍涇河，北依溪河，為黃金水道上的重鎮(zhèn)，成為“淮關之門戶”。由于平橋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優(yōu)越，乾隆《山陽縣志·建置·鎮(zhèn)集》稱之為“往來通衢”。在漕運興盛的時期，發(fā)揮了漕運總督部院門戶作用，運河堤成為東路一條重要的陸上官路——通京大道和驛道，從鎮(zhèn)中心穿過。水上輪船運輸業(yè)，從清光緒三十一年（1897）起，多艘掛英美商旗號的輪船，經(jīng)營鎮(zhèn)江至清江浦航線，往返均在平橋輪船碼頭?？浚綐蛞簿妥匀怀袚四蟻肀蓖懧?、水路商旅的接待，很多相關行業(yè)也應運而生，促進了平橋的繁榮發(fā)展。

平橋古鎮(zhèn)，起源于運河，發(fā)展于漕運，繁榮于商貿(mào)。每天傍晚，北上南下成百上千艘船舶上的商人、船工紛紛上岸，帶動了糧行百雜、客棧旅店、酒樓飯館、洗浴理發(fā)、燒香拜佛等各行各業(yè)的興盛，也吸引了四面八方人口向平橋集聚，尋求商機。當時鎮(zhèn)上2街5巷，南庵到北庵長三里三，街上商賈行不絕，有管、沈、吳三大姓帶頭經(jīng)營創(chuàng)業(yè)，商家店鋪生意興隆，河中漕船接踵、帆檣林立、槳聲燈影，岸上人流如織、晝夜傳喧。又因平橋地處周邊四鎮(zhèn)八鄉(xiāng)的中心區(qū)位，街道傍依運河，集鎮(zhèn)上店鋪林立。

飲食文化也十分豐富，有“天下第一菜”平橋豆腐，還有燴干絲與揚州大煮干絲、燙干絲相比并不遜色：有被康熙帝稱為“清香白玉板，紅嘴綠鸚哥”的菠菜燴豆腐；有四葷四素“八大碗”；有乾隆帝將“雪片糕”寫成“云片糕”的平橋大糕；有20余種原料配制的平橋月餅等。

六、豐厚的人文底蘊

平橋古鎮(zhèn)，素有豐厚的人文底蘊，歷史上眾多文人墨客都曾在這里吟詩作詞、撰寫文章。乾隆皇帝、王公大臣、達官貴人、墨客雅士等50多人，吟詠平橋的詩篇近120首，給古鎮(zhèn)留下彌足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

乾隆帝在平橋駐蹕期間，還作了一首詩：“小涇南接大涇河，淺洞沿堤泄?jié)q波……”描寫了平橋南端，眾多涵洞和大小河道排黃泄洪畫面，表達了乾隆帝對平橋水利設施、防洪排澇的關注。

明代文學家《西游記》作者吳承恩 ，經(jīng)常往返于平河橋，曾寫《平河橋》詩一首，曰：“短蓬倦向河橋泊，獨時清溪枕臂眠……”意思是說，有蓬的小船劃累了，靠著河邊橋頭停下來，船公獨自對著岸上酒幌，以船為床，枕臂而臥。既呈現(xiàn)出了平河橋水鄉(xiāng)的美景，又描寫船公因囊中羞澀不去酒館，獨臥船中的困頓。

平橋名人潘塤（1476-1562),字伯和，號熙臺。他有奇特的天賦和特長，擅長吟詩作詞寫文章。明正德三年（1508），中進士開始做官，明嘉靖七年（1528）正月，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地方，罷官回鄉(xiāng)后，在平橋南端（今九洞村）買田置產(chǎn)，60歲自尋好墓地，起了個美名曰“樂丘”。 有一天他走在平河橋上，即興以《平橋》為題作了一首詩；“古渡徒桿成，南北分半路，極目望征帆，名利競朝暮……”

沈氏是明代平河橋鎮(zhèn)上的三大姓之一，三代人“一門三進士”，均先后在朝廷和地方為官。先祖沈翼，進士，官至戶部右侍郎、南京戶部尚書。兒子沈珤，進士，官至太仆寺少卿。孫子沈綬，進士，官至南京中軍都督府都事。

清康熙九年（1670）秋天，大文豪、《聊齋志異》的作者蒲松齡，陪同好友孫蕙（孫樹百），從山東沿運河騎馬赴寶應，在平河橋?qū)懴略娋洌骸捌胶訕蛏蠒ń颍瑯蛳曼S流注海漘……”詩人筆下平河橋南北通津，橋下水色是黃的，是黃河水泛溢過來的，直通江海。

清著名詩人沈起元等都十分欣賞平橋這塊“稻有出南畝”的土地。詩人黃達在《做平所林氏園》中說：“寒亭窈窕枕河源，曲徑煙深鎖碧筠。門外高積長似鳥，籬邊寒菊瘦于人”。他寫到平橋首富林百萬：“不妨酒客常喧座，定有詩僧愛結(jié)鄰。月上還乘孤艇返，一聲撥拉想垂綸”。

乾隆五十八年（1793），著名詩人，文學家吳錫麒，休假期滿還京時路過平橋，他寫道：“十八日曉，過黃浦鎮(zhèn)。鎮(zhèn)以黃浦溪得名，其水西通運河，東入凌溪，舊有堰，相傳吳王濞所筑，今廢。十五里至平河橋，賈貿(mào)之區(qū)，帶以村落，林邊曬網(wǎng)，肆上飛帆，亦一巨鎮(zhèn)也。” 還有吳承恩的舅舅，明代軍事家、戶部右侍郎胡璉等，在平橋也留下了許多著名詩文。

通常古鎮(zhèn)中都有一些庵堂寺院，平橋也不例外?！独m(xù)纂山陽縣志》卷二“建置·寺觀”中記載：平橋鎮(zhèn)上有四個寺廟，分別叫歸一庵、圓通庵、東圣寺、西圣寺。歸一庵在南邊，因此又稱南庵，圓通庵在北邊，故稱北庵。俗語云：“南庵到北庵，相距三里三”，大約平橋鎮(zhèn)南北有三里三長。東圣寺在鎮(zhèn)東部，又稱兜土庵，是?。ㄐΓ┤藭臅?。平民大集是過去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借助宗教形式，發(fā)起的民間集會，每年農(nóng)歷三月初一至初三，舞龍燈，花船跑驢、蛤蜊精等表演活動，熱鬧非凡。西圣寺坐落在運河西林碼頭平河村北。還有明天啟《淮安府志·輿地志二》“形勝”記載的“淮陰十景”之一的平橋“社鼓”，是一種農(nóng)民自發(fā)的群眾文化活動，在社日聚在一起敬神，鳴鼓奏樂，祈求或慶祝豐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