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深秋,中國考古界的泰斗蘇秉琦和吳汝祚,坐著吉普車到了杭州,去看當時小有名氣的良渚。蘇秉琦坐在果園一塊大石頭上,和駕駛員老韓閑聊,倆人聊出了一個重要的話題:
蘇秉琦說,他認為良渚是古杭州。他給老韓描繪了一幅圖景,你看這里地勢比杭州高些,天目山余脈是它的天然屏障,苕溪是對外的重要通道。這里魚肥稻香,是江南典型的魚米之鄉(xiāng):
幾年之后,在蘇秉琦先生坐著的那塊大石頭附近,發(fā)現(xiàn)了莫角山遺址——良渚的王城,震驚于世。 蘇秉琦當年的猜測逐漸被證實,良渚不僅把杭州、甚至把中國的歷史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1 1987年的一段時間,時任杭州余杭縣縣委書記的王國平,日常工作很重要的一項,是帶著民警去處理村民盜掘哄搶文物。 那時的文物保護工作沒有得到什么重視。村民們經(jīng)常在重修房屋時挖出稀奇古怪的東西,只知道是玉,但不知道他們隨手挖出的這些東西,在大英博物館,在美國弗利爾博物館受到怎樣的珍藏待遇。 在《中國人史綱》中,柏楊提出了“人類進化史上最大的困惑之一”:
柏楊老先生去世前一年,這個困惑的答案在杭州開始被解答。良渚以一個挑戰(zhàn)正統(tǒng)文明的異類形象,出現(xiàn)在中國史學界。到今天,史學界越來越多人接受,良渚是實證中華5000多年文明史直接有力的證據(jù)。 偉大事業(yè)的開端,是兩位年輕的業(yè)余選手。 1936年,25歲的西湖博物館館員施昕更覺得家鄉(xiāng)良渚有古遺址,說服了館長進行試掘,結(jié)果真的挖出了很多器物。他的發(fā)掘報告還沒寫完,杭州就淪陷了,館長找到浙江省教育廳,教育廳當時已經(jīng)流亡了,竟然還撥出了出版經(jīng)費。 這份名為《良渚》的發(fā)掘報告,開創(chuàng)了良渚研究的先河。 發(fā)現(xiàn)良渚黑陶文字第一人何天行,也是一位奇人。他是中文系出身,敏銳地意識到了那些散落在良渚民間的石器、玉器和陶器決非一般器物,和施昕更幾乎同時,23歲的何天行也開始研究良渚。 考古、收集器物需要交通費,他把父親給的200塊銀元的結(jié)婚基金,提前給花掉了,他還是第一個向外國發(fā)表介紹良渚的人。 1957年之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何天行失業(yè)在家,沒有收入,也接觸不到技術(shù)資料,甚至借不到書,但他就根據(jù)媒體上零零碎碎的公開信息,依然在偷偷研究良渚,提出了很多非常有預見性的學術(shù)見解。 即便他的文章沒法發(fā)表,也沒有關(guān)系。 施昕更和何天行,不僅開創(chuàng)了良渚的事業(yè),而且奠定了良渚的精神氣質(zhì):
他們并不在乎名利,只服從好奇心和自己的熱愛。時代喧囂而過,對他們來說只是叨擾,用魯迅的話來說:
良渚給了他們一方安靜的庇護,他們也樂得清靜。到現(xiàn)在,接力棒已經(jīng)傳了四代,年輕的研究者們對于這份事業(yè)的描述是:
幾年前,為了研究古城的城墻遺址,考古人員決定給城墻里的每塊石頭都建立數(shù)據(jù)庫。他們把城墻下墊的石頭,一塊一塊摸過去,編了號,記錄質(zhì)地、大小、尺寸,計算磨圓度,然后通過磨圓度來確定石頭滑落的軌跡,最終確定它擺放在哪里的原始位置。 考古所和浙江大學的很多教授學者,拿著不高的報酬,親自下場摸良渚的石頭。 這項工作,他們做了四年,登記了全部的:
2 上世紀90年代,良渚應(yīng)該怎么保護,良渚遺址群的紅線要劃多大,從縣到省,爭論了10年。有一次國家文物局派出專家組到余杭開會,說良渚遺址要把所有的區(qū)域都保護起來。 會開到一半,余杭區(qū)三套班子離席抗議。他們希望良渚不僅僅是遺址,還是生活;既要保護,也要生存和發(fā)展。 2001年,良渚的房地產(chǎn)開始啟動,那個時候,杭州還沒有開始大擴容。一個雜志說,(住在良渚)對祖祖輩輩工作生活在這個'最小省會城市’的杭州人來說,是個不容易跨越的心理距離。完全沖破這個距離,還有待汽車的普及和城市化的逐步演進。 到今天,良渚和主城區(qū)的心理距離,已經(jīng)跨過去了。良渚街道的人口,從當年的3508人,增加到了現(xiàn)在的30萬人。整個良渚板塊,有常住人口將近60萬,而且大部分是外地人。 住在良渚,已經(jīng)成為年輕人中的一種潮流的生活方式。年輕人認為這里就是宇宙中心,空氣好,節(jié)奏慢,他們喜歡的,都是那些不重要的點,窗外的天目山余脈,桂花、春天的櫻花、茶山、白鷺和教堂:
很多人會說自己“遷”到了良渚,而不說搬家,他們覺得這是一次生活方式的轉(zhuǎn)變。 2016年左右,一位名為第年秒的中國漫畫家突然在日本聲名鵲起,他的《拾又之國》在日本最大漫畫雜志《JUMP》連載,成為登上該雜志的第一位國漫作者,一度被稱為“國漫第一人”。 后來,他的短篇漫畫《多米諾殺手》又獲得了被《少年JUMP》的長篇連載機會。但這個讓日本漫畫家擠破頭的機會,第年秒?yún)s主動放棄了,理由很簡單,他不滿意這個作品。 2020年1月,他在微博上宣布回國:
回國后,他把自己的工作室放在了良渚。像“第年秒”這樣的大神,良渚還有很多。小紅書和豆瓣上,可以看到良渚生活著很多年輕的藝術(shù)工作者,比如動畫導演,植物拍攝者,古琴制作人.......良渚為人們提供一種新的生活狀態(tài):
有朋友說,杭州可能有一半的家居博主都住在良渚??蓺獾氖?,生活的開心,并沒有耽誤他們搞事業(yè)。 選擇良渚的人,似乎都會自覺地背上歷史的包袱。良渚有一種奇特的魔力,厚重的歷史,滋養(yǎng)著現(xiàn)代人的日常生活;人們以好好經(jīng)營生活,作為滋養(yǎng)的回報。 好好生活,在良渚成了一項歷史使命。 余秋雨總結(jié)得很好,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文化遺址會這樣美麗,這樣水草豐美、搭配勻亭。一般的文化遺址展示給我們的,總是人民離開的原因一一因為實在不合適生活,但良渚是一個:
3 2013年6月,宋衛(wèi)平把綠城的月度經(jīng)營會議,放在了萬科最著名的項目,良渚文化村。 他帶著上百名高管和中層干部,乘著七八部電瓶車和數(shù)部大巴,參觀了文化村的別墅、教堂和醫(yī)院等,吃了食堂,參觀了商業(yè)街。他說:
王石也很識趣地回應(yīng),良渚文化村做得好,是因為在杭州有一個可敬的對手?!逗贾萑請蟆吩u論說,良渚文化村,是萬科與綠城之間的最大公約數(shù)。 對綠城而言,那次考察,像是十年之約。在良渚文化村開發(fā)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們還是參與進來了。 7月18日,杭州2023年下半年的宅地首拍中,良渚文化村東門外的一塊土地,成了大熱門。51家房企參與競價,拼到了搖號環(huán)節(jié),最終,綠城以1.96%的中簽率拿下。 他們終于進入了良渚。 從開發(fā)商的爭奪中可以看出,這可能是良渚目前品相最好的一塊土地。南邊緊鄰中國美術(shù)學院,有17000方的公共配套,完全是按照未來社區(qū)9大場景來打造的,儼然是一個良渚的城市客廳。項目500米外是地鐵口,西門門口正對著文化村新開張的商業(yè)中心玉鳥集。 綠城也小心翼翼,他們對自己的角色定位是:
玉是良渚的靈魂,琢玉是良渚人掌握的核心技術(shù),選料、切割、打磨、定位、浮雕、拋光,每一步的精細,令手握電動刻刀的現(xiàn)代人都汗顏。 根據(jù)研究,良渚先民用來琢玉的工具,不僅有石頭,還有一種名為解玉砂的水砂,讓水流帶著解玉砂打磨玉料,幾乎需要水滴石穿般的耐心。 代表綠城操盤良渚這塊土地的團隊,是內(nèi)部精挑細選的精銳,扮演了先頭部隊的角色。 從過往作品來看,這支隊伍擅長發(fā)掘人的感官,回家路上應(yīng)該看到怎樣的樹木,聽到什么樣的水聲,風怎么吹進客廳,都成了他們創(chuàng)新的源頭??梢哉f,這支隊伍最擅長的,就是打磨。 他們把良渚項目取名為:
他們要用良渚的方式,來打造園區(qū)和建筑。 眾所周知,良渚的玉器有兩個地方登峰造極,繁密流暢的紋飾,和協(xié)調(diào)規(guī)整的形制。但大家看到的,都是在地下埋了幾千年的玉,而綠城想讓大家看到良渚的:
他們解構(gòu)了大量的良渚玉器和陶瓷,從中提取出了幾種顏色——青綠、玉黃、炭黑、玉白,當他們組合在一起,色彩突然就豐富起來了。 園區(qū)的設(shè)計靈感和元素,也是來自良渚的玉,但它們的材質(zhì)則變得更加多樣化。綠城要用光,來突出良渚的色彩。 近60米寬的門廊,取材自曼谷四季酒店的水景,還有園區(qū)最中心的琉璃光院,都是在為玉服務(wù),引入陽光和水,他們要把玉海棠做成:
最近良渚管委會在上海博物館辦了一個大型的展覽,主題就是叫做“研色”,這么多年,研究者們越來越認識到,顏色,是解讀良渚的一把鑰匙。因為良渚本來就是色彩斑斕的。 畢竟,那是一個把美當作硬通貨的文明。 玉海棠項目上的朋友說,他們絲毫不敢怠慢,不僅僅因為對面的良渚文化村,更重要的是,他們在良渚先民的眼皮子底下干活,是那些5000年前就能把玉器做到極致的一幫人。 獸爺?shù)暮糜寻逭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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