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吃貨的精神故鄉(xiāng) 一個人吃飯,想不到吃什么的時候,找個麻辣燙小店,這個那個都拿上一點,燙出來,就一碗飯,也能吃頓飽飯。 麻辣燙這東西,源自川渝,但真正走遍全國,還是靠著東北人。當年下崗大潮襲來,買斷工齡之后,擺攤成了許多工人的生計所在。見到街上“骨湯麻辣燙”招牌,就知多半是東北老板,也會兼賣手工水餃。 吃麻辣燙,實在也是吃一段艱辛史。 ——深夜君 - 正文 - 懷孕期間看了大量的美食紀錄片,特別懷念那些想吃又不可吃的食物,比如麻辣燙。 秋困乍涼時胃口好,囫圇了半天,不過如石沉大海。非得來些又麻又辣的食物,麻辣燙最為平易近人,什么干不干凈,優(yōu)不優(yōu)雅,一口口燙著石頭跟嘴唇,才能讓食物入胃,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平生吃過的麻辣燙不下百次,除了麻辣燙這三字兒不變,形式千差萬別。 最傳統(tǒng)的麻辣燙起源于重慶地區(qū),據(jù)說是由長年勞作的船工和纖夫創(chuàng)造出來的。壘成灶臺,支起瓦罐,就地取材,放入花椒、辣椒等調(diào)料,涮燙食之。既可果腹,又可驅(qū)寒。后來這種習(xí)俗得以沿襲,發(fā)展成今天我們在大街小巷看到的麻辣燙。 北方的麻辣燙叫“熱拌菜”,少了讓人膽寒的辣椒、粒粒細巧的花椒跟各式各樣難辨名字的香料,取而代之是火鍋中的常見蘸料。 北方的麻辣燙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了幾個發(fā)展歷程,大約95-96年的時候,隨著川菜流行,大家逐漸接受了這種食物。常見的是流動售貨,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小販跟一架子小推車,有灶、有鍋,冒著熱氣,傳說是雞湯,這樣煮出來的東西才格外鮮美,在燈光的照射下,玻璃柜里整齊地放著串好的食物,均一價,最后數(shù)串算帳,現(xiàn)在看來這個方法相當前衛(wèi)。食客自己拿一小盤子自選,老板連菜帶簽子丟入鍋里,這要拿捏得好,既不能不熟,也不能燙過,最后,食物放在一個墊有塑料袋的盤子里,給你一把刷子,想吃什么醬料(通常只有辣椒醬)自己往上面涂,吃完歸還簽子和刷子。
慢慢地,北方本地人也開始制作這種既簡單又平民的食物。通常連老板帶伙計就2個人,以夫妻店居多。這時經(jīng)營有了固定地方,食物擺在架子上,用一個帶有號碼的塑料籃子自選。老板通常利落之極,大鍋水開,手起串落。簽子隨意擲到旁邊一個紙箱中,等吃飯高峰過后,再看那箱子好似一只刺猬又或者一株大號仙人掌。入鍋煮畢、撈起加料,放在一個墊有塑料袋的碗里,調(diào)料在桌上自取,有的為節(jié)省成本,為你提前加好。 夫妻店的經(jīng)營特點就是,你經(jīng)常能吃到自己沒點的東西,或者自己點的東西莫名其妙的不見,吃一次麻辣燙是有驚又有喜。再以后的麻辣燙店經(jīng)營酒水飲料自不用說,老板甚至貼心的附贈米飯或者芝麻燒餅一類的主食。這時候麻辣燙已完全本地化,調(diào)料中除了北方火鍋四寶的芝麻醬、韭菜花、腐乳汁和辣椒油,什么香菜、花生碎、榨菜碎、甚至孜然面、芥末油也都依次出現(xiàn)過。我想四川人民要是見了這般,估計要長嘆:橘生準南則為橘,生準北則為枳了。 在上海吃過一次麻辣燙,確切講應(yīng)該是“麻辣湯”,連同湯水帶著食物滿滿一大碗,又因本地人吃不得辣,湯水都是白白的,怎么看都是老鴨粉絲湯的改良版本。
“告訴我你吃的是什么菜,我就可以說出你是什么人,或至少你想做什么人。” 飲食是一種特征,一種團體的凝聚力,甚至是一個時代的接頭暗號,而麻辣燙是食物平民化的歸宿。制作麻辣燙,其實很簡單,無非是各類食材放在一起,再一股腦兒煮熟。再一想,人和這些食物有什么區(qū)別呢?沒有什么講究的烹調(diào)過程,就那么有些粗暴的被社會攪和在一起,互相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從此再也不能分開。 如果你是一個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就去吃很熱鬧的麻辣燙唄,霧氣騰騰,人聲鼎沸。 或許,那才是該有的酣暢淋漓的人生態(tài)度。 文 / Alice二三事 圖 / Gabriel Jorby、田田,循CC協(xié)議使用 BGM / 瞎子 - 堯十三 深夜談吃 你與吃的故事,講給世界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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